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赎罪与守护
饭餐上，诺亚和汤姆等人主客落座。
艾斯巴古冲着诺亚举起酒杯，眼神中充满了感激：“本来我还觉得诺亚先生最快明天到，还好有你们，不然……”
不然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汤姆先生被抓走了。
诺亚倒也没有拿捏对方的意思，他对技术人才还是很宽容欣赏的，因为这种人才少，特别是艾斯巴古这种顶尖的技术人才，更不要说对方的管理能力也非常优秀了。
“没事，答应的事怎么能反悔呢？只是汤姆先生估计是不能呆在这里了。”
诺亚说着将目光放在汤姆身上，“不知道汤姆先生有什么打算吗？”
汤姆愣了下，很快就咧嘴大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海上列车的事情交给艾斯巴古和弗兰奇就可以了，只是一些收尾工作，而且你们的能力已经不逊色于我了，至于我，可能离开回到鱼人岛了，好久没回去了，捡回一条命真是好啊，嗒哈哈哈哈！！”
眼角的泪水也不知道是为自己活着而高兴，还是说对于这片土地难以割舍的感情。
“这样啊，那行吧。”
诺亚很平淡地点了点头，这让汤姆感觉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之前还担心诺亚要将他收做手下，甚至还担心诺亚觊觎冥王来着。
结果诺亚轻飘飘地就揭过了，甚至还没有要送他的意思。
“嗯？”
正当汤姆手足无措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诺亚身边多了两个人，其中那双碧绿的眼睛让他感觉格外眼熟。
等等！
这是？
汤姆眼神中瞳孔一缩，神色一正道：“敢问这位小姑娘可是传说中的【恶魔之子】妮可·罗宾？”
罗宾愣了一下，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认出她现在的模样，不过想到前段时间她的通缉令被翻新了，倒也不足为奇。
“没错！不过传说可不敢当，我只是一个不断漂泊却幸得诺亚大人收留的女人罢了。”
罗宾没隐瞒，反倒是自嘲地承认了。
艾斯巴古和汤姆的眼神瞬间就一惊，弗兰奇更是一脸好奇地盯着罗宾道：“你就是八岁就能毁灭破坏六艘海军战舰的恶魔之子啊，嗯……”
弗兰奇沉吟片刻后道，“感觉一点都不像！”
柔柔弱弱的，感觉自己一拳打过去要哭很久的样子。
倒是乔安娜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弗兰奇道：“当然不是啦，不过是世界政府的人喜欢玩的舆论手段罢了，你们不也刚刚才经历吗？”
弗兰奇闻言这才一脸恍然。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手握着让这个世界走向毁灭的钥匙啊。”
汤姆脸色阴沉地说道，他看向诺亚诚恳地建议，“我知道说服不了诺亚小哥，那么希望你们能保护好这个女人，别怪我说话难听，我希望诺亚小哥哪怕是杀死她也别让她落入歹人手里，同样这句话也是对罗宾小姑娘说的。”
“汤姆大叔你怎么？”
乔安娜听这话感觉莫名地刺耳，正想站起身为自家姐妹说话，但却被罗宾伸手拦了下来，并用眼神微笑示意乔安娜别担心。
“我也不希望有一天我的学识会为这个世界招来不幸。”
罗宾认真地说道，同时还不忘补充一句：“我只求真相。”
汤姆幽幽一叹，但瞥见诺亚略带警告的眼神，也不好多说什么。
好在事情很快就翻篇了。
正当汤姆三人在说今天发生事情的详细经过的时候，罗宾突然眼神透露着一丝森然杀气，追问道：“您刚才说的是斯潘达姆？不是斯潘达因吗？”
汤姆先生对罗宾突然神色如此激动微微愕然，但还是点点头肯定地说道：“肯定是斯潘达姆，感觉也就二十多岁，来我们已经将近两年了，很多人都认识他。”
“是那个混蛋的儿子吗？”
罗宾低声喃喃道，手指不自觉地成爪状刮着桌面，“果然父子俩都是一路货色，阴险狡诈，对生命毫无尊重！”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忆起那个男人嚣张又邪恶的笑声，毫不留情地射杀了博士，还没有半点犹豫地按下了象征着毁灭的黄金电话虫。
