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要害的人是她
“小主，昨日推王才人下水的宫人招了！”
“小主昨日那衣裳幸好脏了，不然……不然……”涟漪再也止不住泪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们要推的是小主您，幸好王才人做了一件跟我们一样的衣裳，幸好小主衣裳脏了，不然被推下水的就是小主！”
席容身上血液“唰”得一下凉了，背后之人的目标一直都是她。
是她害了王才人，是她害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是我害了王才人。”席容哑着嗓子，忍不住厉声对着他们，“查到了吗？查到是谁干得了吗？！”
“王才人呢，孩子保住了吗？”
燕飞忍着泪水安慰她：“小主，您冷静点，这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呢。”
“赵德财，背后之人查到了吗？王才人的孩子呢？”
虎毒不食子，这后宫里的人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
“呕——”
燕飞心疼地拿过痰盂：“别想了小主，您身子重要。”
席容吐出酸水，漱过口后愣愣坐在椅子上。
李怀屿听魏忠禀报后，下朝便往玉露堂赶。
席容死死拽着他的袖子：“皇上，她们要害的人是臣妾，也是臣妾害了王才人，皇上定要为臣妾和王才人做主。”
李怀屿心疼万分，自他登基以后，除了大皇子再没有嫔妃生育过。
“别哭了容儿，朕定会为你做主的。”李怀屿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推人下水的宫女已经咬舌自尽，背后之人做得隐蔽，从始至终都没有露出马脚。
这也让李怀屿感到头疼。
席容止了哭声，抹去眼泪对他莞尔一笑：“都怪容儿，容儿只顾着自己伤心，到忘了皇上是个做父亲的，心里难受定不止容儿的一星半点，容儿该懂事点，开导皇上的。”
李怀屿心里又是一疼，其他妃子要么闹上好几天，拽着他的袖子一直哭哭啼啼，席容这般懂事，只会让他更加愧疚。
“容儿想哭便哭，哭出来便好了，只是要记住自己的身子。”
席容摇摇脑袋，体贴得替他捏肩推背：“容儿已经哭够了，容儿现在要体贴皇上，王才人刚落了胎，心里自然不好受，皇上到时候要多多体谅她才是。”
“当然，皇上要是在那不高兴了，就来臣妾这，臣妾帮您捏肩推背，好让皇上放松放松。”
“容儿如此懂事，朕心甚慰。”
他心里的烦躁烟消云散，席容如此懂事，他又怎会将那些不快放在她身上。
涟漪端着一碗安胎药小心走进：“小主，该喝药了。”
“皇上，王才人醒了，现在吵着要见您。”
李怀屿手里拿着青瓷碗，轻轻看了他一眼，将药喂完之后才道：“容儿好好休息，朕晚点再来看你。”
席容美目流转：“皇上也别累着了，臣妾会心疼的。”
待李怀屿走后，燕飞拿着吊梨银耳羹进来：“太医都说了小主不能大起大落，刚刚小主哭得凄惨，奴婢心都跟着揪起来。”
席容拿起银勺细细挖着银耳羹，刚刚那么一哭，实在叫她嗓子疼。
“我若哭得不惨，怎么能勾住皇上的心呢。”
“王才人闹得越厉害，皇上便越记得我的好，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
燕飞叹了口气：“但愿皇上能查出背后之人。”
席容心里已经确切是德妃干的。
皇后只会口头几句，能不能成看那人心里怎么想，贤妃不会害她，丽妃在宫里没什么建树，从身边只有一个怜修仪便可以看出。
“人都死了，又该从何查起。”席容放下碗，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院子。
涟漪跑进去拿了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燕飞赞赏地看她一眼。
和刚进宫那会，涟漪的眼力见已经不错了，主子一个眼神该干什么都能意会。
“小主，桔御女求见。”
燕飞和乐一笑：“小主不想见，奴婢便去回禀她。”
席容自知她是为何而来：“让她进来吧。”
桔御女面上不安走了进来，看见席容就是一个大礼：“臣妾毓秀宫御女阿史那合桔，谢席婕妤救命之恩。”
席容闲适自得，淡淡扫了她一眼：“你今日来若是谢恩的，那便不必了。”
她只是让自己问心无愧。
桔御女跪在地上迟迟不起，迟疑许久，终于道：“昨晚勾坏常庆长公主珍珠的是林美人。”
她昨晚是看见了，但皇上威严太过，那会事态紧张，导致她脑中一片空白。
忘了这一茬。
席容眼里深不见底，只是低低笑了一声：“是吗，那多亏桔御女告知了。”
她并未与桔御女相交过，若说投诚，席容也不放心用她，比起用别人留下把柄，她更喜欢亲力亲为。
“臣妾与林美人同住一个宫里，平日里也有来往，愿为席婕妤盯着她们，若有异动，婕妤也好有个准备。”
席容手搭在桌子上：“你起来吧。”
桔御女不知她话里的弯弯绕绕是什么意思，这些话都是她身边宫女教给她的。
在他们东齐，我喜欢你那就直说，讨厌一个人也是当他面就说出来，可能过个几天就不讨厌了。
还有，她身边的宫女告诉她这叫投诚，她虽不懂，但席婕妤救了她命，她准备报答她。
桔御女缓缓站起来：“多谢席婕妤。”
席容见她一直站在那，一阵头疼，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道：“桔御女坐下，陪我解解闷吧。”
桔御女见席容让她坐下，便顺着她的话坐在边上，跟打开了话筒子一般，说了许多东齐的趣事。
“东齐的羊乳糕好吃，可惜大启没有。”桔御女拿起糕点，“这些点心再精致，于我而言都是味同嚼蜡。”
“若有机会，我便同你一起尝尝东齐的羊乳糕。”
燕飞一直瞧着时间，询问席容是否摆膳后，桔御女才恍然间发现已经坐了许久。
行礼告退后，问身边的莲心：“席婕妤今日是什么意思？我投诚是成功了吗？”
莲心想了想：“席婕妤叫您起来，又让您陪她说话，必然是成功了。”
“她救了我的命，我以后自然要好好报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