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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0章 那人真奇怪

“骆兄,今个怎么突然有雅致,邀兄弟们来如此高档的地方放松?”

某瓦子内,一名龅牙汉子谄媚的望着子安堂的骆爷。

在蓬桑郡道上算有那么一丢丢名气的骆苟生,笑得那叫一个豪爽。

“咱兄弟几个好久没见了,这要是再不聚聚,就要生分了呢。”

说着。

骆苟生举起酒杯,示意兄弟们一起碰一个。

寻常几十钱一斤的酒,来到瓦子里接近小五百钱。

那龅牙汉子美美的抿了一口后。

忍不住赞叹道:“骆兄,这稻谷烧平时在外面喝着也没什么滋味啊,怎的今个喝着这么香呢?”

骆苟生咧嘴一笑:“咱现在喝的哪里是酒?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能不香吗?”

其他三人闻言。

立马哈哈笑了起来。

“骆兄说得没错,不管什么东西,只要价格上去了,就算是个贱种,那也会成为万人追捧的好宝贝。”龅牙汉子舔了舔嘴唇。

骆苟生挑了挑眉头:“老龅,我怀疑你在暗指某人!”

龅牙汉子抬头,用下巴点了点正在二楼跳舞的一名女子。

女子长相可人,相比之下,身材则最为出众。

瓦子里大部分客人,不管身边有没有姑娘陪伴,目光几乎都落在那名女子的身上。

“小桃红这娘们,当年跟着咱们几个厮混的时候,哪里敢用鼻子瞧人?可是现在呢?出息了,正眼都不带瞧咱们兄弟几个一眼的。”

龅牙汉子心有怨气,看向二楼那女子的目光,有那么些阴狠。

骆苟生见状。

急忙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头。

“老龅,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可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小桃红...不对,柳蓉姑娘现在可是这里的头牌,认识很多达官贵人,如果走漏了风声,搞不好你我都要有大麻烦。”

龅牙汉子似乎酒量不行。

骆苟生越劝,他越来劲。

“得亏那些个有钱人不晓得她有多贱,要是知道以前她跟我们在一起时的事情,不得要了她的狗命?”

他说话时没有故意压着。

隔壁桌的几位客人立马把目光投了过来。

好在是这句话里没有指名道姓。

那几位客人也不知道龅牙汉子在说哪位姑娘。

啪——!

“你特娘是不是非要在这里发疯?想死别带着老子,再胡咧咧,以后这弟兄也别做了!”

骆苟生这一耳光真狠。

龅牙汉子吐了口血水在手上,发现里面竟然混着几颗牙齿。

另外两人赶紧上来劝阻。

那是又敬酒又夹菜,生怕自家兄弟当真在瓦子里面动手。

瓦子的老鸨发现了这边的情况。

扭着肥胖的腰身快速赶来。

“骆爷,这是作甚呢?怎的自家兄弟打起来了?”

骆苟生愤怒归愤怒,但却没有丧失理智。

他抱拳给老龅行了一礼后。

挤出微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人喝不惯不要钱的酒!”

说着。

骆苟生便直愣愣盯着龅牙汉子瞅。

后者倒也能屈能伸。

擦干净嘴角的血迹后。

低眉道:“骆兄,是兄弟莽撞了,对不住,今个这酒钱,兄弟我出一半!”

能在大庭广众下道歉。

骆苟生还能说什么。

当下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

“呸,你能挣几个臭钱啊?老老实实待着吧,少给我惹麻烦我就谢谢你了!”

龅牙汉子闻言点了点头,总算是消停了。

兄弟给了面子。

骆苟生又哪里会去斤斤计较。

当下便霸气的朝那老鸨努了努嘴。

“姐,给弟兄们把姑娘安排上!”

和气生财,见没什么大矛盾,老鸨当然要以挣银子为主。

当即便拍了拍手,叫来了四个姑娘。

姑娘们也会来事。

坐下就往几兄弟的怀里钻。

声音甜糯糯的,令人好不快乐。

几口小酒一喝。

刚才兄弟间那点嫌隙也烟消云散。

只不过有些事一旦被人提起,哪怕喝再多酒,也难以忘怀。

骆苟生时不时望向二楼那道婀娜身姿,面上那忘我的笑容中,多少夹着一丝惆怅。

“骆爷,您怎么心不在焉的?”

怀中名为春秀的姑娘伸指点了点骆苟生的下巴。

“没什么大事,今个状态好像不大好,有些不胜酒力。”

在瓦子里讨生活的女人。

哪个不是察言观色的好手。

春秀轻轻搂住骆苟生的脖子。

娇滴滴道:“骆爷,每一座山峰都有属于它自己独特的风景,何必好高骛远呢?享受当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很难想象这样的话会出自一个烟花女子之口。

骆苟生微微一愣。

随即大笑着将春秀紧搂。

“今个晚上,你可要好生伺候骆爷!”

春秀面色微红点了点头,那羞中带媚的小模样,直看得人心痒难耐。

子时。

酒喝足了,情绪也到位了。

便到了谈感情的时候。

骆苟生一手搭在春秀的肩膀上。

摇摇晃晃就要往二楼去。

路过某个角落时。

他突然转头看去。

角落里坐着个独自饮茶的年轻人。

由于光线太暗,加上脑袋昏沉。

骆苟生虽然觉着那年轻人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揉了揉太阳穴,他也没有太过在意。

搂着佳人便转上了楼梯。

“骆爷,那人你认识?”

刚上二楼,春秀便轻声询问。

骆苟生摇了摇头:“眼熟而已,倒谈不上认识。”

“我就说嘛,这么奇怪的人,怎么可能与骆爷有交情。”春秀附和道。

“奇怪?”骆苟生面露诧异。

“可不是吗,那家伙进来以后,既不喝酒也不找姑娘,点了壶十两的碧螺春,一直喝到现在。”春秀解释道。

骆苟生皱了皱眉头:“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春秀撒娇似的拍打骆苟生的胸口。

“你们前脚进来,那家伙后脚也跟了进来,起初母亲让我去问问情况,奈何那人傲气得很,都没拿正眼看人家。”

听闻那年轻人是紧跟着自己进了瓦子,而且光喝茶不玩乐。

骆苟生立马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急忙回头往刚才那个角落看去。

可除了桌上那壶碧螺春,哪里还有年轻人的身影?

春秀也看出了骆苟生的紧张。

她知道骆苟生平时在市场里得罪过不少人,担心被人报复。

所以便安慰道:“骆爷,别担心,咱这地儿,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造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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