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流落风尘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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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女子本就不讲究那些规矩的,王熙凤直接跑去找王子腾,不怕叔父说她不懂得规矩, 这才是她王熙凤的泼辣模样。
“叔父。”王熙凤未多落泪,只是红了眼睛。她把荣国府公中银子无多,二房掌管荣国府中馈, 厨房贪污之事, 都一一告诉王子腾, “当初说的好的, 侄女过去, 便是那府里的女主人。前日,姑妈让侄女管理那些时,侄女也以为姑妈是好心,万不成想她竟在背后耍阴招。皆是因为我是大房的,不做她二房的走狗。”
荣国府本就不如从前,按照剧情书里, 日后还得败落。好在府里已经还了欠银, 大房再跟二房撕开,事情也就没那么多了。
王熙凤不甘愿心, 她既然嫁进荣国府, 便不能让荣国府就此败落下去。怎的也得努力去保住, 保不住再说。
王子腾紧紧地皱着眉头, 他把王熙凤嫁给贾琏, 一来是王熙凤父母双亡,不好找人家;二来是那贾琏也算有些本事。他倒是也知道荣国府的二房住在正房荣禧堂,却不曾想二房的心思那么大。
“荣国府之前不是还了户部欠银,如今,姑妈的脸色依旧极冷。”王熙凤拿着帕子擦了擦没有泪水的眼角,“侄女本也不该说这个的,可是姑妈总是拿这个说项,说是二房没银钱,老夫人还纵容着她。若是哪日黛玉公主去了,听见了,那如何使得。听说前些日子,黛玉公主跟上皇一块儿去的,说是府上丫鬟跟个主子似的。”
即使王熙凤不说黛玉和太上皇去过荣国府,王子腾也是知道的。王子腾如今还算能当今重用,可是说重用,当今手里得用的人多,他哪里可能一直稳住。若有个差池,只怕随时从上面掉下来。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王子腾相信王熙凤不会信口开河。
他这个侄女本就是爽快利落的人,要不是出了大事情,哪里会往娘家跑。
相比于妹妹和侄女之间的纠纷,王子腾看到的是隐藏在这一件事情背后的危机。王夫人的事情说小了是家庭内部矛盾,往大了说,就是王夫人不满当今陛下的所作所为。
户部尚书和威远将军上门的时候,必然已经知道二房住在荣禧堂,这是不合规矩的。要是他们参一本的话,只怕荣国府的人要倒霉,他王子腾也得倒霉,他的妹妹不贤良,才一直住在荣禧堂。
那些人不参,一来可能是给荣国府一个机会,毕竟他们还了户部欠银;二来就是可能认为没必要,荣国府迟早要完蛋。
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好现象,那都对荣国府不利,四大家族同气连枝,荣国府倒下了,他们只怕也走不远。一个小小的内宅之争,极有可能就是朝政的缩影。
“听说……听说……”王熙凤可不管朝堂的那些事情,只想着剧情书里的,管它是不是真的,反正她不过是听说的。要是没有那些事情,就说自己一时气急,也就过去了,“听说姑妈放了印子钱。”
书里,荣国府倒台,跟这事情也有关系。王熙凤看了律法后,才明白这事情是做不得的。
“什么?”王子腾睁大眼睛看着王熙凤。
“这事。”王熙凤顿了顿,有些迟疑,“那日,侄女见着姑妈的配房周瑞家的……具体听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还是要跟叔父您说一声的。未出嫁前,侄女不是找您要了律书么,正好看见了的。”
这一会儿,王子腾没心思去考虑王熙凤如何识得了那么多字的,心里正气呢。若是王夫人真的放了印子钱,侄女一个新进门的侄媳妇都知道了,那么其他人呢?
