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直呼其名
“不、不是!”谢念瑶呼吸困难,如同见了鬼魅:“陛下....我没.....”
卫宴洲一甩手,她磕在了榻上。
当时他说的话就是:“皇后怎么学不聪明?”
国事不同后宫,尤其在闺房之乐上,谢念瑶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
她战战兢兢地跪着,不敢再有言语。
原以为会得到一顿严惩。
卫宴洲却又莞尔一笑:“大智若愚,也不见得是坏事。”
分辨不清他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
“那陛下....”谢念瑶期期艾艾地靠过去,大着胆子在卫宴洲的胸口画了个圈圈:“要不要继续发掘瑶儿的好呢?”
“没兴致了。”卫宴洲抓下她的手,往榻上一靠,“碳烧的太热,皇后在床前扇扇风吧。”
他说扇风,却不说碳撤去一些,就是存了惩罚的心思。
谢念瑶根本不敢反驳,取了蒲扇过来,在榻前扇了一个时辰的风。
好不容易盼来的一次龙恩就这么被自己亲手毁了。
谢念瑶都想狠狠打自己两巴掌。
直到程宁在凤鸾宫外出现。
几乎是程宁的声音一出现,卫宴洲就睁开了眼。
看他这个眼神,谢念瑶心底的妒忌又增了几分。
她原本以为卫宴洲又该轻易被程宁请走了,不成想他竟然让自己出去赶人。
看来这个程宁的恩宠终于是到头了。
谢念瑶偷偷琢磨,就程宁那副性子,陛下能忍得一时,定然不能长久忍得。
不然现如今腻了,也可以随意丢弃。
左右是个妃子,除了当过将军,又有什么稀奇。
想到这,谢念瑶的声音越发甜腻:“陛下,臣妾命小厨房做了许多样菜,您消遣半日也该饿了,咱们传膳可好?”
“传吧。”
为了留住卫宴洲,谢念瑶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她的小厨房里,都是从各地请来的厨子,地方菜做的极好。
一桌上上齐,什么菜系都有。
红橙黄绿,铺排了一整张大桌子。
谢念瑶可是花了心思的,这桌上的菜,有些吃了壮/阳补肾。
下午不成,今夜她却是要非要将卫宴洲留在床上不可!
卫宴洲净了手,看见菜色,嘲讽在眼中一闪而过。
他坐下来:“许多菜连朕的御膳房都未必会做。”
两个人吃饭,这菜却能喂饱凤鸾宫全宫上下。
偏偏谢念瑶听不懂,她给卫宴洲布了菜。
殷勤地转着:“陛下说笑了,不过御膳房的菜系确实应该就位更新,陛下若是想吃些新鲜的,往后来臣妾这儿勤快些就是。”
“陛下尝尝这道八宝丸子。”
“还有这鹿茸汤。”
卫宴洲吃了一口,俊美的脸庞丝毫不见喜怒。
只是他不说话时就是一副不怒自威的神态,若不是太过英俊,倒有几分像阎罗。
谢念瑶只是看着,便心跳加快。
她少时偶然得见那时还是皇子的卫宴洲,便一见倾心。
直至这么多年,依旧心动。
为了他的恩宠,自己什么都愿意做。
但是....为了他的独宠,她也一定会扫清宫内所有的障碍!
总有一日,卫宴洲会知道她的好,会永远留在凤鸾宫......
正吃着,外头廊下的宫女在轻声说话:“下雪了呢。”
“下雪有什么了不得的,快过年了,日日都下着。”
“那熹妃娘娘没带伞,我瞧着淋了一身了。”
“嘘!”
接下去的声音就轻了。
谢念瑶面色铁青,朝立在门边的宫女使了一眼,要她将人弄走。
幸好卫宴洲恍如没有听到一般,将一颗八宝丸子咽了下去。
用完膳,又陪着下了盘棋。
眼见卫宴洲有留宿的打算,谢念瑶不禁暗喜。
门外的雪下的又大又急,和着风声呜呜地吹,叫人听着都觉得冷。
谢念瑶这次学乖了,不谈程家。
她邀着功问:“臣妾听闻虎贲表兄去了东川?陛下,那事平了吗?”
东川百姓起义的事闹得挺大的,不过谢念瑶并不关心这个。
晋阳这么多子民,死几个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在乎的是谢家从中的功劳。
“虎贲不愧是后起之秀,事情平息的令朕满意。”
卫宴洲落了一子,又道:“只是——”
谢念瑶赶忙问:“只是什么?”
“只是东川起义虽平,可如何安抚还是问题,国库空虚,没多少粮可以接济。”
他这么说,是故意想听谢念瑶的见解。
到底是皇后,不是后宫花瓶,他想听听谢念瑶的脑子是不是只装着佳肴和讨好。
“如此可怎么办呢?”
谢念瑶果然一点惊喜都给不了卫宴洲,蹙着眉非常苦恼的模样。
突然就觉得无趣。
若是....程宁,她定然不会只皱着眉,将问题抛回来。
女子蹙眉惹人恋爱,他却只有烦闷。
恰逢此时外头传来声响。
“王公公,这么晚怎么过来了,陛下与娘娘已经歇息——”
卫宴洲果断下地穿鞋:“王喜找朕定然是政事,皇后早些歇息吧,朕回承乾宫。”
“陛下!”
眼见到嘴的肉又跑了,谢念瑶一万个不甘心:“更深露重,雪又下的大,您何苦非要回去!”
王喜已经进了来,将大氅披在卫宴洲身上:“陛下,有政事需得您批阅呢。”
“什么政事非得这时候送来!”谢念瑶出口便是质问。
她当然不甘心,卫宴洲下一次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
何况门口还站着程宁。
她那般炫耀,说卫宴洲今日会在凤鸾宫留宿。
这不是生生打她的脸么?
见她如此,王喜脸上有几分尴尬。
“瑶儿不要胡闹,”卫宴洲在她肩头拍了拍:“朕明日再来看你。”
“陛下——!”
卫宴洲出了门,一眼就看见凤鸾宫外站成了雪人的程宁。
穿着不算厚,头顶不断飘落雪花。
见了他,迈步想要进来。
卫宴洲坐上步辇,经过她身边时往她手上一扫,落下一句冷声:“你便是站成个冰锥,朕今日也是没空见。”
“王喜,送她回去。”
谁知程宁也犟上了,跟着他的步辇走。
“陛下,你知我找你为何,我不白提要求,拿条件换,行不行?”
她站了太久,脚是僵的,喝出的气都成了霜,甚至睫毛上也结了一层。
就这样,还犟着要谈条件。
步履不停,跟在卫宴洲的身边,但是显然雪大不好走,若不是春华在一边扶着,能摔好几次。
条件?
对,程宁就是这样,永远会为了程家人,会为了卫宴书,为了别的不相干的人来求他。
不惜条件,不惜服软。
可他偏偏厌恶如此。
“王喜!”
程宁被强硬地摁在令一辆步辇上,她挣扎不止,不甘地吼:“卫宴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