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江口降雨
春季本应是万物复苏的时候,灌江口的春季却堪比盛夏的大火炉。
毒辣的太阳把灌江口往死里晒,有些严重的地方,大地的裂痕都有两个巴掌宽,裂缝说是连绵数十里都不夸张。
夏莞腾在白云上,轻轻的一挥手,阴绵的阴云将火辣的太阳挡了个结实,
待乌云密布后,夏莞吩咐道:“风婆婆、雷公电母、雨神准备为灌江口降雨。”
“是,神尊。”风婆婆打开风袋,顿时,凡间狂风大作,一看就是大雨的前奏。
雷公电母见状,连忙奉上雷和闪电,数声过后,雨神降下姗姗来迟的春雨。
干涸的大地被久违的雨水滋润,原要被干死的花草树木顿时精神多了。
夏莞还看见灌江口的百姓,纷纷从屋里跑出来,在雨中跪了一地,不停的说着感恩上天的话。
“还好来得及,不然今年不知道要死多少生灵。”夏莞看着下界高兴的凡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本来不想上天庭找玉帝的。”二郎神看着她的侧脸说:“可是灌江口……”
“干嘛不来?”夏莞问道:“你担心玉帝怪罪下来,从而降我的罪?”
二郎神点点头,轻嗯了一声。
“你不是铁面无私的二郎神吗?居然也会担心起我来?”夏莞打趣了他一句。
她正侧过脸看向二郎神,可他却偏过脸,装做看着凡间的样子。
“人情还不清。”二郎神说了一个相对靠谱的借口。
“这么客气?”夏莞不在乎的说:“我们好歹是朋友,还说人情干什么?”
二郎神想了想说:“好歹治水期间,吃过你做的饭。”
“你真的太客气了。”夏莞强调说:“你与猴哥是朋友,我与哮天是朋友,我们之间不用算这么清,再说了,几顿饭而已。”
“而且交情归交情,一旦原则上的事情错了,该怎样就怎样。”
接着,夏莞指着下界又说:“你是铁面无私的二郎神真君。”
“若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交情,而包庇我犯的错误,你的子民和跟着你的梅山兄弟们,又会怎么看待你?”
这一顿说教下来,常年冷脸的二郎神,居然露出淡淡的笑。
他拱手道:“今日在下受教了。”
“好说好说,都是自家兄弟。”夏莞拍拍自己的胸脯子,显的十分义气。
“自家兄弟?”二郎神有点迷惑。
“兄弟不行?那姐妹也成啊!”夏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等话都说出口了,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鬼话。
场景顿时有点……不受控制的尴尬。
当然了,尴尬的只有夏莞一个人。
二郎神见她这副社死的模样,倒是笑了起来,“不管是兄弟还是姐妹,总之是自己人,往后我也不会总这么拘谨了。”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夏莞迫不及待的狂点头。
好在二郎神上道,及时给她一个台阶下,不然她真的要尴尬死。
“神尊,二郎真君!”卷帘大将匆匆而来,禀报道:“玉帝有请。”
“我们马上就到。”夏莞吩咐几句一同陪她来布雨的神仙们,随后与二郎神赶往凌霄宝殿。
在路上时,夏莞与二郎神说了一下降雨簿的事情,让他心里有个底。
还未到凌霄宝殿门口,夏莞就听见孙悟空的声音。
她顾不上通报,赶紧冲进殿内,只见孙悟空拿着金箍棒,喊着要敲开四季豆的大肥脑袋。
被捆仙索捆了个结实的四季豆,在凌霄宝殿上四处乱蹿。
一众神仙追在孙悟空身后,试图阻止他要打死四季豆的行为。
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机,四季豆躲去了柱子后面,一边喘着粗气,嘴里还说着求饶的好话。
此时天庭比菜市场还要热闹,玉帝连喊几句住手,压根就没人理他。
直到夏莞上前拉住孙悟空,还抢了他的金箍棒,场面才算被控制住。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结果夏莞开口就问孙悟空说:“他是不是乱扣黑锅了?”
孙悟空气呼呼的说:“他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还一口咬定是杨二郎和灌江口的百姓对王母娘娘不敬,所以才不降春雨,以示责罚。”
“得罪王母娘娘?”二郎神想破了脑袋,都想不通什么时候得罪过王母。
他与天庭向来没什么来往,即使结交了孙悟空和夏莞,为了避嫌,他们也没有走动过。
与夏莞走的勤的,只有哮天犬了。
在凡间隔个两天就要去天庭蹭个饭吃,拦都拦不住的那种。
刚开始二郎神还不让他去,结果哮天犬偷偷摸摸的去。
到了最后,二郎神也不管了,反正对哮天犬就一条底线,记得回家就行。
难道是哮天犬在天庭碰上了王母,所以才闯了祸事?
想法刚落下,就听见夏莞说:“你说二郎神和灌江口的百姓们,得罪了王母娘娘,那你倒是把他们的罪状先说出来。”
“去年三月王母诞辰,灌江口的供奉和香火,比前几年少了一半之多,还有被烧毁的王母庙,至今都没有修缮的意思。”
四季上神说的义愤填膺,仿佛那王母庙里,供奉的人是他一般。
“去年年初,由于人间的官府放烟火庆祝元宵节,结果庙窗忘了关,火花溅去了王母庙,才导致烧了王母娘娘庙。”
二郎神又解释说:“结果当天夜里又有东风助火,不出一柱香的时间,火情连绵十里,大半百姓的家被烧的一干二净。”
“这时百姓都难以自保,哪里有银子修缮王母娘娘庙?即使百姓生活难艰,依旧尽最大努力上供王母娘娘的诞辰。”
“少来那么多借口,灌江口的百姓,分明是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姗姗来迟的王母娘娘,用一句话否定了百姓的真心。
玉帝瞥了王母一眼说:“去年灌江口火灾,二郎已经上过折子了。
“如今百姓艰难,在香火上怠慢些,也是情有可原,怎能因这件事而不降春雨?”玉帝责怪的意味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