王子腾又想到长宁侯府的人近来极少去荣国府,听闻荣国府几次派人去请,都没请到人。只怕长宁侯府的人是不愿意多去了,之前贾元春回荣国府时,荣国府就去请了贾敏和黛玉他们,后来就有些不欢而散了。
细思极恐,特别是王子腾这种混迹朝堂,思虑又多的人。
“你且回去休息,明日再说。”王子腾是恨不得今晚就问妹妹,问妹妹是不是真的放了印子钱。可是现在是晚上,他哪里能带着人就上门,怎么也得等白天。
而王夫人在荣庆堂那边待了好一会儿,又回荣禧堂,想着王熙凤被老夫人要求禁足几天,心里就觉得可乐。可是她还没乐一会儿,下人就来禀告,说是琏二奶奶出门回娘家了。
“什么?”王夫人错愕,王熙凤的胆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王熙凤这才嫁进荣国府几天,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就跑回娘家。只怕事情要不好,王熙凤绝对不可能说好话的。
王夫人出嫁多年,而王熙凤父母早亡,可以说是王子腾当作女儿养大的。若是王熙凤回娘家说胡话了,那么兄长只怕是会信王熙凤的。
要只是内宅的事情还好,兄长不会多管,就怕王熙凤瞎说一通,让兄长想到其他的。王夫人对她的兄长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却也是怕的。
“等她们出了门,我们才知道的。”周瑞家的道,他们倒是想追人啊,可是等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谁成想王熙凤那样的人说走就走,没给他们反映的时间,大晚上的,这说走就走了。
王夫人知道这时候怪谁都无用了,这时候还不能找老夫人。王熙凤到底是王家女儿,是她的内侄女,王夫人只能去找邢夫人了。
邢夫人一早就知道王熙凤带人回娘家了,心里正得意呢,该,就该这么做。只要王熙凤怼的不是她,是二房的人,那就好,邢夫人乐得王熙凤如此,谁让王夫人他们都不待见她。
当邢夫人见到王夫人时,没等王夫人说话,就先开口了,“我说弟媳妇,你们王家的女儿就是如此吗?这才新婚多久,大晚上的,就往娘家跑。”
“她啊,就受不得委屈。”王夫人本是想让邢夫人明日去请王熙凤回来的,没理由让她这个做姑妈做婶婶的去做。
“这么晚过来,别是让我明日去接她回来吧?”邢夫人嗤笑,“我不过是填房,又不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没见过什么世面,怎么好上弟媳妇的娘家呢。”
王夫人本身就知道邢夫人的脾气不大好,就要被邢夫人抓着,对方阴阳怪气的。这一会儿,邢夫人就是如此。
邢夫人可不管那些,她本就是一个尴尬人,贾琏又不是她亲生的。她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管那些事情,倒不如瞧瞧热闹。不怕王夫人说她什么,她无儿无女,又没犯错,要闹就闹呗。
“就当我请嫂子去,不成吗?”王夫人紧紧地抓着绣帕,这位嫂子怎么就非得说王家不王家的。
“这可不成,弟媳妇现在是我荣国府的,可不是你娘家人。”邢夫人道,“没有帖子,我可不好上门。”
邢夫人就是不愿意去王家接人,王夫人倒是搞笑,有本事就她自己去啊,来大房做什么。他们大房又没欺负了王熙凤,王夫人那么做,不就是想让外人认为是大房对不起王熙凤。
别看邢夫人平日没能管那些事情,这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的。
王夫人见此,就知道邢夫人不愿意,便让周瑞家的把东西拿过来,“这里头是我新买的……”
“弟媳妇当你嫂子我破落户,惯是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吗?”邢夫人冷下脸,弟媳妇能给她多少东西,能给她养老吗?那王熙凤愿意给,还愿意给好的,她为何要舍近求远。
警幻仙子倒也是一个可怜的仙子,掌管灌愁海,乃是司命门下的一个小部门。她都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甚至都还给贾宝玉开了后门,让他听了各位姐妹的判词去,可有失必有得,到末了,才让人诱导宝玉行云雨,宝玉原是可以拒绝的。她那么做,不过是怕被上仙现了,少不了一顿责罚,更怕牵连诸位下凡的仙子。
然而,贾宝玉就是个蠢笨的,听了判词,也不知道记着,醒来后就想着云雨。果然是一块顽石,脑子有坑。
不论警幻仙子再如何骂宝玉都没用,她被世人骂人,说她诱导那么小的宝玉。啊喂,宝玉可是仙人转世,古人又早熟,但凡多念点书,多学些规矩,就知道不该。她没有想过坑害宝玉,就想接着宝玉的手帮助其他姐妹,因为宝玉算是里头仙位最高的。
于是作为洪荒大陆少数的女上神之一,黛玉在笑警幻仙子滥同情心时,又难免同情她一二,就跑到这一界。她是上神,便不用受诸多规矩限制,挥的空间大,即使被限制大部分法力,她依旧妥妥的是这一方世界的强者。
