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疼吗？疼的吧。
徐有良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并没有一丝怜悯，声音冰冷。
“你要是听话，不哭闹，我就放开你，让你出去吃饭。”徐有良眼神恶狠狠地看着小以茉，声音加重了几分“听明白了就点点头。”
小以茉颤抖着点了点头。
饭桌上除了徐有良两口子外还有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子，那是他们的儿子。
小男孩看着眼前脏兮兮的小以茉，连忙捂着口鼻，一脸的厌恶。
“走开，你浑身臭死了。”转身跑到高玉琴怀里“妈妈，我不要她在我们家，她太脏了，我不喜欢她。”
高玉琴皱着眉满脸嫌弃地看着又臭又脏的小以茉，轻轻推开粘在她身上的儿子，拿了个碗盛了些米饭，夹了点菜递给她。
“你回刚才那个房间里去吃。”
小以茉端着碗，两只眼睛蓄满了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高玉琴，声音哽咽着
“我不想去那里吃，那里好吓人。”
徐有良一把打掉了以茉手里的碗‘哐当....’碗掉在地上摔成两半，饭菜洒得一地都是
“不想吃就别吃。”
以茉吓得快哭出来了，徐有良大声呵斥道。
“不准哭。”
以茉浑身颤抖着，惊恐地看着他，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流。
“把地上的饭菜捡起来吃干净，不准浪费。你要知道，你现在吃的可是我的，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看我不打死你。”
以茉蹲在地上，颤抖着小手抓起地上的饭送到嘴里，拌着尘土一口一口艰难地咽下肚。
徐有良睨了她一眼，继续拿起筷子吃着饭。
小男孩嫌弃地看着她，并没有因为自己害她变成这样觉得对不起，反而还有些小得意。
都说人之初，性本善。我倒觉得人之初，性本恶。所有的善都是后天人为教导出来的，所有的大恶也是从小纵容的成果。
以茉已经到这里有两个月了，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漫长的折磨。每天除了上厕所她能出去一会儿，其余时间都只能待在这个只有一个小窗户还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小房间里，每天他们只给她一碗白米饭和一杯水。
以茉也不再是两个月前那个人见人爱、水灵可爱的小女孩了，现在的她瘦得已经脱相，估计连江沛岚苏景渊站在她面前也认不出来了。
房间里只有徐有良给她放的一张破旧的小床，还有头顶吊着的一个小灯泡，其它什么都没有。灯的开关是用绳子拉的，太高了，她够不到。
白天有点光还好，到了晚上就漆黑一片。
她害怕晚上，也讨厌晚上，有时候睡觉做噩梦会惊醒，有时候梦见爸爸妈妈也会哭着醒来。想哭也只能憋着小声地偷偷哭，不然声音太大又会招来一顿毒打。
慢慢地，她开始习惯夜晚只有窗外夜空微弱的光亮，她喜欢有月亮的晚上，那样她的房间就能明亮很多。
她也慢慢地学乖了，不，是不得不乖。
清晨，房间门被打开。
破开荒的徐有良叫她一起出去。
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她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
不知道走了多久，以茉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要用光了，但她不敢吱声，只能用力地抬起脚跟上他的步伐。
徐有良带着以茉到了市场，早上的市场人头攒动，嘈杂不已。
问价的，讲价的，吆喝的，好不热闹。
徐有良领着以茉转了一圈，以茉看着那些吃的眼都直了。路过一间蛋糕店门口，烘烤鸡蛋糕的香味一阵阵飘出来，四周都弥漫着鸡蛋糕的香气。以茉停下脚步，看着店里面摆放的各式各样的糕点，直咽口水。徐有良转头看着她那样子，牵起嘴角。
“想吃吗？”
以茉小心地点了点头。
徐有良俯下身，在她耳边说道。
“你今天如果表现乖了，我就给你买。”
以茉两眼放光小心地问道“真的吗？”
“我骗你干嘛，只要你表现乖，我一定给你买。”
以茉开心地笑了，心里暗暗地给自己打气，我今天一定会表现得很乖的。此时，她还不知道徐有良说的表现乖是什么意思。
又转了一会儿，徐有良将以茉拉到一旁，附在她耳边小声地一边比划一边说着什么。以茉点着头像是听懂了，正准备走开，徐有良又拉着她叮嘱道“机灵点，别被人发现了。”
以茉点了点头走开了。
