第10章 懂了吗

羽望鹏吓得变回原形，振翅要逃，却发现自己怎么用力也飞不起来。

却是余贤一边用力地拽着它那冷利的爪子，一边展开领域束缚住了它的身体。

羽望鹏感觉身后农夫愈发冷厉的气势，眼泪都急出来了，悔恨之前把余贤带到此地，却是大声嚷嚷道：“你放开我！”

另一只没有被余贤抓住的爪子来回蹬，可惜却被余贤的领域隔开，此时的羽望鹏更像是一只被人拿菜刀威胁的大公鸡。

农夫的目光此时也从余贤身上离开，看向羽望鹏，更准确的是看向笼罩住羽望鹏的领域，从他目中的光芒，余贤不难看出，便是农夫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领域。

这正是余贤想要展示的，既然自己的领域那么独特，那便代表着他的地位在那位大梦眼中也有着独特的位置，既然农夫不愿被人注意，那么余贤只能以自己的特殊相逼了。

余贤暗骂自己无耻，可是为了快速提高自己的实力，他没得选。

“后生可畏！”农夫叹了一声，目光再次落向余贤。

二人目光接触，余贤从农夫眼中看到了淡漠，农夫却从余贤眼中看到了坚持。

余贤的心悬了起来，他不知道农夫究竟有多强大，也不知道农夫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还会顾及大梦，好在此时他留有台阶，万一对方真有了杀意，余贤立即从心，反正余贤也没有说太激烈的言辞。

农夫缓缓抬起手，余贤立即死死盯住他那只手。

他只看见，农夫的手中突兀的凭空出现了一个玉简。

“那绝不是储物空间，根本没有空间之力！”

余贤心中起伏不定，他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手段，但完全颠覆了他对修行的认知：“难道是虚空造物？”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农夫根本不可能顾及大梦了！”

“虽然我不了解大梦具体修为，但只看他要算计似我这样的小人物，从其格局便知他的实力不可能达到那种最顶尖的境界。”

“也或许是这个农夫用特殊的手段掩盖了空间波动，可有这个必要吗？”

余贤心中思绪起伏，却猜不出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感叹自己的眼界还是太窄了。

“拿着它，别再来烦我！”农夫把玉简向余贤丢过来，声音落尽，人却已经不见了踪迹。

同时，余贤惊愕地发现，之前一直存在地小镇也消失了。

整个过程都发生在余贤眼前，可余贤竟没有一丝突兀之感，更不会有什么提前察觉。

想起农夫刚出现时平平无奇，一路走来地样子，余贤莫名的觉得对方这种高明地手段有些显得狼狈。

摇了摇头，驱赶出脑海里奇怪的想法，有些激动的看向玉简。

方才农夫的消失虽然不见痕迹，余贤也不明白，但小镇的消失余贤猜测一定是阵法的力量，这怎么能够让余贤不心动手中玉简的内容？

羽望鹏见农夫离开，也平静了下来，接着又有点羞愤，见余贤还是不走，而是留在原地学习起玉简中的内容，它更愤怒了。

“要找死，你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大不了我的洞府借给你自杀，你tm别带上我啊！”羽望鹏腹诽，重新化作人形，挤出一丝笑容道：“兄弟，农夫前辈已经走了你还不走？我的洞府极为雅致，很适合你参悟阵法，还有笨熊翻跟斗，供你观赏，要不去我洞府？”

“不去，这里山好水好，我就要在这里参悟，你也别走，参悟完阵法，我还要研究一下你的身法！”余贤头也不抬地开口。

开玩笑，农夫虽然不见了，但既然他还留恋小镇，一定还在这附近，这么好的老师，余贤可不会错过。

羽望鹏怏怏走到一边，却也没有跨过余贤的领域范围。

“毕竟是朋友，我羽望鹏岂是贪生怕死，把朋友丢在如此险境之妖？”羽望鹏如是自我安慰。

……

接下来的时间里，余贤一边参悟阵法，一边无意识用另一只手凌空比比划划，似乎是在推演阵法。

不得不说，农夫虽然淡漠，但给余贤留下的阵法却是没有一丝折扣，至少余贤慢慢明白了几分小镇周围阵法的道理。

只是，越到后来，余贤就越发的吃力。

尤其是随着计算量的增大，即便以余贤元婴期的精神力量都感觉要被阵法中的知识榨干。

好在他为人坚韧，又心中还有期盼，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

日升日落。

半个月的时间悄然过去，便是余贤吃惯了苦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终于还是到了瓶颈，玉简中的计算量已经不是他现阶段能够承受的了。

在这期间，余贤的领域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吸收了这个世界的阵法知识，余贤深刻感悟到七水界阵法的落后，只是让余贤接受不了的是，他竟然突破不到玉简中关于元婴期能够使用的阵法瓶颈。

“难道我其实并没有阵法上的天赋？”余贤不禁自我怀疑：“难道只有像木偶那样的人才算是真正的阵法天才？”

“可是，这世界上像木偶那样的修士能有几个？而且，以我的元婴独特都不能承受其中的计算量，大多人就更不可能了，我一定是在某些地方出了错！”

剖析完自我，余贤重新静下心来。

只是七水界无法预料的局势一直悬于余贤心中，想到自己本身就没有多少时间，余贤又不免开始急躁起来，关键是余贤也不知道农夫到底有多少的耐心，这让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分析自己究竟哪里出了错。

同时，余贤又不能表露出自己的急躁，这本就是双方博弈的过程。

所以每当羽望鹏耐不住寂寞想要逃跑的时候，余贤还是要装作一副戏耍对方的样子。

想到农夫对待自己如此诚意，余贤感觉自己在厚颜无耻的路上终究是越走越远了。

“唉，时不我待！”

就在余贤在伪装的平静下，心里默默决定要放弃的时候，一道压抑的怒吼声在他耳边响起：“笨蛋，阵法是天地的语言，是道的载体，岂是你这粗陋的数术可以推演尽的？”

“是农夫！”余贤强自压下自己心中的激动，故作为难地说道：“可我在数术上面只能达到如此地步，前辈可否教我更高明的数术？”

余贤有些脸红，他确实在数学方面差的太多，连前世的高等数学都学得有些吃力。

“无知！还在迷途，不知悔改，似你这样的，我都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拥有那种领域的！”

农夫的身影终于再次出现，他怒极的模样，吓得羽望鹏都没来得及变成原型，就呼扇着双臂，姿势怪异地躲到了一角。

余贤此时才回味起农夫最开始的话：“您是说，我不要用数术？”

农夫冷笑道：“曾经有一群金发碧眼的异人，自称魔法师的存在，以为靠着数术就能接近世界的本质，殊不知，数术本质只是我人族创造出来的工具，通过工具计算出来的只能是自己思想的极限，与浩瀚无际的道相比，人的思想又算得了什么呢？”

余贤懵了：“所以，前辈您要告诉我的是合道境之后的境界其实并不存在？”

农夫似乎被余贤的话气笑了，一脚把余贤踹飞，接着闪身到余贤正上方，又把余贤踩落在地，这才气消了不少，道：

“现在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