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负心郎跪辽王府
明日即是谢春朝大婚之日,整个辽王府已提前挂上了红灯笼。
府里上上下下为迎接小郡主的盛事都忙成一团,偏偏这种时候还有不长眼的老捣乱。
谢春朝闺房内布满红色,红艳艳的喜服放在同样红艳艳的床头上,辽王妃坐在她身侧和她一起挑选明日所需的首饰,辽王和谢宁玉则坐在院外一起复盘明日的流程,保证明日的大婚万无一失。
“宁玉,明日你背着妹妹出门,可千万记住啊,妹妹的脚不能沾地。”
“好。”
明日的大婚,辽王和辽王妃都不得前往林府观礼,他们需要留在辽王府照顾这边的亲眷,但只让朝朝一个人嫁入那林府,他们二人又是一万个不放心。
是以,明日的大婚,辽王和辽王妃同时决定让谢宁玉跟着谢春朝,看着她拜堂成亲,送入洞房后,再回来。
其实,谢宁玉做为辽王府的世子,辽王府下一代的主人,他也该留在府内负责招呼亲眷,但辽王夫妇以及谢宁玉他们都不放心谢春朝。
所以这规矩破也就破了。
左右辽王府这边有他们两个人看着,还能出什么大错?
“咚咚咚。”
辽王府的正门传来急促的叩门声,刚休息了一会的门房正要去开门,却听外面的人大喊,“镇远侯之子宁衡特来拜会。”
辽王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宁衡的大名?
只不过宁衡曾经是座上宾,如今却是辽王府人见人嫌的存在。
辽王更是亲自吩咐若宁衡上门直接乱棍打出。
当然,这都是大人物之间的狠话,作为一位普普通通的门房,他若真将镇远侯府的世子,殿前都副使打出去,他以后还敢出门吗?
是以,他也只是在门后恶狠狠地说,
“快滚,莫要耽误我家郡主的喜事。”
宁衡闻言脸色一白,他脸上的伤还未好全,今日出门特意戴了一顶可以遮掩的斗笠。
他本不该来的,可他在家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而谢春朝出嫁的日子已至眼前,这让他坐立难安。
他隐隐觉得不该是这样的,谢春朝不该嫁给林惊容。
其实,他直至现在也有几分恍惚,他甚至不记得他是如何从镇远侯府走到辽王府的门口。
他只是隐约感觉不能让谢春朝嫁给林惊容。
这种感觉在距离谢春朝越近时越强烈。
“劳您通传一声。”宁衡又敲了两下门喊道,他心中其实有几分委屈。
曾经他来辽王府是何等风光,可如今门房却连门都不给他开。
“你若再纠缠,我等可就棍棒伺候了!”
门房见宁衡迟迟不肯离去,恶言威胁道。
宁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若王爷郡主不肯见我,我就跪到肯见我为止。”
“你!”门房也来了气性,这几日府中因郡主大婚一事忙的不可开交,好不容易今日能稍微休息会,这家伙还来搅事,若让辽王知道还能有他好吗?
“你若自讨苦吃,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门房话落,沉重的红木门缓缓被人从里推开,门房带着辽王府的护卫们手持棍棒冲了出来。
他们见宁衡不闪不避,直接给了几棍子,但他依旧还是不闪不避,咬着牙说,“你们今日就算打死我,我也要死在辽王府门口。”
“除非辽王,郡主肯见我一面!”
宁衡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他要阻止谢春朝嫁给别人。
几人被宁衡的姿态吓住,也怕真将人打出个好歹,忙派人进去通知辽王此事。
谢春朝正和母亲选着明日要戴的首饰,就听门外传来阵阵呼喊声,她侧耳细听,竟是宁衡那狗东西又来了。
这种人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生性下贱?
她在时对她不屑一顾,走了倒是对她念念不忘起来了?
辽王妃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道,“你不用理,有你哥哥和父王在,他们会解决。”
谢春朝做为即将出嫁的新娘,此时不宜见外男。
谢春朝轻轻点头应下,又重新坐下挑选首饰。
屋外,谢宁玉拍案而起,冷笑一声,“他竟还有脸来?”
“他既爱跪,那就让他跪着,跪死了事。”
辽王摇头:“不可,明日是你妹妹的大喜之日,怎可这时在家门见血腥?”
谢宁玉闻言疾步而去,声音顺着清风飘散开来,“我自有不见血腥的法子。”
宁衡见终有人出来,眼中一喜,虽不是朝朝,而是麻烦的谢宁玉,但他求一求,也能见到朝朝吧?
“谢大……”宁衡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宁玉一掌劈晕了,半天血腥也没见。
他啐了一口,“呸,谁是你大哥?”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来说谢春朝能动手绝不多说的性格也算是随了谢宁玉了。
“将他捆了,扔回镇远侯府。”谢宁玉道,“告诉镇远侯,若他管不好儿子,本世子替他管。”
倒霉的宁衡连面都没见一面,身上又凭空添了几道伤。
“朝朝。”辽王妃从身后的老婆子手中拿出一个木盒子,道,“今夜将此书拿出来看,若有不懂的地方……”
辽王妃也是头一次以长辈的身份给女儿讲这种夫妻间的隐私事,难免有几分紧张。
若是没有做过梦的谢春朝自然不会明白母妃给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为何还这般神神秘秘?
可她做过梦,梦中的她不再是被家人保护的纯真无暇的谢春朝,她虽未体验过此事,但却在梦中亲眼见到宁衡和别人……
她唇边漾出一抹苦涩的笑,怎么又想起那个衰人了?
“你就问我给你的婆子们,她们会告诉你的。”
谢春朝被辽王妃的声音又拉了回来,接过木盒,道,“好,我记下了。”
辽王妃见状松了口气,她还在担心若谢春朝询问她细节,她又该如何作答,幸好谢春朝没有追着她问。
不过,她又很快开始担心谢春朝若什么都不知晓,万一在新婚夜伤了可怎么办?
不过听说林家那孩子身体不好,应当不会像她当年一样吧。
“母妃?还有什么事吗?”
谢春朝见辽王妃盯着她良久不语,出言问道。
辽王妃想了想,道,“朝朝,若是新婚夜感到疼了,给林家那小子说一说,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以免你受伤。”
谢春朝若是不懂,还不会为此感到害羞,但偏偏她懂。
她的脸瞬间红成了红苹果,结结巴巴地说,“母妃,我……我们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