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

李雪月试图忽略他们交握的双手，却发现自己的目光每隔几秒就会飘向那双手。终于，她开口了。“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们为什么要牵手？”

于震端详着她的表情，见她没事，肩膀才放松了一些。他松开了她的手，刹那间，她的眸子里充满了失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她就避开了，将手拉近自己的胸口。

于震摘下手套，递给仆人。他没有浪费一秒钟的时间，再次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了一下。“嗯，那又如何？你来王宫做什么？” 他问道，把她拉向自己，但她紧张地环顾四周，又把手抽了回来。

于珍明白她的恐惧。他向他的手下点了点头，他们的队形发生了变化，直到他们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个宽敞的屏障，他们的背对着这对夫妇。

“我们到这么多花园里走一走吧。”于震拉着她往一个方向建议道。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李雪月低声说道，目光停留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她惊叹于他为她提供的温暖，以及她从简单的动作中感受到的安全感。也许被某人引导并不是那么糟糕。

“我是被迫住在宫里做客的。”于真低头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现在，轮到你回答了。”

“我是因为皇上执意要见我才来的。” 李雪月叹了口气，抬头看着他。她立刻希望自己没有这么做。他一直专注地看着她，记住她的容貌。她看到的只是他眼中的倒影。突然，她想到了一句话：“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他为什么要见你？” 于珍伸手拨开她的婴儿毛，问道。令他感到有趣的是，她的婴儿毛发又弹回原位，衬托出她的脸。

“谈谈我的婚姻吧。”

于震停了下来。直到李雪月感觉到两人交握的双手一压，才发现他已经落后了两步。

“怎么了？” 她问道，注意到暴风云笼罩着他的面容。他的眼神如同狂暴的飓风，充满了各种情绪，从愤慨到沮丧。

“他说什么了？” 于震冷冷地问道，他的声音丝毫不像他眼中的愤怒。

“没什么，话题被回避了。”李雪月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反应。他的表现就好像她已经许配给了另一个男人。

于震薄唇抿了抿，再次向前走去，这一次，他离她越来越近，直到雪月的肩膀擦到了他的上臂。

李雪月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有多紧握着她的手，仿佛生怕她突然消失一样。仿佛……他害怕失去她。她为这个愚蠢的想法摇了摇头。他为什么会害怕这样的事情呢？这不像……她停顿了一下，决定不再去想这种愚蠢的想法。

“你要在五邑待多久？”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突然问道。

“你想让我呆多久？”

永远。

她的嘴唇张开，舌尖上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但她知道，这将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他是汉建二皇子，他的位置与家国同在。

她突然意识到，如果她选择了他，她就必须和他一起走。远离武夷，远离她的复仇计划，远离李家，但也足够远，让皇帝和皇后对她没有影响力。

李雪月紧张地盯着地面，无法回答。她很自私，但还没有到强迫他留下来的程度。

“这取决于你，”她说。“不是我。”

于珍不知道该告诉她什么。由于命运笼罩在他的头上，他无法向她承诺一些他无法证明的事情。最后，他们到达了花园，他在入口处抛弃了警卫。

他领着她深入花园，直到各种颜色的花朵包围了她们，为她们提供了宜人的香味，并为她们提供了一层保护层，防止目光游移。高傲的树木高高耸立，增添了更多的保护，但他知道仅凭这一点她不会满意。于是，他就带着她去了花园一处僻静的凉亭。她太在意公众对她的看法，这并不奇怪。

一个谣言可以毁掉一个女人，一千个谣言可以毁掉一个男人。

“如果我去汉间，你会跟我一起去吗？” 于珍耐心地询问，给了她一个让她无法决定的选择。

李雪月咬着下唇，浑然不觉他的目光猛地垂了下来。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但他立刻就平静下来了。

“社会规范期望我这么做。”

他们在亭子的石椅上坐下。圆顶天花板为他们遮挡阳光，同时消除阴影。一阵宜人的微风从他们身边吹过，带着玫瑰和百合的香味。

于珍察觉到她的犹豫，也无可奈何，只能对她微笑。他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他希望她和他一起走。她的位置就在他身边，而不是在五邑，那里有太多危险的东西可以抓住她，尤其是那个无耻的文司令。

于震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黄玉，尽管缺乏阳光，琥珀色的宝石仍然闪闪发光。

“这是什么？” 她好奇地看着它问道。

“我给我一颗火山蛋白石，你给我一颗金色托帕石。”于珍若有所思地将这颗璀璨的宝石递给她。

“但我的眼睛没那么明亮，”她若有所思地把石头夹在手指之间。

李雪月将其捧在亭外，光芒直射而入。捧着黄玉，就像捧着太阳一样。她从未见过如此可爱的颜色，融化的金色和夏日午后透过窗户的温暖阳光融为一体。

“我的眼睛也没有蛋白石那么美丽。” 玉珍咯咯地笑起来，看着石头在她眼中倒影，把榛色变成了闪闪发光的秋叶。他看着她转动手中的宝石，对它呈现出的不同色彩感到好奇。

于珍从来没想过他会如此满足地看着她，但从她脸上的浅浅微笑到她眯起的眼睛，他却满足了。柔和的微风轻轻摇曳着她的头发和汉服，阳光沐浴着她的手臂。

李雪月就像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画作的缩影，而她却浑然不觉。想到这里，他轻笑了一声，这声音很容易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向他露出羞涩的微笑。“抱歉，实在是太迷惑了。”

“现在你知道我的感受了。” 当她因他的话而困惑时，他的眉头皱在一起，他笑了。

“它会是一对很棒的耳环，可以衬托你的脸型，衬托出你眼睛里的美丽，”他说。

“或者戒指，”她低声说道。

“什么？”

“没有什么。” 当他怀疑地眯起眼睛时，她的笑容更大了。他显然不相信她。

她把宝石还给了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抓住了她的手指，而不是宝石。

“我宁愿要你。”玉珍嘟囔着，把手收回来，宝石放在他的掌心。他伸手握住它，把它放回口袋里。他会把它锻造成适合她的东西后还给她。

“谁说不能？” 她取笑他，却没有意识到这在很多方面激怒了他。

于珍眸色一暗，转眼间，他就到了她的面前。她强忍着一声喘息，努力控制住狂跳的心跳。

他轻轻捧起她的脸，小心翼翼地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只要我愿意，我就能做到。”他低声说道，弯腰太低，不舒服。

她的眼睛猛地闭上，肩膀绷紧。她屏住呼吸，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当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纯洁的吻，轻如鸿毛，却给她留下了沉重的印象时，李雪月的心猛地一跳。即使他离开了，她仍然能感觉到它的重量。她的胃翻腾起来，心脏在耳边轰鸣。

“什么东西阻止你？”

“我对你的尊重。”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意识到他们的距离很近时，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现在跪到了她的高度，脸距她只有几英寸。当他把她的头发从眼睛上拂开时，他的嘴唇弯成一个微小的、不平衡的微笑。

她迷失在他双眸的深渊里，明亮而凶狠，却又阴暗而无边无际。他的微笑，她最喜欢的景象，他的笑声，她最喜欢的声音，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是她最喜欢的艺术。

李雪月不明白她对他的强烈感情，他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