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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顾念旧情

骆牙道:“将军也莫怪子高,突骑营的那帮人走在路上跟个螃蟹似的,个个自认为高人一等,这次咱们子高灭了他们的威风,给将军府挣了脸面,现在哪个军营的见了我们的人不客气着哪。”

“就是!……”韩子高点头应和。

陈蒨挥手拍了下韩子高的头,气道:“就是什么是,幸亏没出人命,否则你的脑袋就挂在突骑营的旗杆上了。”

骆牙道:“司空不会冤枉子高,是突骑营挑衅在先,就算出了人命,也是突骑营欺人太甚,子高乃正当防卫。司空明断,责罚宋微一百军杖,除名突骑营,还传话各军,永不录用此人。萧摩诃、裴子烈、张仁三兄弟也各罚了五十杖。就是没有罚咱们子高,还让传教把他送回来,司空果是明断秋毫。”

“罚了这么多人?”韩子高感到意外。

“他们轮番上阵,以多欺少,该罚。鸦儿更是黑心使阴招,打死活该!”骆牙道。

这时冯渊推门进来,拱手道:“将军,侯将军在府外求见,他把宋鸦儿带来了,请您处置。”

陈蒨微微一笑:“这个侯安都,司空都处置过了,还要我处置什么?前面没约束好部下,现在来送人情卖乖。”

骆牙道:“您不方便处置,不见就是。”

“见,一定要见。”陈蒨整理衣裳道:“其他人不见可以,唯独安都不行,叔父极其器重信任安都,跟他要搞好关系,得罪不得,走吧。”

陈蒨步出信武将军府,向侯安都深深一揖:“侯将军,子华有失远迎!”

“信武将军客气啦!末将是来向您告罪的。”侯安都不安地还礼。

“告罪?这话从何说起啊!”陈蒨笑着拉住侯安都道:“兄长既来了,就进府陪小弟喝酒,正好我府里新购了一车‘金陵春’,咱兄弟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侯安都一听有美酒,高兴道:“好啊,咱俩有阵子没喝酒了,走走!”

“兄长!”身后的侯晓伸手扯了一下侯安都,嘴动了几下。

侯安都想起正事,忙拱手道:“子华,昨日我突骑营的部下打伤了您的义弟,实在抱歉,都怪我平日管束不力,放纵了他们,虽然我已经重责了他们,但宋微这个败类,罪不可恕,我把他带来请您处置。”说着,一招手:“把人带过来。”

两个士兵拖着一个蓬头乱发、满身血污的人,扔在府门的台阶下。

陈蒨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用左臂支撑着爬到陈蒨跟前,突然抱住陈蒨的腿大哭。

“将军,救救我,救救小人,小人错了,小人不该记恨您,负气离开您,不该记恨韩侍卫,还使阴招害他,小人该死,呜呜……”宋微泣道。

“放手!将军何等尊贵,不放手,就砍断你的手!”骆牙拔刀道。

陈蒨没有说话。

“将军,小人的右臂和两条腿都断了,若您不救我,我就死在大街上了,小人上面还有母亲要奉养,我死了,她就活不成啦!”宋微继续哭道。

“哼,这时想起你母亲了?从来没见你回家探望母亲。”骆牙不屑道。

宋微愣了一下,又哭:“小人不孝,可我现在走投无路,只想回家侍奉母亲,可我现在这样子,怎么回吴兴?我知道没脸要求将军,呜呜……,但求将军看在小人曾为您挡过箭的份上,救救小人吧!””

陈蒨的眉头皱紧,把手背在身后,叹了口气,对骆牙说:“先给他找间客舍住下,派个军医给他治伤,待伤好之后,雇辆牛车把他送回老家。”

侯安都惊诧道:“子华,我把人带来,可不是要你救他。”

骆牙也劝道:“将军,他可是差点要了子高的命啊!您不治他的罪已是仁慈,这种人渣丢在街上自生自灭,死了活该!”

宋微悲泣道:“小人错了,小人知道将军是顾念旧情的人,不会不管小人……”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照我说的做。”陈蒨瞪了骆牙一眼。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宋微这才松开陈蒨的腿,连连叩首。

陈蒨不再看他,拉着侯安都入府。

骆牙无奈地叹口气,只得叫了两个侍卫过来抬走宋微。

“将军竟然还救那厮,那厮不除,等他伤好了,不定又要出来祸害人,只怕是留了后患。”骆牙把陈蒨救治宋微的事,说给韩子高听,为他愤愤不平。

韩子高笑了笑道:“将军重情义,宋微人品卑劣,但他毕竟救过将军,和将军一起患过难,将军怎能见死不救呢?再说这次对宋微的惩罚很公正,我们就不要落井下石,古人贵朝闻夕死,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什么改过自新?鸦儿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我跟你说,上次广陵之战,你背后中箭,我就怀疑是宋微所为,军中有如此臂力的没有几个,而他又一直视你为眼中钉,只是苦于没有找到证据,将军又不让深查……”骆牙还没说完,韩子高打断他:“队主别说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骆牙仍愤愤不平:“你啊,长点心吧,别对谁都掏心掏肺的,哪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对谁都掏心掏肺的是侯狗子,好不好!哈哈哈——”韩子高大笑起来。

骆牙也被这话气得笑起来。

韩子高拍了拍骆牙的肩膀:“放心,小人和君子我还是分辩得出来,只要亲君子、远小人,谁也卖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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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君,第三卷君子如玉到此结束,第四卷就要开启。

第四卷 翻云覆雨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们悄然间置换了江山的姓,踏碎了一片乱世纷火,舞出了一场盛世繁华。

昔日里那个英俊潇洒的将领成了今日君临天下的帝王;

昔日里那个贫贱卑微的少年成了今日手握重兵的将军。

他曾说,若称帝,就封他做皇后。

他曾说,那他就做吴孟子。

只是酒后之言终究不是约定。

他不怨他,他只要他做旷世圣君,只要看他的江山千秋万代,只要做他江山里一个风华绝代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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