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哎哟哟,你对夫郎可真不错(长更)
做买卖总会遇到各式各样的人,像这种想要吃的好又不愿多掏钱的也不少,恨不得占尽便宜护好自个儿的荷包,还要拉踩一句别人的东西不好。
林煦炎深知和气生财,好脾气地笑着解释:“这位夫郎瞧你说的,这个季节正是野兔长膘的时候,个头足,皮毛光亮,关键是肉质紧实口感好,收你三十二文不多了。”
要是刚才的汉子瞧见时常冷脸面无表情的林煦炎,面带微笑,客客气气地对挑刺的夫郎解释,绝对能惊掉下巴。
这夫郎当然也知道这个季节的兔子好吃,但是三十二文呢,那只兔子少说也有个四五斤,算下来也要个一百五六十文,要是一斤再少个两文,就能省下八九文钱,买小菜的钱就能匀出来。
“哎哟,我说你这汉子高高大大的,就一两文钱的事,还熬价呢,一点也不大气,就三十文,来给我称一下。”做势就要称重。
林煦炎接过兔子直接放回背篓里:“不卖的,我这进林子没日没夜地找,抓到兔子不能耽搁,赶早花了钱坐牛车来,还交了不少摊位费,算下来就一点辛苦钱,你可以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这夫郎不买又不走,旁边的馅饼大娘看不过搭了句嘴:“也就一两文的事,你咋不乐意掏,人小子都笑着说了开张给你少算了三文,人小子不受累费力,你嘴皮子吧嗒两句就要给你少那么多,该你的。”她就是瞧不惯这种不买还要瞎比比的人。
这夫郎觉得扫了面子,剜了眼馅饼大娘灰溜溜地走了。
馅饼大娘白眼翻到天上去,呸了声骂了句什么东西,转头就变脸笑着对林煦炎道:“做买卖的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人,放宽心,一会儿人多,保管都卖出去。”
林煦炎感谢大娘,他当然清楚,一般买肉的都来的比较晚,但是别人的善意还是要承的,想着一会儿回家再买几个馅饼回去,让娘和幺弟都尝尝。
做买卖就是这样,有人不喜欢就有人爱,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还没一会又来了个汉子,问了价,林煦炎依旧算的开张价。
汉子挑了只最大的,六斤七两,一共二百一十四文。
汉子爽快,林煦炎也爽快,抹了四文的零头,最后收了两百一十文。
期间夏清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头,瞧着林煦炎同人交谈,他眼里都快闪成星星了,觉得哥哥好厉害,不仅会打猎,同人说话也这么厉害。
林煦炎时不时会回头看看夏清,对上那双什么都藏不住的眼睛,亮闪闪明晃晃地写了厉害两字,他心里很是熨帖。
分明是按部就班的生活,多了夏清后总觉哪哪都不一样了。
一共五只兔子,三十五文卖了两只,三十四文卖了两只,一共六百八十文。
还剩下只野鸡,林煦炎要价一斤二十二文。
馅饼大娘瞧着不错,这对小夫夫也对她胃口,买回去给家里人打打牙祭。
林煦炎承了别人的情,定是要还的,一斤给少算了四文,按家鸡的价格算的。
野鸡三斤多一点,给算了三斤,一共五十四文。
馅饼大娘笑得合不拢嘴,知道自己反而占了便宜乐呵呵地数了铜板:“哎哟,到头来还是大娘占了你的便宜哩。”
林煦炎将背篓背上,牵着夏清,还了大娘借的小凳子:“哪的话,要不是大娘心善,让我跟着挤挤,还借我夫郎凳子坐,要不然让他站着等我这么久,回去该脚疼了。”
“哎哟哟,你对夫郎可真不错。”
“大娘再给我装五个馅饼,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馅饼大娘一边手脚麻利地用油纸包着馅饼,一边夸林煦炎还是个孝顺的,最后还多拿了个单独递给夏清,让他路上饿了吃。
夏清看了眼林煦炎,见他点头笑着接过,甜甜地说了谢谢。
馅饼大娘受到了甜蜜暴击,她是生不了了,回去催催儿媳,再生个闺女或是哥儿,这一笑,可甜死她了。
“下次来,也别到处找位置了,直接来大娘这。”
林煦炎道了谢牵着夏清走了。
走了没多远,夏清还回头冲烧饼大娘挥了挥手,大娘连忙跟着挥了挥。
