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杖毙
魏忠眼珠子在这三人上转了一圈，李怀屿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握住席容的手。
哲充仪撞了一下王才人，悄悄看了席容一眼。
“扑通！”
王才人扶着肚子重重跪在地上：“皇上，席美人如此胡作非为，难道皇上打算助纣为虐吗？大启宫规妃子不可无故责罚宫女，您瞧瞧秋喜的手，席美人现在敢欺凌宫人，到时候就敢虐杀后妃！皇上！”
席容被她吵得头疼，一时惶悚不安：“皇上。”
她起身要跪下却被李怀屿扶起：“容儿，你说。”
席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清晰：“臣妾从未干过这等事。”
李怀屿并未看其他人，只是道：“坐着。”
王才人急忙道：“皇上，这席容满口谎话，您可千万不要被这等贱妇蒙骗了。”
哲充仪咬咬牙，都到这个地步她也顾不了多少，皇上要是信了席容，到时候秋后算账她也免不了，不如就彻底把席容拖下水，让她被皇上厌弃。
“秋喜，你不用害怕，这儿有皇上给你做主，你尽管放心说。”
秋喜跪在地上给哲充仪磕了三个头，又转个方向对李怀屿连磕了好几个。
“皇上明察秋毫，奴婢贱命死不足惜，可奴婢不能让皇上被席美人诓骗了！”
“自王才人有孕后，席美人便日日在房中咒骂王才人，每日还会拿奴婢出气。”
秋喜一脸惊恐看着涟漪，咬着唇缩着身子不敢说话，跪在地上暗暗哭泣。
哲充仪轻声安抚她：“秋喜，这儿有皇上呢。”
“不……奴婢不敢。”秋喜看着涟漪，“涟漪姐姐会打奴婢的。”
涟漪站在后面一时僵住，看着燕飞，燕飞眼睛瞟了一下示意她。
这秋喜显然是盯上涟漪了，如果皇上想保席容，必定要涟漪背锅。
涟漪跪在地上连连求饶：“皇上明鉴，奴婢从没干过这等事，我们家小主也从没干过这等事。”
“皇上息怒。”燕飞从后面站出，跪在涟漪边上，“华阳宫主位乃贤妃娘娘，若席美人欺凌宫人，这秋喜不找贤妃娘娘为她做主，怎的会跑去找哲充仪和王才人呢？”
哲充仪冷冷看着燕飞：“席美人攀附与贤妃娘娘，这秋喜跑去找贤妃不是等于入了虎穴吗？还有这命来皇上面前讨一个公道？”
燕飞意味深长说了句：“贤妃娘娘一向是贤良方正的。”
李怀屿转着手里佛珠：“哲充仪。”
哲充仪心下一颤，不安道：“皇上……”
“哲充仪以下犯上，言行有失，不知悔改，即日起降为婕妤，褫夺封号。”
“皇上，为什么？臣妾……臣妾……”
“哲充仪，不对。”魏忠冷冷道，“该叫您胡婕妤，胡婕妤莫要胡搅难缠了。”
皇上曾经因为席贵嫔而愧对于贤妃，现在自然听不得别人排诽贤妃
李怀屿看向地上那二人：“你们二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皇上，臣妾，臣妾肚子有些不舒服。”王才人捂着肚子战战兢兢。
她怎么也没想到就变成这样了，不该是皇上降席容的位分将她禁足吗？
“你这个宫女，嘴里头有几句实话？你说，你主子什么时候打的你。”
秋喜支支吾吾，王才人气得悄悄掐了下她。
“皇上饶命，是昨日，是昨日。”秋喜跪在地上磕头，转而又哭道：“是昨日晚上，小主气不过，拿簪子扎奴婢的手！”
“呵。”李淮屿冷笑一声，“来人，拖下去杖毙。”
秋喜挣脱着边上太监：“不！不！皇上饶命！小主饶命！听……啊！”
听叶巴掌落在秋喜脸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污蔑小主，小主平日待人宽和，竟出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
秋喜被打得眼前一晕，边上太监一挥手将她拖了出去。
席容似笑非笑看着听叶，她倒是想看看她床底下那盒子被发现，听叶是什么反应。
胡婕妤和王才人被魏德恭敬的“请”了出去，还顺带请了位太医去给她瞧瞧。
地上狼藉被收拾干净，李怀屿把玩着她的手，哄道：“没事了。”
席容面色一缓，靠在他身上：“臣妾饿了。”
“魏忠，穿膳。”
“是！”魏忠脚底抹油跑了出去。
涟漪整理好衣裳跟着燕飞出去端了水，待二位主子净过手后，两份银鱼素面被端上来，周围还有一圈小菜。
席容看了一出戏，现在闻到香味顿时饥肠辘辘，拿过放在自己面前的青瓷碗便吃了起来。
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她更得撑着得宠多吃些，再多捞一些好处。
吃过午膳，李怀屿陪着席容在院子外面转了几圈。
看见那棵桃树想到什么：“你手底下的宫女都是些有趣的性子。”
现在桃树落了果子，青绿的叶子遮住阳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出叶子发了黄，零星两点落在地上。
席容坐在桃树下：“皇上这话又是何意？”
身边宫人被遣退，这院子就他二人，什么仪态都喂了狗。
好在李怀屿也跟她一块坐在地上。
“你那个宫女，前几日埋桃花酒，朕现在想来，这哪来的桃花。”
席容心下一惊，她身边的宫女就是涟漪和燕飞，平时都在一块。
况且她也从未说过要埋什么酒。
“皇上要不把她们叫进来，臣妾也想看看那个小宫女，这个时节酿桃花酒。”
“也罢，把她们叫进来吧。”
席容指尖抵着容，心里骂道：那个不知死活的又在搞些什么小动作。
六个宫女被唤进来，站在最后面的席容有点印象，和秋喜一起在外院干活。
李怀屿指着听叶：“就是这个，朕记得刚刚她还打了那宫女一巴掌，瞧着是个护主的。”
席容看着听叶心下一振，皇上这话句句都是陷阱。
“朕倒想瞧瞧这秋日，怎的酿出桃花酒。”
席容吸了口冷气：“皇上想喝，等来年春日臣妾陪您一块可好？”
听叶跪在地上连忙道：“奴婢那会口误，是桃子酒。”
燕飞眼中一闪，暗暗骂了句蠢货，只能笑道：“奴婢记得，前几日是还有几颗果子。”
李怀屿没了笑容，握住席容的手也不知何时松开。
“挖出来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