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我真的不能去吗,哥哥
许巍带上陆竹赶着牛车回家,把柴禾拉到后院柴房便赶着牛车给周江送去。
陆竹洗了手回屋做晌午饭,取了挂在门后的围裙系上,他打算做葱油烤饼。
林母说了,后院种的菜他们可以自己拔了吃,还一家给分了十个鸡蛋。
搁以前家里的鸡蛋不是给壮劳力、孕妇吃,就是攒着卖钱。平常能打个鸡蛋都算是家里给改善伙食了。
陆竹去后院撤了一把小葱,不过一窝留一半,剩下的还能长出来。
择洗干净切成葱花备用,他从装面粉的口袋里舀了三碗,这是混了玉米面的小麦粉。
逃荒路上他吃过草根挖过蚯蚓,对于粮食很是珍惜,他舍不得全吃小麦粉的,省着点就能多吃一段时间。
他用开水和了一半的面,又用凉水和了另一半,然后将面团揉的光滑,放在一旁醒一会儿,这样做出来的面剂子比较柔软,而且做出来的葱油烙饼也很是有嚼劲。
他们现在做菜用的调料都是在大厨房里拿的,比较全但他还是舍不得用,也不好意思多用,毕竟是主家的东西,对他们来说能让他们用已经是够仁义的了。
陆竹将醒好的面剂子擀成厚薄均匀的四张圆饼,够他们两人吃三餐的,又从油罐子里舀了一勺雪白的猪油,放锅里烧热化开,用锅勺背面给圆饼均匀抹上猪油,再撒上一把葱花,将圆饼裹成长条再盘成圆盘压实擀平,就能下锅烙了。
小火慢烙,等两面烙至金黄,就能出锅了,虽然用的小火,但锅底的温度还是较高,陆竹拿饼子的时候不小心烫着了食指,只是有些红便没在意。
他又将昨晚吃剩的菜热了热,等许巍回来就能吃饭了。
出门得早,屋里的炕早就没热乎气了,陆竹也舍不得白日烧炕费柴禾。
他搬了条许巍做的小凳子到灶膛边借着余温暖和暖和,有些无聊,目光便落在刚刚被烫的右手食指上,有点疼,好像还起了个小水泡。
“竹哥儿。”许巍在屋门口掸了掸衣服上的灰,这才进来:“我回来了。”
陆竹站起来,快步迎了过去:“我做了葱油烙饼。”
许巍没着急吃饭,从怀里摸了什么东西出来:“瞧,我找到了什么。”
“八月瓜!这时候竟然还有八月瓜。”虽然只是两个小小的八月瓜,陆竹依旧开心,现在只要是有口吃的都值得高兴。
“许是熟的晚,而且挂在树上,我爬树摘的。”许巍见陆竹开心,呆头呆脑地挠了挠头。
“先吃饭。”陆竹根小兔子似的欢快地把温在锅里的菜的葱油烤饼放到灶台边。
许巍搬了一条高一些的凳子过来,自己坐陆竹刚才坐的矮凳。
“来。”陆竹撕了一块葱油烤饼给许巍:“吃了饭,我熬点浆糊来打袼褙,用婶子给的兔皮给你做一双棉鞋。”他们穿的还是之前的布鞋,这个天气穿很是冻脚。
许巍心里暖,虽然陆竹还没真正成为他的夫郎,却已经开始为他着想,他已经许久不曾感受过别人的关心,他不懂表达,只会一个劲的冲陆竹傻笑。
“糙爷们儿抗造,你先给自己做一双穿着,你脚上那双太薄了。”
陆竹咬了一大口温在锅里有些发软的葱油烙饼,低头看自己脚上的黑布鞋。本就是旧衣服做的,穿的时间太久,鞋面已经快磨破了。
再看看许巍的,同样好不到哪去,他的大脚趾都已经有个破洞了。
“没事儿,我做得快,只要纳好鞋底,两天就能做一双。”
“不行,还是要先给你做,听话。”
一句听话,让陆竹不知给怎么接话,连脸都有些发热,嘴上磕巴答应,心里却想,反正鞋子是他做,先做谁的,还不是他说了算。
只是陆竹夹菜时,手却被许巍抓住了。
“许、许大哥,怎么了。”
许巍将嘴里的葱油烙饼咽下,蹙着眉:“手怎么了。”
陆竹还以为有什么事,吓了一跳,大大咧咧道:“没事儿,就不小心烫了一下。”
“那会没事,这可都红了,还有个小水泡。”抓着陆竹的手站起来往水桶边去:“咋也不晓得用凉水冲冲。”
陆竹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为了一点他自己都不在意的小烫伤上,这种被人记挂,被人捧在心里的感觉让陆竹的心跳加快。
凉水缓缓冲过手指,陆竹有些不适应的蜷了蜷手指。
“水凉,忍一下。”等了一会儿,许巍拉着陆竹的手放唇边吹了吹:“还疼不疼。”
“不疼了,快吃饭,一会儿都凉了。”
两人吃了饭,陆竹要洗碗,许巍不让:“去,烧着炕,屋里暖和些,不用想着省柴禾,我有的是力气,虽然现在给不了你什么,但最起码今年冬天不会让屋里没柴禾用。”
许巍继续道:“等以后咱们攒够了银钱咱们也买一个婶子他们用的那样的炉子,不光暖和还方便。”
陆竹哪有不应的,甚至已经开始幻想以后的生活,就连开春分的两亩地要种些什么都已经想好了。
下午许巍继续上山砍柴,陆竹便在屋里打袼褙,他想早些把鞋子做出来,让许巍穿上。
——
日子渐渐步入正轨,夏清的风寒总算好了,只是林煦炎依旧不让他回铺子,现在是越来越冷,天也越来越阴沉,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雪。
林煦炎其实有想过在镇上租一间院子或是买一间,这样开铺子能方便些,虽然能住在张立豪那儿,但院子总归是小,要是把林母接过去就没住的地方。
再一个,若是以后住镇上,林母指定住不惯,一辈子住的宽敞,周围还都是能说得上话的邻居,若是在镇上,怕是想种点地都不成。
他自己也更喜欢住在村里,起码他和夏清能有更私密的空间,夜里想做点什么起码两人都能放的开。
“哥哥,我真的不能和你去吗。”夏清被林煦炎裹成了个粽子,还带了个毛茸茸的护耳帽,这会儿正委屈巴巴的望着林煦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