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裴忌end
“又在发呆了。”,裴忌看着乖乖坐在椅子上,但明显又在神游天际的槐桑,面上露出点无奈的笑意。
“唔……抱歉,裴老师。”,槐桑轻轻哼了两声,撅了撅红润的小嘴,不高兴地看了眼玻璃花房外阳光明媚的天气,自以为很小声地嘟囔着。
“天气这么好,最适合出门了,为什么我刚回到家就要被拉着补课啊呜呜呜……”
裴忌骨节分明的手指抵着下巴,静默了两秒钟,忽然笑了,“想出门玩吗?”
“想!”,槐桑欢呼一声,漂亮晶亮的眸子唰地亮了起来,又在看到裴忌冷淡的面庞时,恹恹地垂下了眼皮。
“听说郊区新开了一家马场,槐桑同学会骑马吗?”
“唔……不会。”,槐桑摇摇头,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向裴忌,脸颊被阳光晒得粉扑扑的。
“裴老师会骑马吗?”
“略懂一二。”,裴忌浅笑,指节漫不经心地叩了下桌子,转了转腕间的手表,“快到午饭时间了。”。
“我中午预约了一家火锅店,但是一个人吃火锅又吃不下多少……”,裴忌装作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槐桑,果不其然见她眸子一亮,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他这边靠了靠。
槐桑被火锅两个字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时越川和时逾白不在家,她自己一个吃饭也没意思,而且火锅好好吃啊……?(′?`?)
“剩下一堆食材,如果打包回家就不新鲜了,可是要是就那么扔掉又太浪费了……”
裴忌的话还在继续,可槐桑已经满脑子都是下进红油锅里的毛肚和肉片,在番茄锅中吸满了汤汁的油面筋,以及解辣的蛋炒饭,还有吃完火锅后的那一口清爽甘甜的冰粉。
“裴老师别担心!让我来帮裴老师分担吧!”,槐桑咽了咽口水,一双水亮的眼眸熠熠生辉,就像是吃到了胡萝卜的小兔子。
“裴老师一个人吃饭太孤单了!而且怎么能浪费粮食呢!”
“我身为裴老师的学生,应该为裴老师分担责任才对!”
“可是槐桑同学还没有完成今天的任务呢……”,裴忌状似苦恼地皱紧了眉头,漆黑幽深的眼底却带着笑意。
“回来再做嘛!回来再做嘛!”,槐桑已经被裴忌的话勾起了馋虫,瘪瘪的小肚子“咕噜咕噜”地响起来。
槐桑抬起白嫩藕臂抱住了裴忌的手臂,轻轻地摇了摇,眨着亮晶晶的眸子,撅着水润红唇娇滴滴地冲他撒娇。
一阵阵甜蜜馥郁的馨香钻进裴忌的鼻尖,他微微眯起眼睛,黑沉沉的眸子隐晦如深海,暗藏汹涌。
“就对吃饭最积极。”,裴忌抬起手指点了一下槐桑白皙的额头,不轻不重地开口,手臂处传来的柔软触感弄得他心猿意马,掩饰性地交叠起双腿。
“看在槐桑同学这么为我着想的份上……”,裴忌勾了勾唇角,“吃完午饭,我请槐桑同学去新开的马场骑马吧。”
——
吃饱喝足的槐桑坐在宽敞舒适的副驾驶座位上,看着窗外安宁静谧的郊区公路,惬意地眯起了双眼,徐徐的微风吹得她昏昏欲睡,
“小心头痛。”,裴忌一手把着方向盘,看到槐桑在一旁困得睁不开眼的模样,另一只手按下遥控键,把大开到底的窗户关上了一半。
“哇啊!”,突然的一个急刹车,让槐桑被车子的惯性甩的险些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原本席卷大脑的困意一下子都被惊走了。
“干嘛呀?!”,槐桑拍了拍怦怦直跳的小心脏,眼底还带着没有消散下去的惊慌失措,不高兴地扬起泛红的眼尾瞪了裴忌一眼。
“坐好。”,裴忌面色凝重,看着身后跟了他们一路的车子,心里暗骂,大意了……
“嗡嗡”的引擎声响起,漆黑锃亮的皮鞋踏着油门一踩到底,犹如野兽般直直地冲向前方,身后是紧追不舍的车子。
远山连绵,公路上的两辆车子犹如脱缰的野马,谁也不让谁地来回较量,槐桑的视野所及画面混乱又快速,昏暗的车子里只有几乎快要冲破耳腔的引擎声。
槐桑牢牢地抓紧了头顶的把手,透过倒车镜看到身后左闪右闪想要超过他们的车子,不安地开口,“他们为什么要追我们?”
