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苦肉计

“放心，我自有办法，去不了的。”陈蒨微微一笑。

酒过三巡，王僧辩已不甚酒力，让儿子王頠代杯，陈蒨仍是来者不拒。

陈昙朗在旁劝道：“阿兄，您不能再喝了，小心喝醉了，在天子面前失仪。”

“嘭——”，陈蒨把鹦鹉杯掷在桌上，叫起来：“我哪里会醉，这才喝了几十杯而已！”然后举杯向胡贵孙：“老胡，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给喝趴下……”

“好，痛快，老陈，老胡我舍命陪君子，一定奉陪到底。陛下，今天不管谁赢了，是不是该赏点什么呢？”胡贵孙端着酒杯，嘴里喷吐酒气，含糊地高声嚷嚷。

“你这猢狲也是醉了，又吃又喝，还要跟朕讨赏。”萧渊明连连摇头。

陈蒨摇摇晃晃地放下酒杯道：“陛下，臣尿急，弊不住了，先去厕里一趟，回来再与老胡一决雌雄！”

萧渊明皱皱眉，心想，之前陈蒨的仪态极是端庄雅正，怎么现在说话如此粗鄙，像换了一个人，看来真是喝多了。

“陈卿自便。”萧渊明道。

陈昙朗对陈蒨道：“我陪阿兄去吧！”

“不用，我自己走。”陈蒨推开陈昙朗，晃晃悠悠地走出大殿。

“一直听闻信武将军酒量深不见底，原来徒有虚名。”湛海珍道。

“喝酒哪有不醉的，信武将军的酒量在此殿中已经无敌了，三坛新丰酒，神仙也醉了，贵孙大概只喝了他一半的量。”裴英起道。

“不好了——”一个内侍跑进殿来，神色慌张地禀报：“陛下，刚才信武将军下楼时，不慎失足，滚下楼梯，摔得满脸是血，人昏过去了！”

“什么？！”王僧辩吃惊不小，陈昙朗奔出大殿，萧渊明急命传太医。

……

重云殿内，萧渊明长叹口气，摊开双手，对王僧辩说：“唉——，怎么这么不幸呢，陈将军醉酒摔折了腿，事出突然，派他去交州平乱的事，只能延后，若大司马着急平乱，就另外挑选合适的人吧！”

王僧辩无奈地回道：“臣谨遵圣意。”

“卿与司空就是朕的手心和手背，朕巴望着你们两家早日结为两姓之好，可惜令慈去世还未满三年，卿尚在孝期内，不宜婚娶，等到孝期结束，卿要记得向司空请期，是正事啊！”萧渊明提醒道。

“臣知道，谢陛下关心。”王僧辩点头。

王頠扶着父亲走下重云殿，见前后左右无人，对父亲道：“陈蒨这招苦肉计，真够狠的，也不怕把自己摔死。”

王僧辩鼻子冷哼一声，道：”咱们还是小看了陈蒨，他是从无间殿里出来的，折条腿算什么，比起狠劲，你比他差太远了，这个人不除，我王家哪里能接管陈霸先的十万强兵。萧渊明，哼，当初我推他做皇帝，如今他倒帮着陈霸先说话，尤其是刚才，他竟提起我与司空两家联姻之事，表面上好心提醒，骨子里是提醒我这两年不要想，忘恩负义的东西。”

“主上是个庸才，手上论将也就湛海珍、胡贵孙，论兵不过从齐国带回的一千军士，掀不起什么大浪。”王頠道。

王僧辩问：“馆驿可有什么动静？”

“馆丞禀报，信武将军住进馆驿后，没见有人来拜访，陈昙朗是今早才去馆驿的。”王頠道。

“嗯，叫馆丞继续留意进出馆驿的人，务必要记下，陈蒨和哪些官员有过来往。”王僧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