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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若是这孩子注定留不住

‘砰’——!

屏风后的外间,瓷碗被狠狠摔在了氍毹上。

幸好氍毹很厚,人走在上头都不会有太大的声响,瓷碗摔在上头更不会那么容易碎。

王喜身子一凛,慌忙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脚边的太医也瑟瑟发抖着:“陛下恕罪,恕罪!”

“息怒,恕罪,”卫宴洲点着两颗脑袋:“除了这句话,你们还有没有别的给朕交代!?”

他甚至有些压制不住气息,低吼出声:“几日了?她究竟什么时候能醒?!”

那太医哆哆嗦嗦,半天也支吾不出一句话来,只说:“下官、下官去问问副院正。”

“问孟歆?朕养你有何用?既然不会治,那便去自请辞官!”

春华顶着压力,从门外进来,手上端着个小碗。

她再害怕也不敢不进来,尽管这几日几乎都在水深火热中。

那日谢轻漪死在眼前的场景历历在目,经了事的临华宫宫人这几日几乎日日都在做噩梦。

闭上眼就是那一地血污的场景。

有人还说谢念瑶疯了,回凤鸾宫的当夜就疯了。

凤鸾宫原本是这座皇宫中最尊贵的宫殿,可是现在夜夜都能听见谢念瑶的哭嚎声。

再看时,都说已经不成人形了。

即便如此,春华对卫宴洲的惧怕却更上一层楼,只要娘娘一日不醒,陛下的神色就比前一日要更阴霾。

整座宫殿都笼罩在一层阴云里。

“陛下,”春华小心翼翼地挪至近前:“羊乳热好了。”

这羊乳还是孟歆说给程宁喝的。

她如今虽然昏迷着,但是到底怀着胎,是药三分毒也不敢用过猛的药。

于是孟歆提出用滋补些食物。

这羊乳是甘贡进贡的羊,养在宫里,就是备不时之需的。

没想到这下还真用上了,每日里都由王喜亲自盯着采了奶过来。

卫宴洲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亲手端过羊乳,又对太医道:“滚。”

太医忙不迭地滚了。

他确实无能为力,但是孟歆这两日出门了。

因为程宁一直不醒,但是状况还算稳定,于是她便提出去宫外找找法子或者药方。

而被派过来的这位太医,已经是太医院里最擅长妇乳的年太医了。

就这,也没叫程宁有半分转醒的迹象。

因着是孕妇,又刚刚经历了差点小产的风波,年太医谨小慎微,根本不敢用猛药。

卫宴洲每日只有上朝的时间不在临华宫,其余都守在这。

被他盯着年太医就更为紧张。

春华脸色惨白着,哆哆嗦嗦道:“陛下,还是叫太医来吧?”

昏迷中的病人本就不好喂食,就算吃尽嘴里,大概也会咽不下去。

太医有经验,她当心卫宴洲待会会更生气,因此才如此建议。

但是卫宴洲却冷冷地看了一眼过来。

于是春华又只好将话憋回去,缩着脖子不敢再出声。

程宁安静地躺在床上,像一具上好的官窑青瓷,即便安静无声也有一股破碎感。

她的脸色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卫宴洲不伸手去碰也知道她的手很冷。

他坐下,碗交给春华,又小心地抱起程宁,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

而后才取过羊乳,一点点喂进程宁的唇缝中。

程宁的喉咙小小地动了一下,那只是下意识地吞咽动作。

第一口很顺利,但是接下来的无数口都不那么顺利。

众人眼见着方才还暴跳如雷,恨不得再杀几个人泄愤的新皇,此刻非常有耐心地喂着那一小碗羊乳。

期间还因为温度变凉,让春华再去热了一次。

等一小碗羊乳全部喂进去,卫宴洲手上沾了不少,湿了一条帕子。

“取温水过来。”

卫宴洲将程宁扶好,拧了一块半干的柔软帕子,将她的口舌仔细擦了一遍。

羊乳带着淡淡的膻味,若是不擦干净,怕程宁睡得不安稳。

一切做完,卫宴洲自己的额头上出了一层淡淡的薄汗。

但是程宁身上却是干爽的,甚至嘴唇带着一抹淡淡的粉色。

那是被羊乳浸润的。

外边都传,从前觉得临华宫娘娘是皇帝的眼中钉,现在才知道那是陛下的心尖肉。

春华是同意的。

但是命运总是愚弄人,若是陛下和娘娘之间没有隔着一个程家,想来现在也不会落得这个境地。

孕育子嗣,本该是皆大欢喜的不是么?

卫宴洲放程宁躺好,给她调整了舒适的姿势,盖好被子,这才出去。

春华又打了一盆热水过来,给卫宴洲净手。

他眉宇间带着些戾气,擦手时随口问:“孟歆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第四日了,每多一日,他的脾气就要坏上一分。

程宁怀着身孕,若是这么睡个十天半月,那无论是她还是孩子,都会面临极大的危险。

好不容易是从鬼门关回来的,若是再有一次身陷险境,他保不准自己会不会再杀一次人。

王喜忙道:“估摸着今日该回了,原本就说过,最多去三日。”

三日期限就快到了,不管程宁醒没醒,她都该回来了。

这宫里缺不了人。

卫宴洲的脸色没见好转:“要她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这孩子注定留不住,尽早不要拖着程宁的身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也不见起伏,仿佛决心早就已经下了。

但是只有王喜惊心不已。

别人不知道,只有他知道这个孩子对陛下而言意味着什么。

自从知道身世那一日起,陛下没有一日不在自苦。

身为一个不被期待和祝福来到这个世上的生命,他很难会去接受别的生命。

可因为这个孩子是程宁怀的,所以会带着期盼,带着奢求,想要这个孩子。

他现在说出这话来,平静的表情下有多不舍,又有谁能体味?

王喜苦涩道:“一定会没事的陛下。”

幸亏那一日杀了谢轻漪,若是要这孩子命的凶手没有死,陛下夜里也该睡不好觉的。

“不管如何,”卫宴洲透过屏风看床上的剪影:“程宁不能有事。”

程风绪还未下葬,陈意礼失了孩子,程颐断了一指。

程宁决不能再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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