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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正哭的伤心呢

王喜逃都逃不及。

一脚跨进去,其实没看清床榻上的人,可是被一地的衣服和水气吓着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二位主子在干什么。

陛下方才正在火气上,也不知道会不会惹怒他。

但是王喜在外头等了一会儿,里头传来卫宴洲的声音:“端进来。”

他还以为要等上个把时辰呢。

王喜忙将还热着的粥端了进去。

卫宴洲的表情确实不大好,阴恻恻的,令王喜想起四个字——欲求不满。

皇帝陛下的眉头蹙着,沐巾裹得程宁只露出个脑袋。

程宁的双唇红彤彤的,甚至可见微微的肿。

这会儿看着是彻底没有力气了,恹恹儿靠在卫宴洲的怀里。

“端过来,”卫宴洲吩咐着,腾出一只手去接粥,又吩咐:“叫人去将程宁的衣衫取过来,她那个宫女呢?”

“奴才这就去!”

王喜派人去找春华了,再进来时,他家陛下已经快要将一碗粥喂完了。

昨日程宁爱吃的小菜,他叫人备了许多。

卫宴洲舀起一勺白粥,送到程宁唇边,她愣是不张口。

而若是在粥上加一点小菜丝,那一口便很好胃。

“这是腌渍的东西,吃多了胃疼。”卫宴洲没好气地数落,有心让她少吃几口。

程宁任他说,一个字也不回,反正只有粥就不张口。

卫宴洲都要气笑了,“你这到底什么臭脾气?”

两个人一来一往,看着不太和谐,可卫宴洲的表情虽然不好看,却始终也没有真的发火。

只剩一点碗底的时候,程宁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本来就累极,刚才又被热水一泡,浑身的筋骨都舒展开来,能坚持着吃了大半碗粥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王喜这时放轻了声音,将碗接过来:“陛下,让娘娘睡会儿吧?”

这日头都老高了,正是好睡的时候。

卫宴洲将人放平在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在程宁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

这番亲昵的动作,程宁醒着的时候他定然不会做。

当着外人也不会做。

王喜看在眼里,也只当没看见。

只是程宁似乎睡得不安稳,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呼吸有些急促,眉也蹙着。

她现在睡觉都是这样,有时候卫宴洲宿在临华宫,夜半醒来,她也是这番睡不安稳的模样。

“娘娘心事重,是不是忧心着程家?”王喜试探一问。

可是卫宴洲显然听不得程家二字,刹那就拧起了眉。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王喜忙闭口不敢再言。

他扫了眼四散的程宁的衣衫,已经被卫宴洲撕破了:“奴才派人进来收拾。”

嬷嬷来的很快,捡起地上的几片碎布。

知道这是皇帝的营帐,她始终不敢抬起头来。

直到拿在手上的衣服里掉出个东西。

红彤彤的。

她心里一惊,忙要弯腰捡起退出去。

“等等,”卫宴洲眼熟那东西,一招手:“拿过来。”

王喜从嬷嬷手里接过,定睛一看,这不是早晨南熵王子胸前的平安扣么?

“陛下——”

程宁衣服里竟然也有一个平安扣,卫宴洲难得的思考了一瞬。

方才他只是看了一眼南熵,以为他身上的那个平安扣,就是程宁在鹧鸪庙呆了一夜的理由。

可程宁身上分明还有一个。

鹧鸪庙的平安扣,一人只能求一个。

她根本没有送给南熵,那是要给谁?

恰巧春华此时进了来,手里抱着给程宁的衣衫,胆战心惊地望了卫宴洲一眼。

她刚才被吼怕了,又被侍卫拖着走,还以为程宁今日又要受一番苦。

但是此时她静静躺在床上睡着,似乎没有她想的那么恐怖。

“你过来,”卫宴洲摊开手中的平安扣问她:“你家娘娘给谁求的?”

竟然是那枚平安扣。

春华老实地摇头:“奴婢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程宁没有说过,她问了一句程宁也没有回。

但是平安扣这种东西,一般不都是给在意的人才会求么?

程宁在意的人也不少,程家,她的亲兵,傅佑廷,卫宴书.....

那么多人,她不说,谁又能猜到。

但是卫宴洲无所谓,他将平安扣往自己身上一戴:“朕的了。”

管程宁为谁求的,反正他不会让她有机会送出去。

春华微微睁大双目,没见过如此霸道不讲道理的霸占:“陛下,娘娘她肯定不是——”

“春华!”王喜冷喝着打断她的作死言论。

就算你心底知道这不是熹妃娘娘为陛下求的,你也不能说出来啊!

想死不成?

春华瘪着嘴,有些不服。

陛下若是有些自知之明,就该明白娘娘绝不可能为他求平安扣。

将娘娘害到这个地步的人是谁,她怎么可能还为他求个平安扣?

卫宴洲冷哼:“记住了,你们娘娘只能是为朕求的。”

一个平安扣,只要没有送出去,那送给任何人都有可能。

凭什么不能是他?

程宁一个如此不信神佛的人,她凭什么给别人求平安扣?

春华还能说什么,她知道自己若是为程宁好,此时就应该闭口不言。

陛下的占有欲向来没有道理,她不能一而再地挑衅他。

否则受苦的还是程宁。

“陛下!”营帐外突然传来谢轻漪的侍女茵茵的声音:“陛下,我家娘娘醒了,可否请陛下去看看?”

卫宴洲与王喜对视一眼。

这么快就醒了?

不过也正常,太医都挤在她那儿,也没有伤及要害,醒过来也不难。

卫宴洲起身吩咐春华:“你在此照料。”

这是皇帝的营帐,春华明白他这是要亲自看着程宁了。

可也无从反驳。

出了营帐门,茵茵跪在一边等着:“陛下,娘娘醒来没见着您,以为您在猎场受伤了,正哭的伤心呢。”

谢轻漪昏迷了近十个时辰,有着为卫宴洲挡箭在,此时不邀宠更待何时?

说到底是为他受的伤,卫宴洲无不可地顺着谢轻漪的意思去看她。

进了营帐,果真看见谢轻漪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

一边的太医正劝着:“娘娘先将药用了才行啊,否则伤口长得慢。”

看样子是不好好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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