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呼噜呼噜毛,吓不着（长更）
第二日下午，林母刚刚做完饭叫在后院玩的夏清和林皓月吃饭。看见远处林子口那抹身影，就知道是林煦炎回来了。
林皓月拉着夏清从后院过来也看见了，高兴的跳起：“大哥回来了。”
夏清有些呆滞，目光一直落在远处朝他们靠近的黑影，心跳像他一样呆滞地顿了拍，然后飞快跳动着。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林皓月拉着跑出去好远。
“清哥哥，我给你说，大哥打猎回来不仅会带回来肉，还会有一些好吃的果子。”林皓月可是兴奋了，村里的小孩都可羡慕他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大哥。
夏清没听清，只感受到耳旁呼啸的风，和拼命跳动的心脏，感觉风声和心跳声已经融合混在一块了。
手中的牵引没了，林皓月已经跑到了前面，夏清的目光仍旧坚定，越来越清晰的身影。
是他想了两天没见的哥哥。
“大哥，”林皓月像颗小炮弹一下子扎进林煦炎怀里：“有没有摘到果子呀。”
林煦炎顺势将林皓月抱起，揪他的鼻子：“一天就知道吃，像个秤砣一样，都快抱不动你了。”话是这么说，却满脸的宠溺。
林皓月说白了是他一手带大的，从六岁到十岁，他不仅是长兄，更是父亲。
林煦炎将林皓月放下，目光落在停在五步开外的夏清身上。
许是跑过来急，脸颊红扑扑的，胸口也上下起伏着。
林煦炎同夏清对视，那双不加掩饰的眸子里有欣喜，有惊讶，若是他没看错，还有些，羡慕。
像个等待大人关注的小孩子。
从某种意义上看，夏清就是小孩子。
林煦炎微微张开双手：“过来。”
夏清弯了眼睛，小跑着扑进林煦炎怀里，林煦炎直接托着他的屁股，像抱小孩一样抱起来。
夏清双手搭在林煦炎的肩上：“哥哥！”语气欢快又雀跃。他都不敢相信哥哥回来了。
“哥哥。”夏清被抱起比林煦炎高了些许，他直直地望着林煦炎，像只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主人归家的小狗，所有的开心喜悦，全都为他。
夏清很想告诉哥哥阿清很想他，但心跳太快，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只想抱着哥哥，只想一遍遍叫着哥哥。
一声声一遍遍的哥哥，叫的林煦炎心里酸软，抱着的人将头埋在他的肩头，感觉有些小心翼翼，有些委屈。
突然就有些后悔出门前没有亲口告诉夏清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回来。
林皓月最黏他那段时间，恨不得挂他身上，知道他出门要哭，看见他回来了也要哭。他知道，那是林皓月在害怕，林母都哄不好，他只能将人抱在怀里哄着。
可能全天下的小孩面对害怕都是一样的无助吧。
他轻拍着夏清的背，慢慢生出些懊恼来：“回家。”林煦炎没将夏清放下，就这么抱着朝家走。
林皓月歪着脑袋：？？大哥，很想问一句，不该抱着最小的吗？
每走一步，夏清环着林煦炎脖颈的手传来悦耳的铃铛声。
林煦炎只觉得好听极了，恨不得手脚都给他带上。
他步伐矫健，背后一背篓猎物又抱着夏清，丝毫不见喘。
林母摆好碗筷出来，三人刚好走进院子，瞧着老大眉宇间染上的柔情，和被抱在怀里的夏清，真是忍不住感叹，什么锅配什么盖。
她这闷骚的老大，就该让看似什么都不懂，却乖巧黏人的不得了的夏清去收拾。
按现在这个状态，绝对再过不久就给林煦炎整的服服帖帖的。
“哎哟，我们乖乖这么黏哥哥啊。”林母忍不住打趣道，想着夏清这两天失魂落魄的样子，又触动，终于有个人将老大放心上了。
夏清不好意思，把脸埋的更深了些。
林煦炎拍了拍他的背，哄着：“快下来吧，我把背篓放下来吃饭了。”夏清微颤的睫毛扫着他的侧颈有些酥麻的痒意。
夏清抬起头来看着他，又回头冲林母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才从林煦炎的身上滑下来。
林母过来接过林煦炎背上的背篓放地上，上头盖了一层草，不知道里头装了啥。
“你也是脚洗的好，赶巧了。”林母拍了拍要去看背篓的林皓月：“都去洗手吃饭，一会儿再看。”
一家人吃过饭，夏清又变成了林煦炎的小尾巴，也不说话，就这么跟着他。
林煦炎没办法，给他搬了个小凳子让他坐着玩，可是没坐两分钟，夏清又跟在他后头了。无奈也只能任由他跟着。
