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碑文
出的门来，陆小北看着沮丧的陈志强。
“算了算了，不去拜见了。这些老头属实看不起人。”
陈志强低着脑袋，为自己进村时的鲁莽行为后悔不已。
“小北，我还是想去拜见一番。就算都不愿叫我，日后我在这里生活，还是要见到的。拜见一下，日后多少可以打个招呼。”
陆小北望着他。
“你这样被拒，不难受？”
“心里肯定不是很舒服，但礼数不可少。村里收我，各位主事我都是应该去拜谢一下的。我也没带什么礼物，只能去说个好听的。”
“礼物就不必了，你这样想也是好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么。”
“小北，你就不要笑话我了。”
二人又在村中转了一圈，依次去马，殷，姜，朱四位主事那里各个作了个揖。果不其然，没一个让他磕头的，就怕他拜师。
最后，二人来到村口大槐树下。
“强子，你看那碑的背面，就是昨晚老头儿喝多了念的。”
本来陈志强已被打击的体无完肤。闻言，又像打了鸡血原地复活一般昂起斗志。
仔细向碑后看去，这一看，就入了迷。
碑后刻着一幅图，上面标注着行宫运气的走向，侧面刻画着昨日老主事所念之文。最下方，还有详解。
浩然正气，极端浩大，极端有力。用正直之力去培养它而不加以伤害，就会充满天地之间！
需与仁义道德蓄养，若问心有愧，浩然正气也就没那么有力量了。
最后一句写着。
“心中有正气！天地自浩然！”
一笔一划，铁画银钩。好似硬生生用手指写上去的一样。只是看着，心中好像都会生出一股浩然之气，在胸中翻滚不停。
“每日太阳初升之时，依图所示行功运气一遍。几时再无胸中感受，便说明已身怀浩然正气，可不再练，但需时时记得问心无愧这四个字。否则，一身功力皆是虚无。”
陆小北袖手站在一旁，等着陈志强看完这段文字。
“所以，以后你要早起。什么时候身怀浩然正气了，什么时候才可以像那些老头一样睡懒觉。”
“小北，你未练成？我看你起的很早！”
“我？我家中有一个早上起不来的，所以我必须早起做饭。这浩然正气并不难，等你把体内杂质排干净了。也就差不多了。”
“你练了多久排干净了杂质？”
“我们山中之人体内杂质少，依山傍水，不经险恶，我只练了半年就是大成。倒是你这种外来之人，在世上被那些混浊之气侵染的深了。慢慢来吧。”
陈志强当下默念碑文，看着行功运气图，但无论他怎样驱赶心里的那股力量，也丝毫不动一分。
“浩然正气只有太阳初升之时才能练，你现在背下来就行了。行功运气也是没用的，这又不是打架的功夫，只是让你锻炼体质，排除杂质用的。”
陆小北说着。
“记下来了就走吧，去老头家转转，看看晚上有什么吃的。”
“正是，昨日也没有正经拜见老主事。今日正该去好好拜谢一下。”
“你不用想着拜他为师，他只会跑路。他的功夫你肯定不爱学，打架没用。顶多抓个兔子狐狸好使。”
“…跑路也是一种功夫。”
天色已微微发暗，二人又来到了老头儿家里。
老头儿名如其人，就是一个样貌普通甚至带着点猥琐劲儿的老头。佝偻着个背，喜欢喝两口。真的是让人生不起敬重的念头来。天还未黑，已经白嘴儿喝上了。
“老头儿，晚上吃什么？”
“老主事，陈志强来拜谢老主事收留之恩。”
“拜谢？礼呢？”
一句话把陈志强噎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去好像也不好。
“老头儿，你莫要刁难新来的。他真的给你二两银子，你敢收么？”
老头儿听了这句话，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二两银子，你问问他好意思送么？放在手心里头还没有个杏大呢。你们好歹带点吃的来也行啊，没看我连个下酒菜都没有，空嘴儿干喝呢。”
“没吃的。今日上山倒是挖了一些荠菜，不过没带过来。”
“去。厨房里有腌萝卜，酸豆角，拿来下酒就行了。你们俩饿就再煮点粟米饭吃，就不用带我这份儿了。”
陈志强想着就难受，这才吃了几顿粟米饭。可顿顿都是咸的，再吃上点咸水煮的菜或者腌萝卜。光是想想，嘴巴都干。
“老头儿，天天在家就吃粟米饭。上你这来就是为了改改口，你还让我吃这个？你屋里还有没有蛋了？让我煮上几个来吃。”
“鸟蛋应该还有那么几个吧，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去东屋看看，鸟蛋篓子里是不是还有点芋头山药。一起蒸蒸吃了吧。”
“走，强子，瞅瞅去。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
“小北，强子，整点下酒的玩意儿来！”
陆小北带着陈志强又去了东屋找能吃的东西去了。
“小北，你每天晚上都来给你外祖父做饭？”
“我会做的都是老头教我的，鱼都是他做，我做不好。老头勤快了咱俩就有好的吃，老头懒了他家中也总是有些吃的。我若不过来，他就什么也不吃，干喝酒。”
陆小北翻找着东屋的筐筐篓篓。
“我怕他醉死了我都不知道。看，就说老头还藏有好东西。蛋，芋头，山药，还有块腊肉！”
“把山药芋头腊肉都一起煮煮。放点干野菜，鸟蛋留到明日再吃。早上煮上几个蛋，再配一碗稀饭，好吃的很。”
这一锅大杂烩，最下面的是粟米饭，上面铺着芋头山药，然后是一层干野菜，最上面一层是切的薄薄的腊肉。腊肉的油香侵进了下面的饭里，居然闻起来很香。
三个人又围了一桌，一盏油灯一坛酒。老头儿东屋里除了几缸腌菜和几个空筐子，剩下的地方全摆满了酒坛子。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要辜负手中杯！喝！”
老头又开始劝酒，陆小北和陈志强低头造饭。
一边吃着，陆小北一边和老头说道。
“老头儿，几时上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