“因为他们想杀了我。”,裴忌像是感受不到紧张的气氛一样,看着车外的眼神专注又从容不迫。
“杀了你?!”,槐桑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些大家族中的黑暗,平日里只以为是开玩笑的口头禅的“杀了你”,“除掉你”,在身后响起的开枪声中变成了现实。
“害怕吗。”,雨点般的子弹打在防弹玻璃上,裴忌却丝毫不慌,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地开了个玩笑,“刺激吗?是不是觉得像在拍电影?”
“呜……”,槐桑被此起彼伏的枪声吓得眼眶通红,长长的睫羽上挂着盈盈的泪珠,随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抽噎而滚落下来,白皙的小脸上挂着可怜兮兮的泪痕。
把她惹哭了?真该死啊……裴忌俊逸飞扬的笑容中溢出冰冷的寒意,深幽冷谧的瞳孔一闪而过嗜血的光芒。
——
槐桑坐在裴家别墅柔软宽敞的沙发上时,还没有从疯狂的飙车比赛中缓过来神,今天发生的一切对她的冲击都太大了。
槐桑呆呆地接过管家递给她的热牛奶抿了一口,连嘴角沾上了奶渍都不知道。
“槐桑小姐今天受惊了。”,管家向槐桑恭敬地鞠了一躬,“现在时间已晚,还请槐桑小姐在裴宅小住一晚。”
“为表歉意,裴先生会支付给槐桑小姐精神损失费。”,管家把一个托盘拿到槐桑面前,上面赫然躺着一张写着一百万美元的支票。
“!”,槐桑双眼放光,拿起支票仔细地瞅了瞅,又对准客厅的灯光照了照,狐疑地眨眨眼,“裴忌不是骗我的吧?”
“槐桑同学怎么会这么想?”,裴忌洗完澡下楼时,就看到槐桑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支票,露出可爱的财迷模样。
“难道我在你心中就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吗?”
裴忌纯白色的浴袍只腰间一根系带,有些松松垮垮的,露出的胸膛上隐隐还有水珠潺动着,稍显凌乱的发梢还湿漉漉的,整个人透着十足的慵懒魅惑。
“你很喜欢钱吗。”,裴忌闲庭信步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
一旁的管家知道裴忌不会喜欢被人打扰他和槐桑的独处时光,向一旁的佣人们使了个眼色,安静地离开了。
“这是什么话?”,槐桑闻言把支票妥帖地收进了衣兜里,像看外星人一样瞥了裴忌一眼,“哪有人不喜欢钱的?”
还好他不差钱……裴忌微微倾身,蜜色的肌肤袒露在空气中,上半身肌肉纹理紧实,人鱼线性感,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没有丝毫赘余,腰腹处的八块腹肌排列的整整齐齐,让人看的血脉喷张。
“我倒觉得钱财于我而言没什么。”,裴忌轻抿了一口青茶,懒懒地开口。
“你不喜欢钱吗?”,槐桑看裴忌的眼神更奇怪了,觉得他好像不太聪明,竟然有人不喜欢钱?真奇怪……
该不会是下午飙车把脑子飙出毛病了吧?
“不,我喜欢。”,裴忌将茶杯稳稳地放下,修长有力的双手交握,“不过我喜欢钱的原因……是因为我喜欢的女孩喜欢钱。”。
没有钱就没有竞争力啊……幸好槐桑喜欢的东西是他唾手可得的……
裴忌手指轻点着桌面,心情很好,时宴死了,他该出手了,若是让那两个小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就不好了。
——
槐桑看着面前昏暗破败的废弃仓库,大脑是懵的。
槐桑正像往常一样在商场里满载而归,返回时家的路上,槐桑透过车窗看到路边新开了一家蛋糕店,浓郁甜蜜的香气直直窜进她的鼻尖,勾的她蠢蠢欲动。
槐桑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自己慢悠悠地下了车,穿过一个拐角,眼看着就要到蛋糕店门口时,突然后脖颈一痛,两眼一闭,不省人事了。
槐桑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仓库已经斑驳掉漆的墙面,上面布满了裂缝和霉斑,屋子里到处是灰尘和蛛网,四处都散发着阴森的气息。
槐桑低下头,发现自己被粗壮结实的麻绳捆了起来,麻绳上面粗糙的尖刺摩擦着她的手臂泛红。
她被绑架了吗?可是谁会绑架她?
