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章被利用的情感
李俊芳见得梓桐尹慷慨解囊,也不心疼。
奶奶的,顺水人情谁不会送啊?反正我又不当家,你梓桐尹不珍惜,单靠我一个人省吃俭用用屁用。
他急忙赔笑地将钞票接到朱靳艮手里,连声道谢:“啊哟,真的太感谢大师了。您忙活到现在,茶水未进,收这点辛苦钱,我和我老婆过意不去。您看看,还有什么忘记收费的,尽管提出来。”
梓桐尹听到李俊芳说出的话,两眼发直。
她懊悔自己刚才制止李俊芳要还价的举动,否则不然,这个二百五当自己家鱼塘蟹池养的不是鱼虾,而是养的都是钞票。哪有这样不心疼自家钞票,去讨好一个互不相识的人的呀?愤然之下,她对自己的想法被李俊芳误解而纠结。
同时,也为像李俊芳这样的二百五心里感觉窝囊。
想了想:奶奶的,你若身上有半点像人们小队长囿于亮那样,也不至于将我的意思领悟反了。趁李俊芳从自己手里拿过钞票递给朱靳艮之际,她以转身作掩护,用自己的一只脚,使尽全身力气对准李俊芳的一只脚脚尖踩过去。
“吖”李俊芳张嘴吐出一个字,脸上即刻露出难以承受的痛苦。
朱靳艮正欲上去询问,李俊芳知道是怎么回事。
为了给梓桐尹惩罚自己的动作来掩护,他急中生智:“哎呦喂,我的肚子怎么突然像针刺一般的疼痛,不会是昨天我吃了太多的缘故吧?”算李俊芳反应速度快,要不然给朱靳艮看出破绽,知道他夫妻俩喜欢互怼,这只专门吃腥的大狸猫怎么说也得趁虚而入。
梓桐尹总算出口恶气,奶奶的,我让你不懂事。
以后大脑在发热,再将老娘的意思理解反了,就像刚才踩你脚爪一样,让你疼死都不敢露馅。听得李俊芳被自己踩得惨叫,梓桐尹笑眯眯地对着囿于亮点点头。她走着囿于亮喜欢看的猫步,扭着屁股走进自己的屋里。
而李俊芳和囿于亮,不得不双双护送朱靳艮离开马家荡。
一袋烟功夫,1500块钱到手,在囿于亮和李俊芳看来已经是没有办法必是的了。
朱靳艮拿在手里,连道声谢谢都没有。他将李俊芳递给自己的1500块,在自己另一只手里拍打手几下,下意识的摇摇头说:“不满而为,这是在老家苏北,如果在苏南像我给你家自己的安宅做肈,没有一万五打发不了我的。”
说完,不太德喜的一只手扒开随身携带的背包口袋,将钞票“吧唧”一下扔进去。一脚跨上电瓶车,“呲溜”一下向东向北开走了。给李俊芳和囿于亮的感觉,似曾心情不太愉快。小队长囿于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想都朱靳艮替李俊芳说两句客套话,怎奈害怕这小子从中发现自己和梓桐尹的种种不是。
在梓桐尹面前,他小队长囿于亮简直被奉为上帝。因为,在梓桐尹眼里,囿于亮即她的梦中情人,一生中很难发现的夜明珠。和杜静发现李俊芳一样,两个女人都将自己男人身上的缺点无休止放大。对自己心仪中的另一半身上优点,又无止境夸张放大。
也许,人们口中常说的隔锅饭香就是这个道理吧!
时值年关,朱靳艮给李俊芳定下的黄道吉日开工装潢之日,为正月十六。
这个时间点,正好他女儿李湘怡去兴化给老家人拜年回到马家荡。那孙道良虽然今年碰运气承包蟹池,或多或少赚了些钱。十万八万没赚到,但五六万绝对不在话下。平时,夫妻俩没少帮这小子。还不是看在他白面书生的面子上,既同情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可伶。
唉,这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按照夫妻俩的对孙道良的看法,怎么说他也得当个领导或者公务员什么的。一表人才,回到马家荡跟着他们俩屁股后面养鱼养蟹,可把这孩子遭罪了。内心里,没少为孙道良鸣不平。
只是他们俩不知道孙道良为什么从二军大回到马家荡,孙道良对自己的遭遇从不敢说漏嘴?
