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手伤了
见老太太拉着苏秋梅的手,又要进到屋里,王氏急着问:“娘,不把她们叫回来吗?”
老太太转过身看了王氏一眼,大手一伸,指向土墙边挂着的背篓:
“行啊,你就背这个到山上去找她们,不采满一背篓的蘑菇,你就别回来。”
她的宝贝闺女刚才都说了,想把蘑菇晒干了,拿去镇上卖。
她家闺女年纪没她们大,都开始懂得为家里的生计想着了,她没理由不配合和支持。
才洗衣服回来,人都没得休息一会,又要去山上采蘑菇,光是一来一回走的那些路,都够累死她的。
“娘,衣服还没晒呢,我还是去晒衣服吧?她们采完蘑菇会回来的。”
王氏笑呵呵的,就往木桶边走去。
“老大家的,你出来晒衣服,让老二家的去山上多采一些蘑菇。”
“好。”钱氏笑眯眯的走了出来,和去山上采蘑菇比,自然是在家晒衣服好过了。
王氏睁大眼睛,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做,老太太说笑的吧?
她可为苏家生了两个儿子呢,其中一个,还是家里孩子中最聪明的,将来还能当官呢?
看着老太太,王氏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盼来老太太改变主意的话。
她只有委委屈屈,把背篓背上,慢腾腾的出了门。
“哼,喂不饱的白眼狼。”看着王氏出门的身影,老太太哼了一声。
老二家的媳妇最会偷奸耍滑,平日家里的活有个李氏在干,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她对王氏都这么好了,结果昨天她才知道,王氏平日里竟然跟外人传,她这个婆母对她不好。
既然这样,从今日起,就让她多干点活,好让她知道知道,以前她那样对她是好还是不好?
“娘,家里就属三嫂的针线活最好,等她回来先让她帮我,把新衣赶着做出来吧?”
挽着老太太的手进屋,苏秋梅说话带着一点撒娇的口吻。
“行,后日就是庙会了,你正好穿上新衣,跟娘去庙里拜拜。
保佑你尽快找到一户好人家,最好,能嫁到镇上的有钱人家去享福。”
苏秋梅羞答答的点头,一想到要嫁去有钱的人家。
她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有一次,她与娘去卖三嫂绣的帕子,在镇上见到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长得俊朗不凡,那通身的气质,还有身上穿的衣服料子,定是有钱的公子哥,要嫁她就嫁那样的人。
快到傍晚的时候,李清珞母女二人分别抱着,一小堆野菜和蘑菇进了家,身后跟着进来的,是脸色不好的王氏。
要在以前,这一家人不论是谁?有李清珞一块出现的地方。
他们背上的或是手上的东西,只要是重的,提不动的,绝对由李清珞负责,也不管她拿不拿得动。
“哟~~~终于舍得回来了?”钱氏看到走进来的李清珞母女,说话阴阳怪气,同时还给她们赏了一对白眼。
然后对着老太太屋里大叫:“娘,三弟妹回来了。今晚开始,饭可不归我做了哈。”然后就往自己屋里钻。
“三弟妹回来了?老三的消息打听得咋样?”
“是啊,老三啥时候回来?”
听到钱氏的声音,苏铁柱和苏铁牛兄弟俩人,马上满脸堆笑的从各自的屋里跑出来。
嘴巴关心的问着,眼睛却定在李清珞的脸上,贪婪的看着。
看到他们兄弟两人这恶心的眼神,李清珞眼底升起一股寒意。
跟着后面进来的王氏看到,更是来气,把背上的背篓拿下来,直接塞到苏铁牛手上:
“累死了,小姑子好像说这些要晒干的,你去问问怎么弄?”说完就把苏铁牛扯走。
才进屋的钱氏,看到自家男人跑了出来,她也急着又跟出来。
看到自家男人,看李清珞那眼神,气得肺管子都要炸了。
她狠狠的瞪了李清珞一眼,向前跨一步站到苏铁柱面前,挡住他的视线,扯着嘴假笑道:
“孩子他爹,大丫她们早上就到山上去采蘑菇,二弟妹后面才去的,现在人都回来了,咱们要不要上山找找她们?”
“找啥找?山上的路她们比我这个老子还熟。”
苏铁柱直接伸手,把钱氏给巴拉开,可钱氏一晃又站到他面前。
苏玲往自家娘亲,那包得厚厚的手上看去,上面渗出的鸡血明明那么逼真。
可这家人冷血到什么地步?既然没一个人看到,或者说是看到了也自动都给忽略过去,根本没当回事。
而此时的苏铁柱,和钱氏还在你推我挡中。
钱氏背对着李清珞她们,所以等她们走了她也不知道,还在找借口想把苏铁柱支走:
“就是熟,所以更应该早回来才是。两个都还是半大的孩子,我担心,咱们还去找找吧?”
等苏铁柱再次将钱氏,巴拉开的时候,钱氏的身后,哪里还看得到李清珞的人影?
他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失望,还有对钱氏的恼意。
转身要进屋的时候,视线扫过院门,正好见苏大丫背着背篓,带同样背着背篓的苏二丫,一起走进来。
他狠狠瞪了钱氏一眼,转身往他们二房的屋子走去。
“呸!跟狐媚子住一屋就是不省心。”钱氏看着李铁柱的背影,骂了一句。
李清珞叫苏玲先回屋,她就去找老太太。
苏秋梅看到李清珞时,眼里闪过一丝妒忌。
明明就是乡下一个土包子,天天被叫干了那么多脏活累活。怎么就没把她磨得,跟乡下那些妇人那样土气?
不过,那一丝丝的妒忌,很快就被她掩饰过去。
换上一副笑脸,对李清珞道:
“三嫂,你可回来了,我这里有块新布,这两日要穿去庙会的,你的女红好,赶紧给我缝制一件衣服出来吧。”
口气带着一点点命令的口吻,说完转身就要去拿布。
“我过来就是和娘说一声的,我这手伤得较重,这几日恐怕做不了什么活了。”
李清珞说完,把右手轻轻抬起来。
只见她的右手手腕处,用粗布包裹得厚厚的,外面还隐隐渗出一些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