“别冷着。”贾敏给黛玉披上一件衣服,“再过两天,便启程回京了。路上还得坐船,别在这时感染风寒。”
按理说林家三代单传,林家应该更重视儿子的,可贾敏跟林如海却更重视黛玉这个女儿。林如海是一个忠臣,黛玉出生生异象,他对外戒严封口,随后又上奏了皇帝,不上奏不行,动静太大。
林如海不知道的是在黛玉出生那一晚,皇上和皇后双双做了梦,梦见他们早逝的大公主说要投胎了,随后,他们便见着黛玉从贾敏的肚子里出来,百花盛开,他们在梦见都嗅到了清香。
明明是白日,他们竟然打盹,醒来后,便看到身旁放着一朵芙蓉。等皇后跟皇上一碰面,便现彼此都做一样的梦境,身旁都有一朵水中芙蓉。
早年,皇帝还未登基,被亲兄弟谋算,有一次差点毒箭射中,幸得大女儿相救,这才幸存。可是女儿却死了,他们本就十分宠爱这个女儿,女儿又为救皇上而死,皇上如何可能忘记。
做这梦的却只不只有皇上和皇后,就是太上皇都做了这个梦,太上皇本也是极喜欢这个孙女的,得知孙女死了,还伤心好一阵。
皇宫三大巨头一碰面,得了,干脆找了得道高僧,高僧告诉他们,这是他们缘分未尽,又道孩子还小,皇上又登基不久,不宜让林家入京。这才等到这时候,为了避免恩宠太过,让人瞧见端倪,皇后等人都是让人暗中送的。
“才不会呢。”黛玉正掰着手指头数,金手指到位了吗?可以开始逆转剧情了吗?看看书上显示的名字,不错,就从王熙凤开始,今晚就给王熙凤送剧情了。
不用感谢她哦,独崩人设,不如大家一起崩,黛玉就是想见见他们都知道剧情后,会做出如何选择。
王熙凤就要嫁入贾家了吧,别还傻傻地为王夫人做事,却害了自家女儿,利子钱哪里是他们说赚就能去赚的。
到了晚上,黛玉便把事先印制好的有关于王熙凤的剧情拿了出来,不仅如此,她还准备了本朝的律例。当然,这些剧情只有王熙凤能看到,她也不能对别人说起。
月黑风高好办事,就是大半夜要跑到其他城市,她之前又没见过王熙凤,也没王熙凤用过的物件,想施法让东西自己个儿出现在王熙凤的面前都不行,神力被限制,都不能直接点到谁的名字,直接把东西传过去,苦B。
神界都已经科技化了,而这一界还是古香古色,连个f都没有。
“王熙凤。”黛玉找了半天终于知道王府,找到王熙凤的闺房。便施法入王熙凤的梦境,黛玉在她梦里故弄玄虚一番,把东西放在王熙凤的枕边便走了。
至于王熙凤不识字?这还不容易,一个小小的法术施下去,变懂了。
黛玉回到林府,前后不过一个时辰。所幸没人现她不见了,守在外屋的婆子睡得极熟,没有现黛玉的动作。
第二天一早,王熙凤便看到了枕头旁的书,又想起昨晚的梦,便翻开仔细看了看起来,越看越心惊。王熙凤本来就是一个聪明的人物,又如何不懂得其中的干系,只待嫁入贾家,便只是真是假。
此时,再来退亲已经来不及,何况家里人必定不允许她随意退亲,只能嫁进贾家。在事关自己以及儿女的利益面前,亲姑侄都没有用。
“平儿。”王熙凤唤来平儿,假意让平儿看那两本书,试探平儿是否真的能看见书上的内容。
平儿看得到律法的书,却看不到剧情书上的文字,只道,“姑娘,您是要在这本书上作画写诗吗?怎的一片空白?”
王熙凤听了,便放心了。看来别人确实看不到这一本剧情书,她王熙凤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之人,既然知道了姑母的为人,知道贾琏的好色,那就等着吧,为了他们一家子的幸福,贾琏多受一点教训。
呵,她嫁过去就是大房的人,不论邢夫人的地位多么尴尬,到底邢夫人才是她的婆婆,王熙凤心下做了决定,务必让邢夫人立起来,邢夫人没儿子,家里的一切还不都是她和贾琏的。不过立不起来也没关系,她王熙凤立得起来就够了。
“也不埋没你,许的不是二爷身边的小厮,是铺子上管事的侄子。”王熙凤还没有嫁进荣国府时,便是有了打算的,太好不成,太差也不成。太差的话,只怕平儿不甘心为她做事,太好了,王熙凤又想到剧情书里的情节。
“谢谢奶奶。”平儿跪下给王熙凤磕头,主子还是要用她的。虽说主子没说哪家铺子,但她隐约能猜到,也见过那管事的侄子。那管事的侄子很年轻,也算是有些本事的。要是做得好,以后未必就不能成为铺子的管事。
既然成不了姑娘的姨娘,那通房丫鬟也没那么好当。主子的意思这么明显,倒不如就嫁了。
平儿心里有了计较,若是主子真给她配一个差的,她还要搏一搏哩。
当琏二爷回屋时,平儿便识相的退了出去。
“说什么秘密的?”贾琏跟王熙凤熟识,不是成亲当日才见的面,因此,贾琏跟王熙凤说话倒是没有那么多讲究,也不怕新婚妻子娇羞。
“还能说什么,不过是给平儿找个夫家罢了。”王熙凤趁此拉着贾琏,又左右看看,跑去关上门。
“这是……”当王熙凤走到贾琏面前时,贾琏便把人拉进怀里,还想着亲热呢。
“二爷。”王熙凤推开琏二爷,“我可是有话跟你说的,别动手动脚的。”
“有什么话,便说。”贾琏轻咳,仿佛他刚刚没有轻薄之举。
“这荣国府是谁的?”王熙凤问,“是大老爷的,还是二老爷的?”