家里没养蛋鸡,家里的蛋也没多少了,林煦炎花了二十文买了十个,两个小的时常也能吃个鸡蛋什么的。
村里也有不少人家攒鸡蛋卖,直接在村里买能便宜些,三文两个,但是大伙儿都知道到镇上卖一个就是两文,一次两次的还可以,多了也不乐意,毕竟大伙儿的日子都紧巴巴的,恨不得一文钱掰成八瓣用。
等成了亲,也给家里养一窝小鸡仔,等来年下了蛋,就不愁没蛋吃了。
之后两人直奔布庄,小二见两人穿的普通也没见人下菜碟,乐呵呵地问是要瞧布还是瞧衣服。
听到是要成亲用的,心下了然引着两人到一排红布前指着价格一般的棉布道:“这个料子摸着软和,镇上或是周边村子有个喜事的买这种的也最多,价格也合适,十四文一尺。”
小二扯着布放到林煦炎面前:“大哥摸摸看,不满意还有其他的。”
林煦炎试了试,确实比他身上穿的要软和些,但夏清皮肤娇嫩,轻轻磨到点都能出红印子,他心里是想把好的都给他的。
他又摸了摸旁边一块看起来更软和的:“这个多少。”
小二当然希望所有来买东西的都挑最贵的买,更卖力地介绍:“这个可是好料子,细棉,穿着软和又不磨皮肉,可是紧俏货,价格也只比刚才的贵三文。”
林煦炎在心里盘算,做一件上衣约莫四五尺,一条裤子三尺半,做一身要扯八到九尺。
合了下,今个儿的盈头,两种棉布各扯了九尺,掌柜收账还少算了四文,送了几束配套的棉线。
到了赵大爷停牛车的地方,已经有几个同村的人在等着了。
到了时辰,赵大爷赶着牛车往回赶,这会太阳正是毒辣,夏清被晒的蔫嗒嗒的,额角浸出一层薄汗,弄湿了碎发黏在脸上。
林煦炎平常糙惯了,林皓月也是个野的,从来不怕太阳,晒的跟个小黑炭似的。所以出门也没想着带个草帽。
瞧着夏清脸颊被晒的红扑扑的,又因为困倦脑袋一点一点地钓鱼,林煦炎只能举着一只手给他挡着太阳。
同车的人,知道林煦炎不喜欢闲聊,就上车那会儿打了个招呼,便和更相熟地聊天。
林家把夏清捂的严实,这还是第一次出家门,还去了镇子上,林煦炎的背篓挡着也不知道买了些啥。
大伙儿坐得近,说的再小声也怕被人听见,所以便和身边的人打眉眼官司。
你努努嘴,她眨眨眼,一方小小的牛车正上演着无声的八卦。
有个媳妇儿撇撇嘴,学林煦炎给夏清遮太阳的动作,做了个矫情的口型。
在坐的那个不是顶着太阳晒,也没见有谁发牢骚的。
一进了村子,等林煦炎两人走远,同路的人就忍不住七嘴八舌地和一些聚在槐树下乘凉纳鞋底地人八卦。
“哎哟,你们是不晓得,炎小子可是金贵那捡来的哥儿哦,一路上举着手给挡着太阳就没放下来过。”
“可不是么,那哥儿就跟没长骨头似的,一路倚着林大哥,不害臊。”
搭话的是个前不久成亲的哥儿,夫家虽然对他们还算过得去,平时也宠着,但可没林煦炎这般无微不至。
让他们怎么能不眼红。
村里十有八九的姑娘哥儿都暗自里比较过村里的这些未成亲的汉子,林煦炎可谓是其中佼佼者,模样长得俊,个子高一把子腱子肉,天气热了穿个褂子在地里干活,都能看的人脸红心跳,那腰,那腿,啧啧,想也知道活好。
要不是林家实在穷,多少姑娘哥儿抢着嫁,哪轮到一个被捡来又不知底细地哥儿占了便宜。
不就是长的漂亮了点,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不能干活也不好生养,他自认为自己是不差的。
有和林家关系不错的听不过去:“就酸呢,早前炎小子要找媳妇儿,嫌人家穷,各个躲得跟什么似的,现在说这些酸话怪谁。”
“也不瞧瞧,你这脸比汉子还黑,人炎小子还瞧不上哩。”
说完引的人发笑,那夫郎脸是青一阵白一阵的,气的跺脚,转头跑了。
当然也有不少暗地里看戏的,就等着林家办事那天好好地瞧瞧。
林母刚从地里回来,先前种的小菜都发了芽,又种了些萝卜,萝卜抗冻,冬天在地里也不会坏,到时候做些腌萝卜也是道不错的下饭菜。
刚回来,林皓月就从后院冲出来,咋咋呼呼地喊道:“下蛋啦,下蛋啦。”
一溜烟冲到林母面前把手里的蛋献宝似的给她:“娘,你瞧,今早儿我赶鸭子回来,它就窝在窝里下了个蛋。”鸭蛋比鸡蛋大不少,一个就能炒一盘。
鸭子是开春买的五只,倒春寒时冻死了三儿,就剩两只,养了大半年可算是下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