槐桑百思不得其解时,仓库生锈的铁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响起一声刺耳的“吱呀——”声。
“哈哈哈……还真是绑对人了!”,凶神恶煞的刀疤男哈哈大笑,目光中充斥着残忍和暴虐,打量槐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裴忌还真来了。”
“老大,裴忌既然来了,我们要不要杀人灭口?”,一旁瘦瘦小小像竹杆成精似的小弟眼珠一转,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鲁莽!”,刀疤男哼了一声,重重地拍了竹杆小弟一巴掌,把他拍的一个踉跄,然后大手一挥。
“把她带上!”
——
裴忌只身一人站在水流湍急的码头,在看到远远走来的刀疤男身边完好无损的槐桑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
“哈哈哈……裴忌,真是想不到……”,刀疤男可怖的脸上带着兴奋疯狂的神情,“你竟然也有栽在女人身上的一天!”
“废话少说,我按照你说的来了,把她交给我。”,裴忌目光沉沉,漆黑的眸子翻滚着墨色的旋涡,一眼望不到底。
“这可由不得裴忌你说的算!”,刀疤男一把拉过槐桑,一道锋利闪着冷光的尖刀抵在她白皙的脖颈处,阴狠一笑。
“你的女人的性命,现在可是掌握在我的刀下!”
“我劝你还是按照我说的做,要是你惹得我一个不高兴……”,刀疤男用刀背蹭了蹭槐桑娇嫩的肌肤,“就别怪我手滑了……”
槐桑的手腕在挣扎中被粗糙的麻绳磨伤了,火辣辣的疼起来,现在又被长相可怕的刀疤男拿着利刃抵着脖颈,槐桑吸了吸鼻尖,眼眶一酸,晶莹剔透的泪珠簇簇地落了下来,好不可怜。
裴忌看到槐桑一抽一抽的哭泣模样,垂在身侧的双拳紧紧攥起,眼神发红,心脏生疼。
“你要我干什么。”
“给我跪下。”
“扑通”一声,裴忌二话不说地双膝一弯,重重地跪在石板路面,刀疤男见此露出了畅快的笑意,阴冷又沙哑的声音在槐桑的头顶响起。
“一年前,你把我们逼到绝路上的时候,我给你跪下,也没换来你的手下留情。”
“那子弹就射中离我心脏一厘米的地方,险些我就和兄弟们一样命丧黄泉了!”,刀疤男面容扭曲而狰狞,宛如一个坠入深渊的恶魔。
“想来是老天也不想看到我死在你的手上,所以让我逃过了一劫。”
“这道疤,就是我为了躲避你们的追捕,不小心掉进山洞时,被凸起的石块划伤的。”
“那是你自己活该。”,裴忌冷笑一声,目光嘲弄,哪怕是跪在地上,腰杆也是笔直挺拔的。
“你罔顾我父亲对你的救命之恩,狼心狗肺,把裴家的秘密情报泄露给敌家,害得我父亲丧命于此,我对你开枪,已经是给你留下面子了。”
“早知道你祸害遗千年活了下来,我当初就应该把你关进地牢,对你……”
“那是因为他把家产都留给了你!”,刀疤男怒喝一声,双目猩红,喘着粗气。
“我原本以为我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他也应该对我产生点亲情,可是!”,刀疤男嘴角扬起一道诡异的狞笑。
“他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是他!是他先对我无情无义的!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我没错!”
“裴家的一切本来就是我的,你只不过是个外人罢了,还真是无药可救。”,裴忌轻哧一声,看向刀疤男的目光藏着不屑和嘲讽。
刀疤男明显被裴忌这一副样子刺激到了,周身的气息变得阴郁凶煞,青筋暴起的额头上滚落着汗珠,使他的面容变得更加狰狞可怕。
“你既然这么说,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刀疤男抵着锋利的刀尖推进槐桑白皙娇嫩的肌肤,嘶哑的嗓音在槐桑耳边响起。
“看看你男人,丝毫不顾你的死活,你下去了之后可……啊!”
刀疤男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痛苦地嘶吼一声,握着尖刀的手被一颗子弹射中手心,炙热的鲜血喷射到槐桑的面颊上。
刀疤男身子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握着槐桑腰肢的手却还不肯放开,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
槐桑被刀疤男一揽,踉踉跄跄地顺着惯性坠入了一旁的海水里,只来得及看见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黑衣人把刀疤男一伙包围起来,还有裴忌冲过来的身影。
——
冰凉的唇覆在槐桑的嘴唇上时,槐桑无意间和裴忌充满了侵略性和后怕的眼神对视。
然后槐桑就看到裴忌漆黑的瞳孔一缩,握着她腰肢的手臂陡然收紧,似乎要把她融进他的骨血里。
呼吸被尽数掠夺侵占,槐桑的脑袋晕乎乎的,意识彻底陷入沉睡之前,槐桑大脑里最后闪过的念头是:
亲吻不是只有夫妻间才会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