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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受伤

疯子。

程宁不断倒着气,堪堪缓过劲来,也没力气挣扎出他的禁锢。

他们挨在一起,总是血淋淋的场面。

一个气喘吁吁,一个眼中汹涌翻腾着情绪。

“只此一次,谢念瑶若是死了,你在大狱里,有的是软肋,你比谢念瑶输不起。”

“什、么.....你!”程宁就知道,又是这一招。

他永远会拿程家人来要挟!

“我有时候真想剖开你的心问问你,为什么下得去手,我大哥少时教你骑过马,嫂子做的羹汤你也喝过,老爹...也算对你亲厚,为什么你能对程家这么狠?”

到底是什么秘密,要让卫宴洲反目至此?

但她知道卫宴洲不会说。

这个人已经疯魔了。

卫宴洲果然不说话了,将程宁放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带着怒气和恨意,还有嗜血。

他的暴戾无疑是肉眼可见的,一步步走到如今。

就连程宁看了他这样的眼神,也不免有些害怕起来。

她往后退,头磕上旁边的桌子。

从大狱,到如今,她见识过太多残暴的卫宴洲,平日里不显,可是到底是有些惊惧的。

“怕了?”

卫宴洲竟步步走近她,看着因为惧怕,因为身上的伤,而微微发抖。

她吓着了。

这个结论令卫宴洲既满足,又复杂。

满足于施暴过后带来的成就,复杂的是他终于亲手将程宁变成这样。

恣意的程宁没有了,他亲手摧毁的,可却没有快意。

程宁退到桌下,头上磕的很疼,脖子上一圈被卫宴洲掐起的青痕。

她抱着双腿,目光畏缩地看着卫宴洲。

“过来。”

卫宴洲犹如召唤一只宠物:“到朕这来。”

见程宁不动,他的目光又倏地阴沉下来:“别忘了你嫂子还在大狱怀着孕。”

是啊,嫂嫂还没救出去。

程宁身体一颤,闭了闭眼,心底一声长叹。

她慢慢伸出手去,放在卫宴洲掌心。

谢念瑶只是魔怔,他就发了大脾气。

可他从没有考虑过,如果谢念瑶的手段成功了,大狱里但凡死一个程宁的亲人,她会怎么样。

心底涌上一股恨意。

被卫宴洲一把圈过去,打横抱起来。

程宁眼里的恨意其实很浅显,一眼过去就看的清楚。

他却视而不见,唤了宫人进来伺候。

春华看见程宁脖颈上的掐痕的时候,差点没忍住惊呼一声。

不过是半柱香的事,她清楚门关上定然不会有好事。

可也没有想到陛下竟然下手如此重。

卫宴洲阴恻恻地站在一边:“不是要去看皇后吗?爱妃既然有操控鬼神的本事,想来替皇后驱赶邪物也不是难事吧?”

铜镜中的程宁脸色煞白,春华替她上着脂粉,去遮颈边的痕迹。

“知道了,”程宁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我有条件,嫂嫂的事不能再拖。”

“你在跟朕谈条件?”卫宴洲的脸又沉下来。

春华害怕着,生怕程宁又惹怒了卫宴洲,因此往她身边挡了挡,怕他动手。

“陛下真会开玩笑,我们现在除了条件,还有别的可谈吗?”

程宁声音轻轻的。

她没说错,走到如今,他们之间确实只剩来回交换条件。

卫宴洲清楚,但他心底同时又有着浓浓的不悦:“如你所愿。”

凤鸾宫里的宫人都失了往日的神采。

似乎因为谢念瑶的病心力交瘁。

卫宴洲和程宁一起出现,不由让气氛更紧张起来。

虽然熹妃穿着高及下巴的衣裙,面色也有些苍白。

可是最近宫内的风向转的太快。

皇后若是因为这次的事疯了,那废后指日可待。

朝臣怎么能容忍一个疯癫的女人当皇后呢?

而现在后宫最为受宠的人无非就是熹妃,她若是上位,那还得了?

凤鸾宫可没少给程宁使绊子。

因此今日就连甜杏都拘谨了几分:“拜见陛下,熹妃娘娘。”

“皇后娘娘呢?”程宁喉咙受创,声音有些哑。

才问完,殿内就传来一阵神经质的呢喃。

卫宴洲率先走进去。

就见谢念瑶长发披散,穿着一件中衣,赤着脚跪在地上,不断念念有词。

“我不是有意的,别来找我,都是程宁那个贱人,是她在永安宫不敬,先帝呜呜呜呜你别找我!”

她面前的桌上,竟然有一个香案,香炉里燃着香,一块刻好的木牌,上头有先帝的谥号。

谢念瑶边念着,边不断地磕头。

偶尔抬眼一看,如同那桌案上真的坐着先帝一般,尖叫一声,又继续哭着。

这幅模样,活生生已经疯了的模样。

若是不加以干预,以谢念瑶的胆子,再过个十来天就该疯彻底了。

程宁冷冷地扫着她的身影,她是真的想杀人。

可是谢念瑶命好,有卫宴洲护着。

卫宴洲走过去,阻止谢念瑶的行动,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瑶儿,没有先帝,都是吓你的。”

察觉有人靠近,谢念瑶抬起眼,看见卫宴洲,被泪模糊的眼睛一亮。

“陛下!”

她在卫宴洲怀里,消瘦的身子瑟瑟发抖:“有、有先帝,他在看我,他就在桌上,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随即她余光一闪,又看到了程宁。

整个人目露凶光,朝着程宁扑过去:“你来干什么?就是你,就是你先帝才来找我的!”

程宁的衣衫被她扯皱了,长长的指甲划破她的脸侧。

闪躲不急,脸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

程宁抓住她的手腕,没管脸上的伤,将谢念瑶拖到桌旁。

她当着谢念瑶的面,将香炉里的香拔出扔在了地上,末了还踩上一脚。

谢念瑶疯了:“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得罪先帝!啊——!他会来找我,他会来找我的!”

她更疯了一样地要去打程宁,几日没睡的面容憔悴崩溃,恍若鬼魅。

一边的几个宫人大气不敢喘。

熹妃疯了吧,竟敢对先帝不敬!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就连卫宴洲也冷着眸子旁观。

程宁又举起那块刻着先帝谥号的牌匾。

“别动!”谢念瑶扑过去抢:“不许动!”

她看见桌边的‘先帝’目露凶光,崩溃道:“先帝生气了!”

生气了就要来找她了。

程宁这个贱人怎么敢碰先帝的灵位!

而程宁恍若未闻,那刻着先帝的牌匾,她手一松掉落在地。

‘先帝’随着四裂开。

程宁放开她的手:“先帝就算怪罪,也该来找我,不甘娘娘的事了。”

谢念瑶瞪着眼睛,不断粗喘着,盯着碎裂的灵位。

而后双眼一番,晕了过去。

星也迢迢:

程姐,古代心理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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