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跑路
“先生,您这催得甚急了吧,连喝杯茶的功夫都不给吗?我看子华是真生气了。”周文育道。
“出使齐国又不是让他去死,司空还给他父子加官进爵,这是多么大的恩典,他不想去,也用不着凶我,他生气,我还生气呢,我招谁惹谁了?”蔡景历心有余悸,越想越气。
“哎呀,算了,算了,子华是舍不得他那伤重的兄弟,茂世别跟他计较,坐一会,稍坐一会。”周文育在旁劝道。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一个半时辰过去了,仍不见陈蒨回来。
蔡景历心里发毛,陈蒨该不会跑路了吧?
“景德兄呀,你陪我去找子华,他不会逃跑了吧!这可大事不好了。”蔡景历拉住周文育道。
“不至于吧,子华怎会逃跑,冲锋陷阵都不见他怯场。”周文育笑道:“茂世在这里稍坐,我去看看。”
说完,周文育掀帘出了军帐。
蔡景历接着等,这等啊等啊,眼见着天就黑下来了,他感到又渴又饿,环顾四周,军帐里除了昏睡的韩子高,一直没见个其他的人进来过。
他实在口渴难忍,掀帘出了军帐,见帐外守门的侍卫也不见了,正好有一队巡营的军士经过,就向他们招手,大声道:“诶,你们哪个给我端壶茶水来。”
那几个巡营军士看了他一眼,根本没理会他,仍自顾自地往前走。
“诶,你们没听见我说话吗?我是皇帝派来的使者,你们哪个端壶茶水来,我一天没喝水了。喂,你们耳朵聋了吗?这是什么待客之道?”蔡景历气得跳脚。
“不行,我得亲自去找陈蒨。”蔡景历离开军帐,四处找,四处问,可是军营里没人知道陈蒨或是周文育去了哪里,就连陈蒨的手下骆牙、章昭达、华皎等人也没见到,蔡景历这下是真慌了。
他转念一想,哼,陈蒨,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兄弟韩子高还躺在军帐里,听说你们兄弟感情好得不分彼此,你总不能不管他吧!
蔡景历匆匆返回军帐,掀帘一看,顿时傻了眼,睡榻上空空如也,韩子高也不见了。
完了,完了,陈蒨是真的跑路了,可是周文育为什么也不见了?
蔡景历回想起陈蒨离开时那个可怕的眼神,感到脖子一阵发凉,周文育不见了,不会是被陈蒨杀了吧,我的天哪,他这是要造反啊,我得赶紧回京,不然我这性命也不保了。
蔡景历慌慌张张跑到营门口,发现送自己来的牛车和车夫居然没了影,这可如何是好,蔡景历急得直跳脚,算了,逃命要紧。
没了牛车,连夜赶路,蔡景历走得好辛苦,十个脚趾都起了水泡,天亮之后,好不容易在沿途的一个村子,咬咬牙把从不离身的玉佩贱换了一头呆驴(行李全在牛车上,身上没带几个钱),凑和着继续赶路。
“哈哈哈——”
议事大帐里,将士们一边喝酒、一边大笑不止。
“那个坐惯牛车的儒生,打娘胎里出来没走过这么远的路吧!哈哈哈——”章昭达笑道。
“伯通,你过分了!”陈蒨手端耳杯,微笑地敬向章昭达。
“你们没看到咱们将军看着蔡记室的眼神,虽不能杀人,但足以诛心。”骆牙笑道:“蔡记室的腿肚子都在发抖。”
“子华还是太仁慈,就该把他关起来,省得他跑到司空面前告黑状。”到仲举道。
“子华啊,你是要害死我啊!”周文育放下耳杯,唉声叹气。
“害不死你,是我缴了你的剑、收了你的兵权,有什么责任推到我身上便是,景德兄只要什么事都不做就行了。”陈蒨举杯敬向周文育。
“唉,你们叔侄之间的事,我不想掺和,我只知道上阵杀敌,其他的我一概不管,也管不了。”周文育举杯一饮而尽。
陈蒨歪着头,一只手扶着额头,见坐在帐角的刘澄和蒋元举,两人默默饮酒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