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北厉使臣
使臣昨日到来,休息一日今儿接风洗尘。
接待使臣的地方放在兴庆殿。
各宫妃子穿戴华贵,彰显着大启繁荣昌盛。
北厉的公主和神女坐在他们对面。
席容听闻羽真贵妃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从对面那位神女看出了些影子。
妍贵嫔顺着席容的目光看着对面那位神女。
女子长发飘逸,肤色白皙胜雪,美目如画,穿着一件白色纱裙,身上戴满了银饰,瞧得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只是她双眼无神,呆呆愣愣坐在边上,重复着拿着筷子往嘴里塞东西。
“这神女美是美,怎的看得和我们不大一样。”妍贵嫔打量着神女:“难不成她看不见?”
席容观察着她那双眼睛,难不成这位神女看不见,但她那筷子都准准的放到菜上,夹一筷子塞入口中。
这动作娴熟,就算她按照记忆吃饭,这大启和北厉布菜又怎会一样。
“她看得见。”席容慢条斯理吃着桌上佳肴。
至于什么原因使臣才不会告诉她们,席容也不感兴趣。
常庆坐在太后下首,颇为不屑瞧着北厉公主和神女。
北厉使臣站起身道:“陛下圣安,北厉故然来访,是为献上我北厉最美的珍宝赠于陛下。”
“哦?”李怀屿来了兴致,他好奇这珍宝是她两人之中的谁呢。
“是北厉的七公主,晗月公主。”
北厉使臣恭敬有加,晗月公主从坐席上到大殿中央。
“晗月见过大启陛下,祝大启陛下长乐安康,晗月代北厉特为陛下献上一舞。”
李怀屿点头首肯。
晗月眼里闪过讥讽,又道:“晗月一人作舞多么无趣,陛下的后宫美人云集,想来不乏有舞姿卓越之人,不知可敢与晗月对舞一番。”
这公主来者不善要和他的妃子比舞,不过这公主腰间配着一把弯刀,瞧着可不是普通的舞蹈。
“公主想比什么舞?”
晗月猛然抽出腰间弯刀,吓得座下妃嫔无不花容失色。
怜修仪连忙捂住月舒的眼睛,将她护在怀里。
晗月面露讥讽:“我北厉,舞得自然是刀和剑。”
手中银刀如破阵一般,没有丝竹配乐,刀刀狠厉,在大殿之中飞快舞动。
皇后面露凝重,这公主还不等他们同意,便急不可耐耍起刀来。
李怀屿的妃子那个不是大家闺秀,这舞刀弄剑的估计一个都挑不出来。
两国关系剑拔弩张,皇后怎能不急。
太后手里转动着佛珠,忧切地看着座下妃嫔,叫来方嬷嬷:“和皇上说,输了便输了吧,但万万不可伤了她们。”
方嬷嬷念叨了声是,到李怀屿身边小声转达。
晗月将腰间佩刀放回腰间,行礼之后坐回原位,使臣紧接着逼迫道:“我北厉公主已经献上一舞,不知大启陛下的妃嫔……”
李怀乐盯着他,眼里写着:你瞧,我就说在他们进城时杀了一了百了,多省事。
“朕的妃嫔自然用不着使臣操心。”
贤妃对着席容挑起下巴,已经抽了边上侍卫的剑跳到中间。
晗月公主觉得大启的女人都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才敢这般放肆。
席容微微行礼,下去换了一件便捷的衣裳,拿过魏忠递来的剑和贤妃并肩而站。
怜修仪叫人抱来琴,琴声缓缓奏起,席容和贤妃手腕转着长剑,如游龙破晓行走四身。
随着琴声渐骤急,两剑碰撞甩出剑花。
一粉一绿两道身影交织着,纤足轻点,衣袂飘飘。
席容不似往日温柔如水,现在拿了剑倒有几分女侠气概。
“晗月公主,朕瞧着算平局如何。”
若非要彰显大国气概,李怀屿当机立断就要说“自然是他大启胜了”。
晗月心有不满:“不过是两个绣花枕头,我这一刀,二位娘娘就该拿不动剑了。”
贤妃手上一挽,剑光一闪,席容发间的簪子已经朝晗月打去。
从她脸颊划过,打在墙壁上掉在地上。
大殿“叮当”一声清脆回响,大启妃嫔无不掩嘴讥笑。
“今夜已晚,公主和使臣早些休息吧。”
李怀屿心里舒畅,赐下珠宝后走上前牵着席容的手晾下众人离开大殿。
夜色没落,两人缓缓走至听荷园,李怀屿步子迈的大走在他前面:“容儿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席容跟着他一路走,时不时还有跑上两步,她轻声细语:“容儿为了皇上,自然学得快。”
李怀屿回头看着她的眸子,一双黑眸笑盈盈地看着他。
又在骗人。
“朕与容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皇上的嘴,骗人的鬼。
李怀屿放缓脚步,晚上听荷园里飞着一些萤火虫,席容摘了一片荷叶将虫子包在里面,微弱的光从荷叶里透过,松开荷叶,萤火虫急匆匆跑了去。
席容笑意吟吟:“皇上这是怎么了。”
李怀屿没有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牵着人回到玉露堂,将她抱在怀里依依不舍。
“朕觉得朕越来越喜欢容儿了。”
“皇上喜欢容儿什么?”席容摸着他的脑袋。
李怀屿作为帝王当真是随心所欲,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席容怎么听都不太对味。
“朕贪恋容儿的身子还有美色,算吗?”
席容心想,果然如此。
“皇上又要有新的爱妃了,再过段时日,臣妾这身子美色皇上也该腻了。”
李怀屿听她娇滴滴地吃醋觉得可爱万分,忙道:“身子美色是一回事,容儿剑舞得好看,刚好舞到朕心眼上。”
席容扭过身子不看他。
“和你开玩笑的,朕说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朕昨日发现许久未见容儿,见了之后便想得紧。”
他一想到席容躲在屋子里伤心,若非她想他厉害,昨日下了莫大的努力才敢去御书房找他,估计还要在玉露堂里暗自神伤。
他听说席容以前给母后送吃食,每次手上都会被烫出几个伤口,她昨日给他做了糕点,也不知有没有烫去。
“还疼吗?”席容的手指被放在他嘴边轻轻吹起。
席容不知他在想什么,顺和着:“不疼了。”
他目光坦诚,墨发泼在肩头,褪去龙袍的他,叫席容看出了些柔情。
李怀屿面如冠玉,生了副勾引人的好皮囊,席容心里明清,但他的目光太过炙热。
席容悄悄裹住自己身上衣服。
她脑子突然蹦出一个词,男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