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为谁站队都不如为圣上站队
“我们何曾敞开过？”冷月轻哼一声：“禁地出了岔子，自有屠庸和九世自己兜着，我们看看便好。”
“万一九世闯关成功，却因私闯禁地被除名，岂非可惜？”
“月阁看中的是能力。”冷月冷冷道：“他若真有这个能力活着从禁地出来，怕是连玄门一关都可以省了。”
匿莫看着冷月，她这才明白谷主的心思，她用九世做赌注，一是掀起禁地风波，试探月阁的底线；二是将九世作为接触月阁的捷径，不成功便成仁，清谷从不缺资质平庸之辈，至少还有涉江、祈善、幽河保底。
“温婆是谷里的老人，也该知晓分寸，进了清谷，自然以清谷的规矩为首。”冷月看一眼匿莫：“于你也是，万莫存了僭越之心！”
匿莫心中一颤，赶忙垂首道：“属下不敢！”
“九世的事情已成定局，让她好好管教十步，自然不会亏待了她。”
“是！”匿莫恭敬地应答。
走出清风堂，匿莫径直回了住处，她需要好好理一理思路，眼下的情况有点乱，也许，她需要师傅指点一二。
名人居，九世手拿羽扇扇得漫不经心，窗外鸟语花香，风扬起柳枝摇摆，触手可及。
祈善的到来在九世意料之中，侧转了身子，九世笑的别有风韵，
“师兄有何要交代的？”
祈善温和一笑：“为何如此急着进斗场？”
“追赶你呀！”九世言笑晏晏：“可有压力？”
祈善点头：“压力很大！”
“谷主讲了生门入，景门出，便可出阵，可是如此？”
“没错！”祈善笑道：“看来你是有备而去，我着实杞人忧天了。”
“那倒没有。”九世走过来在桌前坐下：“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既无把握，为何不再晚些？”祈善看他：“你刚出地牢，也不在这一时。”
“不想等了。”九世淡淡道：“朝廷乱象，清谷也不是长留之计。”
“那月阁呢？也不打算去了？”
九世闻言哈哈一笑：“我可从未有过去月阁的想法，不比你们志向远大。”
“你是担心你爹在朝中孤军无援？”
“左相在朝中处处被韩战压制，我爹是左相的得意门生，自然是首当其冲。”
“那倒也未见得。”祈善看向九世：“最近圣上新提拔了一个太史令，叫萧户，商贾出生，掌天时星历。”
“商贾出生，掌天时星历？”九世听得不明所以：“花钱买的官？”
祈善笑着点头：“得夏廷尉引荐。”
“夏平骏？”九世皱眉：“那是韩战的幕僚。”
“知道的挺多。”祈善看一眼九世：“这萧户说来也怪，上任后第一件事就干得让人费解。”
“哦？”九世斜了眸子：“能入韩战眼的，想毕总有些能耐。”
祈善淡淡一笑：“萧户是商贾出生，众人皆知商人重利，这个萧户也不例外，名下产业遍布各地，为了后继有人，萧户娶了八房妻妾，育有七子二女，可谓是家大业大，人丁兴旺。”
九世不觉失笑，良久方憋出一句：“别是纵欲过度了。”
祈善看九世一眼：“这个萧户上任第一件事便是划分出一半产业，八个妻妾及其子女皆得一份，使其另立门户。”
九世听得稀奇：“这是什么操作，功成身退，收心养性？”
祈善笑笑：“紧接着第二件事，他把剩余的另一半产业全部上缴国库，使得皇上对其印象颇深。”
“手笔够大的，大有一种为朝廷效力，破釜沉舟的感觉。”九世亦不觉动容：“这是要立名？”
“第三件事，我至今都很费解。”祈善微微皱眉：“他居然直接上书弹劾韩战，这一举动可谓是震惊朝野？”
“什么？”九世愣住：“他不是韩战的人吗，而且，他一个小小太史令，如何能弹劾当朝右相？”
“他掌天时星历。”祈善说道：“据说他借助天象，直接推断出了韩战假公济私，私挪贡品。此话一出，一座皆惊，说是韩战当场便黑了脸，就差拔刀相向了。圣上虽说是将信将疑，但还是派了人，居然真在韩战的府邸搜出了所贪之物——破界壶。”
“破界壶？”九世听得一脸茫然：“那是什么？”
“不太清楚，好像是一种能突破结界的器物。”
“突破结界？”九世若有所思，他似乎隐隐有些明白了韩战为何要禁地的地形图了，于是看向祈善：“然后呢？圣上可有处置韩战？”
“没有！”祈善摇头。
“没有？”九世有些不可思议：“圣上当真袒护至此？”
“那倒不是。”祈善解释道：“韩战为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说是破界壶并非自己私用，而是为给圣上打前锋。”
“呵？打前锋？”九世冷笑一声。
“至于打什么前锋就不知道了。”祈善看向九世：“圣上直接结束了话题，然后罚了韩战三日禁闭以作惩戒。”
九世沉默不语，不怪这家伙急着要地形图，原来是被逼到绝境了，想要解决韩战，看来禁地是非闯不可了。
祈善瞧九世不说话，不觉逗他道：“你怎么不关心下那个萧户，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季连将军可不是孤军奋战呢？”
“请师兄指教？”九世笑得没心没肺。
祈善看他一眼：“你不好奇这人的本领是真是假？”
“这个我不关心，自有他的本领。”九世挑眉：“我只是好奇他为何突然将矛头对准了韩战？”
“这个恐怕连韩战本人也不知道吧。”祈善微微一笑：“不过萧户既然有胆量与韩战公然叫板，想毕是有些本领在身上的。”
“关键还有圣上，他对萧户是什么态度？”
“谈不上什么态度。”祈善笑道：“说到底萧户不过是做了他的本职工作而已，为谁站队都不如为圣上站队。”
“哈哈哈。”九世笑起来：“师兄高见！”
“所以呢？”祈善言归正传：“还是决定提前去斗场？”
九世点头：“谷主那边已经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