“大哥大哥，”林皓月早就迫不及待了：“这次抓到什么了啊。”目不转睛地盯着盖着草的背篓，恨不得有透视眼，直接看到里头。
夏清也很好奇地蹲在一旁，手搭在膝盖上，一会儿看看林煦炎，一会儿看看背篓。
林煦炎被两个小豆丁的表情逗乐了。揭开盖在上头的草，露出里头雪白的一大团。
取下支撑的木棍，林煦炎伸手进去揪住一只兔子的耳朵提溜起来，夏清兴奋地哈了一声，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那只蹬腿的兔子：“兔兔！”
林皓月见得多了，倒是没有这么新奇，他只想知道大哥有没有带果子回来。
他每天看着院子里柿子树上还没熟的柿子可馋了。
洗完碗的林母也走过来瞧：“全是兔子吗。”
林煦炎将兔子放进一旁的笼子里：“没，还有只野鸡。”
似乎是为了应和林煦炎的话，被兔子挤在下头的野鸡从一只兔子的肚子下探出头来，仰着脖子想要叫一声，奈何嘴被草绳捆着。
林煦炎提着鸡脖子将野鸡提起来，吓得野鸡瞎扑腾，一对翅膀拼命扇着，还想用被捆住的脚去抓他。
夏清有些被吓到，连着退了好几步，林煦炎面不改色地钳住野鸡的双翅，丢进了另一个笼子里。
夏清想看又害怕，绕了一圈到林煦炎背后，揪住他的衣角偏头去看笼子里还不安分的野鸡。
林母摸着夏清的头笑道：“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夏清从林煦炎身后出来，眼睛还是盯着野鸡：“阿清不怕。”说着还拍了拍心口。
逗笑了林母和林煦炎。
吃货林皓月已经开始扒拉背篓了，剩下的兔子都已经被关进笼子，露出底下的布袋。
一打开，上头就是七八个大大的八月瓜。
“哇，八月瓜。”林皓月激动的拿了一个顺着开口处剥开，瞬间露出里头白白胖胖的果肉。
八月瓜可不好摘，它的藤蔓要么盘在高高的树上，要么长在荆棘丛里，大哥摘了这么多肯定废了不少功夫。
林煦炎确实摘了不少，那布袋里有一大半都是八月瓜，还有一些野栗子和野核桃。
林皓月将手里剥开的八月瓜递给夏清：“清哥哥拿着，这个可好吃了，香香甜甜的。”
夏清接过和他巴掌差不多大的八月瓜，有些无措，他以前没见过也没吃过，看了看旁边的林煦炎。
林煦炎摸了摸他的头：“去那边坐着叫小月教你。”
林皓月已经迫不及待了，招呼夏清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林母拿着两个小木勺给了林皓月一个，自己则舀了一勺夏清手里的八月瓜喂给夏清。
告诉他里头那些黑黑的籽不可以吃要吐掉。
然后旁边的林皓月像演示一般，鼓着腮帮撅着嘴，突突突地将嘴里的黑籽吐飞好远。
夏清笑了，觉得好玩，将嘴里那些柔软的果肉和黑籽，用舌尖细细分离，然后学着林皓月的样子将嘴里一口的黑籽吐掉，然后又挖了一勺慢慢吃着。
正在厨房烧火打算洗澡的林煦炎刚巧看见这一幕，夏清专注吃八月瓜的样子，两腮轻微鼓动的样子，撅着嘴吐籽的样子，他都觉得好可爱。
林母进来见他看着外面两孩子愣神，轻咳一声。
林煦炎有些羞窘，难为情地叫了声娘。
林母感叹，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以前还担心林煦炎太过冷情，对夏清难以动心，现在看来真是瞎操心了。
夏清黏老大，老大也将人放心上，这就是最好的了。
看着院子里吃得开心的一大一小：“夏清这孩子真的太乖了，你是不知道，就着两天时间不知道跑到门外看多少次，不哭不闹的，就那么望着那边去山上的路。”
“第一次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他跑不见了，赶紧去找，”林母看着夏清，心里一片柔软：“人却在院墙外头坐着睡着了。”林母转过头问同样看着夏清的林煦炎：“我问他怎么跑出来了，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他说，要等哥哥，这样哥哥回来就能马上看到他了。”林母的声音轻缓，轻轻巧巧飘进林煦炎的耳膜，然后重重敲击他的心。
林煦炎喉头滚动，有什么东西要冲破禁制呼之欲出。心跳很快，酸酸麻麻的。
他知道夏清有些黏他，他也乐意让夏清黏着，但是亲耳听到林母说夏清为了等他坐在外头睡着了，他感觉自己像被什么击中然后套牢。
他非但不想反抗，反而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