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果实
“强子，明日老魏肯定醉到起不来，咱俩一起上山去吧，有几日没有一起去了。”
两个少年，约好第二日一早一起上山。
三个醉汉，喝够了玩够了疯够了，就直接在老头儿家地上睡了。
第二日清晨，下雪了。
南方少有大雪，即便是下雪，到了地上也都化成了泥水。
上山的路变得格外难走。
陆小北有些沉默，自打清晨起来，就在犹豫着什么。
“小北，我怎么看你今日有心事的样子？今日这路不好走，不然咱们回去吧？回去一起识字写字，你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和我说说。”
陈志强本就绑着绑腿，走路抬不起腿来。这时更是走一步滑半步，要随时抓着路边的藤蔓树枝才能借力上山。
陆小北拧眉在前面走着，头也不回的说。
“强子，你想练武，十年八年你也学了？”
“那是自然，虽然我爹已辞官，但我娘有钱。家里吃喝上学还是不愁的。来年我再参加科举，应该还是可以的。可我看不得我爹受气，更想学出个本事来，免得他们总是将我当个小娃娃看待。”
“若是你能早日下山，给你爹出头以后，你会做什么去？”
陈志强思索了一下。
“我若能打败上将军，那当个官肯定是没问题的。到时候我可以请个官职，你既不愿出山，我就来这边做个官。咱俩每年约好日子，我请唱戏的来给你看。反正这边离我家也不是太远。”
“你的想法好简单啊…”
陈志强努力的拽着藤蔓站到一块大石头上，面对着初升的太阳，显得朝气蓬勃。
“我爹说过，人生难得一知己。你既不愿下山，我来陪你也是好的。真是可惜了，我见你识字可快，记性又好。若是你愿去科考，我便等你，咱俩同登殿堂，做个手足那该是何等美事。”
回过头来看着小北。
“小北，我知你嫌我愚笨。可我自入山以来，都是你照顾的我。虽然我教你识文学字，可是和你教我的相比，什么都算不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陆小北眯眼看着阳光下的这个憨子。
“我可从未嫌弃过你，那是老魏。你识字那么多，背得那么多书，我觉得厉害的紧。倘若将来有一日我下了山，你可要像我在山上照顾你一样的照顾我。”
“那是自然！我家就是你家！”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好东西。”
二人顺着山路，一直爬到了东边湖泊上方的山顶。
山顶有棵海棠树，叶子圆圆的，大冬天的居然还是墨绿色的叶子。
陆小北轻车熟路的爬上了树，站在海棠树的树干之上。
“强子，你来。”
陈志强绑着绑腿，属实不好爬，最后陆小北拉了他一把，才跨坐在树干的顶端。
上来才发现，浓密的圆叶中隐藏着一个红色的木瓜，整棵树只有这一个瓜。
“这瓜，十年才有这么一颗。我十年前，贪玩上山，就想看看山的那边有什么。发现了这颗果子，吃了后，力大无比。”
陈志强目瞪口呆，江湖上都没有这种传说。就连妖怪都是当做个故事听的，他爹都天天说他，子不语怪力乱神，精怪之说，纯属扯淡。
鹿山的仙兽大人，在外面都被认为是当地人的图腾。
吃了后力大无比的果实？就一个瓜？
陆小北看陈志强一脸不信的样子，跳下树去。双手抱住一棵碗口大的树，旱地拔葱，整棵树竟然被他拔起来了一点。再往地上一戳，又栽回去了。
陈志强抱着树杈满脸惊恐。陆爹当初竟然怀疑自己是妖怪，他不知道他儿子才是真的妖怪吗？
“你…你…你既然可以旱地拔树，为何每次上山你都还带着斧子砍树？”
“因为村里不让啊。按规矩，我是不该带你来的。如果有缘，你应该是自己寻到此处发现的。但是我看你整日都是老老实实的，不是和我一起就是和老魏一起，估计你是自己发现不了的。”
陈志强又看向那个瓜。
“真，真的吃了后力大无比？”
“真的。不过也只是比常人力气大一些而已。”
“常人哪里可能拔起整棵树来！”
陈志强鬼叫。
“你吃就行了。这瓜十年才能得一个。吃了后，离你打败那上将军，就更近了一步。”
虽然听到离目标一下子跨进一大步，可是陈志强还是抱着树杈没有动。
“小北，既然这是仙果，那…一定能延年益寿是不是？不如，摘了带回去，看看村里哪个老前辈需要？先给你爹吃也行啊。”
陆小北站在树下望着树上的陈志强，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果子十年一个，哪个老前辈不比你早来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这果子也不能延年益寿，若是无缘，即便我带你来你也是见不到的，你能见到你就赶紧吃了吧。”
“你这不是也见到了，不然咱俩一人一半。”
“吃多了没用，墨迹。再不吃就干脆下山，留着等下一个有缘人。”
“吃吃吃。”
陈志强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不痛快让陆小北很是郁闷。
只是他还是无法一下子就相信，这世上有着仙果，更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儿轮到了他的头上。
捧着瓜，陈志强小心翼翼的啃了一口。嗯，还行，甜的，且当做个瓜吃了吧。
殊不知，在另外一座山头上，有三个老家伙立在山顶。遥遥望着他们俩。
“尚可。老魏，恭喜你了。可惜未免过于优柔寡断。”
而在更深处的一座山顶，同样有着三双眼睛望着他们俩。
“这个小家伙算不算违规？”
“又不是第一次了，看下去吧。”
“那个吃瓜的混蛋就是偷了我的栗子的那个混蛋！他不是好人！不能让他吃！”
“闭嘴！闹挺！他好歹给你留了一半让你过冬。”
“若真是一个坏人，你还能站在这里同我们说他不是个好人？早就给你扒了皮去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我的栗子！”
“那你就冬眠过后，下山去寻他报仇去吧。不要在这里烦我们。闹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