汤姆见罗宾的身体有些颤抖，也猜测出对方可能认识斯潘达姆，而且估计恩怨还不小。
不过他也一样！
汤姆冷哼一声道：“居然敢用弗兰奇辛辛苦苦打造的船做这种事，要是遇到他的话我也会让他见识一下船匠不是只会搬木头锤钉子！”
这个鱼人中难得的老好人说话时也难得地透露出一股杀气。
原着中要不是他中途被一群士兵用枪射中，他肯定连对方的狗头都打爆，而不是只打掉几颗牙齿。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么废的人居然都能扛住汤姆愤怒的一拳，要知道未来斯潘达姆的道力甚至不够十，也就是正常士兵的道力值，而汤姆可以能手动给船入海的存在。
嗯，将船直接抬起来，丢下去的那种。
只能说当初那把鱼叉和炮弹已经将汤姆重伤了。
乔安娜提议等一下去岛上搜一搜看看能不能找到斯潘达姆，罗宾丝毫没有犹豫地同意了，汤姆先生本来也不想露面的，因为这样多少会让法官为难，但一想到斯潘达姆在他的面前糟蹋自己心爱弟子的船，火气腾地就上来了，于是他也同意了。
至于艾斯巴古和弗兰奇更是不会拒绝。
可惜的是事后哪怕他们将整座岛都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斯潘达姆等人的身影。
最后他们打听到旅馆才知道他们今天一大早就退房了。
听到消息后，乔安娜和米歇尔这两好姐妹替罗宾愤愤不平：“真是老鼠！逃跑得真快！”
“放心，罗宾，只要他还活在大海上，我们就一定会找到他！”
罗宾见这两姐妹为自己生气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她们甚至都不知道斯潘达姆和自己有什么过节，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心此刻很暖。
“嗯！麻烦大家了！”
丽雅等人见此也笑了起来，罗宾看来已经真正融入这里了。
……
诺亚等人和汤姆与艾斯巴古两人告了别，至于可可罗却没有跟着回去。
虽然可可罗每天都在照顾汤姆等人的起居，但她并不是汤姆的妻子，她已经在水之七岛有了家室了，老公还是人类，甚至连孩子都有了，而且在不久之后可可罗也将会升级成奶奶。
之所以每天过来照顾汤姆等人的起居，完全是因为她对汤姆的崇拜罢了。
当诺亚等人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无语地扫视着两人，心里不约而同地暗道：
可可罗女士的老公对她真是放心啊，而且也很大方。
当然，可可罗现在还就任列车长，所以她是不可能走得开的。
得知汤姆要离开的时候，弗兰奇直接哭成了泪人，一只手臂捂着眼睛，大声嚎哭：“汤姆先生，我舍不得您啊，还没见过冒烟汤姆号所有线路建成呢！”
汤姆拍了拍弗兰奇的肩膀安慰道：“嗒哈哈哈哈！别哭弗兰奇，我相信你们可以的！”
汤姆又看了看艾斯巴古，发现他虽然眼眸含泪，但比弗兰奇坚强许多，不过男子汉哪怕是流泪也得流的潇洒，为家人分别而流的眼泪哪怕是硬汉看到了也会变得柔软。
“照顾好彼此，艾斯巴古！”
艾斯巴古抿着嘴点点头，他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却已经三十岁了，而且汤姆先生不是还活着嘛。
艾斯巴古想着突然一巴掌拍在弗兰奇的后脑勺上，道：“笨蛋奇！汤姆先生又不是死了，哭的那么伤心干嘛！”
弗兰奇捂着后脑勺骂道：“啊？艾斯巴古，你有意见吗？这是男子汉分别的眼泪，不像你！”
“我怎么了？”
艾斯巴古一听，两人瞬间就头顶头谁也不让谁。
分别还是到来了。
诺亚临走前将另一只电话虫交给弗兰奇。
弗兰奇和艾斯巴古看着手中电话虫愣了一下神，弗兰奇错愕地问道：“诺亚先生这是？”
弗兰奇是无比感激眼前这个男人的，他在自己最黑暗的时刻救走了给予自己救赎的汤姆先生。
但应该是自己欠了对方人情才对，他为什么还要给自己联系用的电话虫呢？
诺亚笑道：“只有一次，而且不能保证立刻赶过去，如果动用了，本王救了你之后，那么你就要成为本王的部下，你的命与荣耀都归于本王。”
旋即诺亚扭头看向艾斯巴古，道：“你也一样。”
“啊？”