“自是我父亲,你公公的。”贾琏回答,“这有什么可说的。”
“说是公公的,可是你瞧荣禧堂住的是谁?”王熙凤必须跟贾琏掰扯掰扯,别白白帮了二房,“外头又是如何说的,说你二房的内管家。”
“二婶可是你姑妈。”贾琏疑惑,王熙凤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他听了确实觉得可气,又觉得那不过是外面的流言蜚语,当不得真,只不过二房确实住着正房。
“姑妈又如何,哪里比得上你我夫妻。”王熙凤伸手戳了戳贾琏的手臂,他们如今感情倒是还好,还可以跟贾琏说这些。要是等到剧情书的后面,只怕她说什么都是无用的,趁着贾琏肯听她的时候,她自然要多说些,改造贾琏一二。
贾琏听此,颇为感动。他父亲贾赦如今十分不喜欢二房,特别是上次还户部欠银的事情,两房表面上看着还是关系不错。实则,一戳就破,经不起风浪。、早前,贾琏觉得去王熙凤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后来出了户部欠银的事情,贾琏又担心,怕王熙凤日后站在王夫人那边。如今,他听了王熙凤的话,自然十分欢喜。
“不说别的,你有一点必须改正,别香的臭的都往屋子里拉。”王熙凤道,新婚期内,两人的感情确实好,可是他们没成亲时,贾琏可就过女人的。
“都听你的,都听你的。”这一会儿,贾琏正感动着,哪里会反对。
“不是听我的、”王熙凤解释,“你瞅瞅长宁侯姑父,姑父的后院可是只有姑姑一人的,你若做得好些,害怕不入姑父的眼,太上皇可就在长宁侯府隔壁。”
贾琏本就是一个聪明人,如何不明白王熙凤的意思。他又想到那日林家从扬州乘船到了京城,他本是去接姑姑一家到荣国府的,后来黛玉便嗅出了他身上的脂粉气息,那场面颇为尴尬。姑父和姑姑均是不喜的,那黛玉嗅觉灵敏,姑父后院只有一个姑姑,怕是个宠女儿的。
“你当姑父为什么封侯,当真是因为宁荣两府还了欠银?”王熙凤不懂得朝政,但不妨碍她按照自己的想法胡编,为了让贾琏听话,她也是蛮拼的,“不过就是找个借口封侯罢了,公主的父亲,身份自然得高些。”
贾琏点头,他早就听到外面的传闻了。可怜老祖宗还认为是姑父占了二叔的侯爵之位,却不想想,要是还了户部欠银就能封侯,那些人早就还了。
“正是这个道理。”贾琏认可王熙凤的说法。
“可不要怨怪我不让你碰那些妹妹。”王熙凤笑着道,“若是你能忍住,打了他们。过些日子,再上长宁侯府,多请侯爷教导教导也是好的。”
贾琏眼睛一亮,最近,他都不大敢上长宁侯府,一是贾老夫人跟姑姑等人起了嫌隙,再来就是那次码头接人的事,只怕让姑父他们不悦,不好随意上门。码头事件后,姑父倒是也有来荣国府,只是对他颇为不屑。
脂粉气味重到熏到人家的宝贝女儿,林如海怎么可能随意就对贾琏有好脸色,一个浪荡子而已。
“今儿,二婶交出一部分管家权力。”王熙凤道,“这荣国府本是大房继承的,就该回归大房,那些奴才要是不听话的,就该打出去。他们用的是公中的银钱,可那公中的银钱是荣国府的。就是分家,他们也分不得那么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