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哦,那挺好的

卫渊并没有着急离去，既然来了那就要送郑老头最后一程。

也算是给自己这个忘年交做一个结尾吧。

哪怕卫渊眼下还有很多事情，可他依旧愿意暂时停止而留在这里。

卫渊一个人独坐在灵堂内，回想着和郑老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居然都已经过了八年之久。

当时的他还处于流浪状态，在海外隐姓埋名躲避追杀，又没有一技之长傍身，更不懂外语，可以说经常被欺负。

身为天之骄子的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但为了活着就必须忍下来。

可直到有一次，他因为犯了点错误，就差点被一群老外给打死。

要不是郑老头及时出手制止，他怕是要横尸街头了。

按照郑老头的说法，当时出手完全就是看在大家都是华人的份上，行走在外还是愿意路见不平一声吼的。

把自己救下来之后，郑长安还给了他很多钱，让他找个地方安身。

这是卫渊最落魄的时候，郑老头依旧没有嫌弃他。

而那时候的郑长安就已经是一代武道宗师了。

一个是受人敬仰的武道宗师，一个是落魄不堪的小乞丐。

两个人当时的身份相差十万八千里。

郑长安能出手相救，这是卫渊怎么也没想到的。

而郑长安自己也没想到，自己救下来的这个人竟然非同小可。

两个人略微一交谈，郑长安就知道卫渊的身份不简单。

因为他对武道上的见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甚至在某些程度上，比他这个宗师懂得还要多。

这是郑长安真正被吓到的时候。

卫渊当时虽然天脉被废无法修炼，可他的悟性和对武道的见解却保留在脑海中的。

在天脉被废之前，卫渊的境界早就远远超过宗师了。

所以他完全可以教导郑长安。

在卫渊的讲解之下，郑长安的武道更是飞速前进。

同时才让他对大夏武道界有了新的认知，也决定了他要回大夏的决心。

两个人也从救命恩人，逐渐变成了亦师亦友的存在。

再往后去，就发展成了忘年之交。

看着面前的黑白相框，卫渊很是感慨，武道宗师也免不了岁月的摧残。

郑长安的年纪已经有一百多岁了，终究是没能熬住。

除非他能够突破到先天之境。

在和师尊学习之后，卫渊才明白修行从先天才算开始。

先天之前都是小打小闹，只是普通习武，而不能算是修行。

只有先迈入先天，才能开始真正的修行，但想要成为修仙者却依旧差得十万八千里。

如果没有师尊，卫渊这辈子或许也接触不到修仙的途径。

“只可惜你走得太快，我甚至连教你修行的机会都没有。”

卫渊无奈叹了口气，如果再给多一点时间，或许郑老头就不会走这么早了。

但世事无常，事情发生的总是很突然。

就在卫渊感慨的时候，口袋中电话又响了起来。

在熟悉的铃声中，卫渊接通了电话。

来电显示的是楚泱，但开口的声音却并非楚泱。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苍老厚重的声音：“卫渊？”

“是我。”卫渊顿了顿，“你是楚老头？我可没答应要和你通话，你倒是聪明，用楚泱的电话打给我。”

敢这么和楚家老爷子楚学民这么说话的，放眼整个大夏都屈指可数。

而和卫渊同一辈中，卫渊就是唯一。

面对卫渊毫不尊重的语气，楚学民却没有丝毫的生气。

因为卫渊从小就是这股脾气，对于他们这些长辈他张口就是老头。

可以说他没教养，但同样也代表当时他们对卫渊的容忍。

毕竟是一个千年难遇的天才少年，脾气骄狂一些也是正常的。

“你也不要和老夫耍嘴皮子，既然你让小泱和雨落给我带话，你就应该自己跟我说清楚。想让我楚学民投资你，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楚学民沉声说道，当他听完楚泱和楚雨落的话后，他就陷入了沉思。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卫渊，他就是在思考。

他不明白为什么卫渊会有那么大的自信，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比卫渊更明白那位的强大。

其他人或许只是在传说中听闻，或者被他的境界给吓到。

但卫渊却是亲身经历的。

纵然如此，他依旧如此自信，这就不得不让楚学民好好考虑考虑了。

犹豫再三，他还是用楚泱的电话给卫渊拨了过来。

面对楚学民说的话，卫渊只是淡淡回复道：“我又没说让你一定要站我这边，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你觉得我不行，那就算咯。”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楚学民冷哼道，“你小子既然说了，就要有些诚意。我给你打这个电话，你也明白我什么意思。我不能确定你的实力，所以只要你能说服我，我就能站队！”

卫渊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你这老头很鸡贼。既然你这么坦诚，那我不妨告诉你，首先卫渊不是白痴，更没有活腻。我没有绝对的自信，又怎么会回来找死？”

楚学民冷冷道：“实力可不是从嘴里说出来的。”

“三位先天还不够吗？”

楚学民却不屑道：“三位先天是强大不错，你能斩杀三位先天，代表你的实力的确足够强大。但你要知道，你所面对的那位，纵然十位先天也不是他的对手。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卫渊却反问道：“那我说二十位先天，也不是我的对手，你信不信呢？”

楚学民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考卫渊这句话是真是假。

卫渊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等着楚学民接下来的话，

片刻后，楚学民问向卫渊：“你知道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曾现身吗？你知道他想杀你的决心。”

卫渊笑道：“我知道，不就是在闭关吗。”

“那你又是否知道，他这次闭关是在准备突破吗？一旦他突破成功，实力将会有巨大飞跃。没有突破之前，他就已经如此恐怖。但凡突破之后，你觉得你还是他的对手吗？”

卫渊这次倒是有些惊讶，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这次他要突破到通玄了？”

楚学民字字铿锵道：“如果不出意外，是的。”

原本以为听见这个消息的卫渊会大惊失色，可卫渊的表现却让楚学民有些始料不及。

因为卫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哦，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