徐有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以茉直直地往一处水果摊走去，摊主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男人招呼着摊位前买水果的客人。以茉站在一旁，大家都以为她是谁家的小孩，没人注意她。趁男人帮客人称水果的时候，以茉一把拿过放在一旁台子上的直板手机，一溜烟跑了。
拿着手机以茉跑到徐有良身边，将手机交给他，徐有良笑着接过手机放进口袋里。
“表现不错，继续加油。”
看到徐有良难得的笑脸，又得到了他的表扬，以茉心里也很开心。在市场里晃了几圈，以茉帮徐有良偷了两个手机，一个钱包。徐有良一个劲地夸她是个好孩子，带她到刚才她看到的糕点摊给她买了几块鸡蛋糕。
以茉提着鸡蛋糕别提多开心了。
回家的时候徐有良还带她打的摩的，坐在摩托车上以茉一口气就把口袋里的鸡蛋糕吃完了。
那味道，真的是太美味了，比她从前吃过的高级糕点师做的糕点还好吃。
下了摩托车，以茉有些不舍地把空口袋扔掉。徐有良摸着口袋，满脸笑容。今天的收入不错，两个手机卖了六百，钱包里也有两百多块。看了眼身旁的以茉，徐有良蹲下身，温柔地说道。
“好吃吗？”
以茉开心地点点头“好吃。”
“还想吃吗？”
“想。”以茉重重地点点头。
“你明天也跟今天一样乖的话，我明天又给你买。好不好？”
听见明天还能吃，以茉高兴极了，咧着小嘴开心地笑着。
“好。”
晚饭，徐有良也让以茉上桌跟他们一起吃。以茉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小心地端着碗。想起上次徐有良把自己的碗打翻，让自己吃地上的饭，她还是有点怕，她不想再吃那全是尘土脏脏的饭了。
看见以茉坐在饭桌上，小男孩有些不开心。
“妈妈，我不要她在这儿吃饭。让她在地上吃，让她在地上吃.......我不要她在这儿....”
小男孩不停地闹着，徐有良烦燥地吼了一声。
“闹什么，再闹信不信我打你，以后她就在这儿吃饭，你敢哭一个试试。”
小男孩瘪着的嘴巴不停地抖动着，两只眼睛噙满泪水，想哭又不敢哭，可眼泪还是顺着脸蛋流了下来。徐有良眼光一厉，他就连忙抬起小手胡乱地擦着脸上的泪水。
见他安静了，徐有良端起碗筷。
“吃饭。”
晚上，以茉躺在破旧的小床上，看着灰青色的窗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今天她没有挨打，也没有挨饿，还吃了好吃的鸡蛋糕，徐有良还笑着表扬了她，他还说明天她乖了还要给她买鸡蛋糕。想着想着，就这样甜甜地睡着了。
小以茉，今晚是会做美梦还是噩梦呢！
第二天，徐有良带着以茉去了另一个市场。看他的笑脸就知道，收获应该也不错。以茉今天不止吃了鸡蛋糕，还吃了一串糖葫芦呢，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连续几天收获都不错，徐有良也开心。他开心全家都跟着开心，他要不开心，全家都得小心翼翼。
这天，徐有良领着以茉从外面回来，一张脸黑得跟要下大暴雨的天似的，黑得能滴出水来。以茉眼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吃着苹果的小男孩，徐有良见她的样子更来气了。
“看、看、看，一天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还会干什么。吃了那么多还不是都变成了屎，还全都长到脑袋里面去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你干嘛，废物。”
越说越激动，一脚踢到以茉身上，小小的身子被他一下踢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滚了两圈撞上墙壁。
以茉连尖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已经被吓懵了，忍着疼痛，小身躯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恐惧地看着徐有良。
徐有良踢了一脚仍觉得不解气，随手抽出裤子上的皮质腰带握在手里，右手上下挥舞间，皮带一下一下重重地落在地上蜷缩着的小身子上。
‘啪、啪、啪........’
“啊~~呜~~嗯~~.....”
“废物...废物....”
皮带与皮肉发出的清脆声，小女孩痛苦的呻吟声，夹杂着男人的叫骂声。教育孩子的事邻居管不了，都只是在各自家里抱怨两句动静太大。
高玉琴听着声响连忙从厨房跑了出来。
“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废物，让她去摸个包都不会。亏得老子还专门给她买鸡蛋糕、买糖葫芦，吃吃吃，吃个屁，以后连屁都没得吃。”
徐有良心口剧烈地起伏着，高玉琴看着他的样子害怕的又退回到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