两人看着手头的电话虫不由得惊呼一声，居然还有这种好事？
事实上哪怕现在诺亚要招揽他们，他们都不会有意见的。
“撒，本王该走了！”
诺亚说完后便转身上了亚维摩那号。
洛兰也是摆摆手道：“你那个可乐系统倒是很有趣，廉价又清洁，我很满意，期待下次交流！”
其他众女也摆摆手告别后便都上了船。
而汤姆则是翻身跳进大海中，对于鱼人来说，世界的连成一片的，只要有海的地方，他们便能到达，所以他虽然伤心，但也知道未来定有再见之日，而回归鱼人岛也不过是数日的旅程罢了。
后来。
弗兰奇，或者说卡提弗兰姆和艾斯巴古完成海上列车剩下的工作后，在某一件事上大吵一架，随后卡提弗兰姆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有人说是去找汤姆先生了，
艾斯巴古则是靠着这些年造海上列车时积攒的认可，聚拢了水之七岛的绝大多数能工巧匠开创了一个大公司——卡雷拉公司，并且当上了社长之位。
而不久后，水之七岛上出现了一个名叫弗兰奇的恶劣混混，聚拢了一群流浪汉和醉生梦死的男女成立了一个以拆船为业的弗兰奇家族。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艾斯巴古一脸诧异地看着弗兰奇，此刻的弗兰奇长高了不少，但浑身却透露出一股改造过的气息。
“我记得只是让你换个样子而已吧，你怎么搞成这样？”
艾斯巴古难以置信，他简直觉得弗兰奇疯了。
弗兰奇却是得意地笑道：“本大爷帅吧，虽然有些简陋，但已经够用了，左手子弹武器，右手炮弹武器，还有风来奥义，哦，对了……”
弗兰奇直接当着艾斯巴古的面打开腹腔露出里面的三瓶可乐，笑道：“能量满格，今天我非常super的！”
还不忘比一个“super”的自创姿势。
“对了，你要不要来一瓶可乐啊？冰镇效果超棒的哦！”
弗兰奇还拿出一瓶可乐问艾斯巴古要不要。
然而艾斯巴古直接收回惊掉的下巴，怒骂道：“老子只是让你剪个发型，顶多找个地方整整容，你居然将自己改造成改造人了？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弗兰奇双眼无神地听着艾斯巴古唠叨，一边放回可乐，一边掏着耳朵。
最后他认真地说道：“我想要变得更强大一些罢了，但是艾斯巴古，人的肉体是有极限的！”
“当初我要是有现在的实力，哪怕诺亚先生没来我也能救走汤姆先生。”
“而且武器在我身上，这样的话就不会伤害到别人了！”
艾斯巴古看着弗兰奇坚定的眼神，顿时喉咙像是卡到了什么，久久才开口道：“你还是没放下啊？”
弗兰奇双手一摊，背靠在沙发上，仰头回忆起当年自己的船轰炸司法船的一幕，那轰鸣声和惨叫声时不时地在他的脑海里回荡，最重要的是连累到了自己最尊敬的汤姆先生。
“我只是责怪自己当年没听你的话看好自己的船。”
艾斯巴古转移话题道：“听说你收留了一群流浪汉？还当上了赏金猎人？”
弗兰奇想到那群家人，顿时露出了笑脸道：“啊嗷！我小弟，是不是非常super？他们可都是男子汉！”
艾斯巴古却是撇了撇嘴道：“得了吧，不过是一群差点饿死的流浪汉罢了，你们与其做什么拆船商和赏金猎人，还不如过来帮我造船。”
弗兰奇摆摆手道：“不用，那群小弟要靠自己的双手获取报酬，他们是一个有尊严的人！”
艾斯巴古沉默半晌后，叹道：“行吧，你们拆船后的材料我会让手下人去收购的。”
其实你是在赎罪对吧，弗兰奇。
当赏金猎人也是为了保护汤姆先生喜爱的水之七岛对吧。
弗兰奇，你真是成长了不少……
弗兰奇将从艾斯巴古手头接过的一叠老旧的图纸塞进自己的腹中，随后便起身潇洒地摆摆手离开：“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艾斯巴古坐在办公桌前，托着下巴闭眼道：“嗯！”
“艾斯巴古！”
弗兰奇没走几步，突然背对着艾斯巴古说道。
“嗯？”
“别死了啊！”
“少啰嗦！快走吧！”
他们不知道世界政府还会不会盯着他们，所以他们将一个人留在明面上承受所有可能的威胁，另一个人则是有着更重要的使命——守住冥王设计图！
只要弗兰奇没有暴露，艾斯巴古其实更加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