因为没人相信,所以宁愿闷在自己肚子里烂掉也绝不泄露。
从上海二军大回家几年,想开小诊所因为卫生局没人帮忙,化为泡影。听马家荡人说,李俊芳他们家在马家荡承包鱼塘蟹池赚得盆满钵满。口不要空声,既然十个人站起来,有九个人说他们家赚钱,那孙道良头脑自然有自己的判断。
从兴化来到马家荡搞承包,不是为了赚钱他是为了什么?为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于是,孙道良下决心跟着夫妻俩淘金。这不,三天两头往李湘怡他们家跑,为的是学到一点养鱼养蟹技术。和李湘怡第一次相识那一会,他们家刚买下的孙家老宅基地半年才几个月。房子既没安宅,也没装潢。当然,也没听说孙雨晴他们家老宅基地是凶宅。
怎么听说老宅基地是凶宅的呢?还不是小队长囿于亮和梓桐尹私底下幽会时说出来。光靠梓桐尹一个人相信小队长囿于亮的话也不行啊!他们家那头倔驴李俊芳大本事没有,发起脾气如暴风骤雨。再没用他也是自己男人,俗话说小小麻雀能做主,小小狸猫能逼鼠。
自己如果将孙雨晴他们家房子是凶宅告诉李俊芳,他嘴边一句话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呀?听谁说的呀?搞不定,李俊芳追问自己是谁对她说了,有时间自己去验证一下,岂不是自投罗网。想到这,他和小队长囿于亮两个人私底下商量,由囿于亮告诉李俊芳比较合适。
不是自己做不了主,而是什么主都给自己做了,见得李俊芳心里产生疑惑。
梓桐尹的想法可算是滴水不漏,严丝合缝。
所以,梓桐尹那一天在小队长囿于亮来他们家,主动投其所好时没拿李俊芳一反常态,突然间爆发出对囿于亮的不满。对小队长囿于亮突然间示好,李俊芳并不领情。因此,才有了对小队长囿于亮不冷不热的态度。
针对囿于亮来到他们家,梓桐尹心里有数。
但对李俊芳见的囿于亮出乎寻常的态度,令梓桐尹心里有些疑惑:奶奶的,李俊芳今天见到囿于亮像似吃了枪药,点火就爆。难道,他已经知道我和囿于亮的关系了?梓桐尹昂自己和小队长囿于亮每一次幽会从上到下捋一遍,她肯定地摇摇头:不可能,我每一次和囿于亮的约会,李俊芳都忙得难以脱身。
那么,是李俊芳单凭他见到囿于亮第六感观,判断她和囿于亮的行为不轨?
梓桐尹摇摇头,她想得头痛也没想出一个结果。
见得小队长囿于亮被自己男人几句话轰走,梓桐尹慌了手脚。他紧跟着追上去,毫不客气对囿于亮指责道:“我说囿于亮你有点良心好不啦!你睡了人家老婆,进了人家们,还器宇轩昂,难道还要人家对你像上帝一样的供奉着吗?”小队长囿于亮摇摇头。
唉,不是我对他不尊重好不好?是你家男人那态度,见到我好像我是没事混酒喝来着。我不走,那就不是男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委曲求全地来你们家。不然,凭什么低三下四来求得李俊芳的相信?切!今天你也看到了,不怪我喔,是他对我不冷不热。”
听得小队长囿于亮说出这样的话,梓桐尹也火了。“奶奶个鸡大腿的,你小队长囿于亮居然不知道今天来我家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你,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就凭你睡了我男人的老婆,你就得按照他老婆的意思走下去。否则不然,你以后休想靠近穷梓桐尹身上任何一根汗毛。你,你滚吧!我们家的事,我梓桐尹离开你也能做得好。”
说完,转身即回。
囿于亮见状,急忙紧随其后。他本想在李俊芳面前得意扬扬,怎么说他老婆被自己睡了,心里那几分狭义、几分凌驾于李俊芳之上的态度,一瞬间令囿于亮在李俊芳面前长得好高。有钱人又怎么样?
有钱人赚钱,有钱人的老婆拿钱给别人花,那个最幸福的人不是你有钱人,而是那个不劳而获的花你幸亏钱的人。
当然,这个人绝对不是你女人。因为你对女人哪里你有钱人的钱,给了不会赚钱的人去花。我去,李俊芳,赚钱我囿于亮比不过你,但你老婆主动送上门来,休怪我对朋友不真诚。要怪,也只能怪你老婆花心。
囿于亮心里有了这种想法,每每在睡了梓桐尹之后,他一五一十地数着梓桐尹塞给他的那些钞票,放在嘴里亲一口,激情澎湃。
搞定梓桐尹,即搞定李俊芳。
在马家荡,谁都知道那梓桐尹是个妻管严。李俊芳在自己老婆面前,真的是个缩头乌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看上去不是男人的大度,而是无用。一个男人,如果奶奶自己的老婆都不把自己当人看,外人心里会怎么想?当然和囿于亮一样想法啰。
梓桐尹来这么一出,囿于亮也蒙圈了。
满以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囿于亮,被梓桐尹的举动吓得灰溜溜地跟在梓桐尹身后:“哎哎,梓桐尹,你,你听我说嘛!我可是听你的话来和李俊芳商量的呀,是他,是你男人一开始就得罪我。我按照你说的做了,有错吗?”
囿于亮似曾不服,全力为自己的错误行为狡辩。
梓桐尹气呼呼地往回走,嘴里嘟嘟囔囔地对囿于亮回敬道:“你没错,那是我梓桐尹错了呗!是我不守妇道,是我红杏出墙,是我潘金莲的竹竿惹祸的根苗,是我梓桐尹犯贱拿着男人的辛苦钱,偷偷地给你花。我梓桐尹就是一只老母猪,倒贴钱的货色。我这么说,你囿于亮满意了吧?”
小队长囿于亮听得梓桐尹说得理直气壮,阳奉阴违。知道自己伤了梓桐尹的心里,他大气不敢出,无论梓桐尹说的对与错,他一言不发。只是想办法按照他们俩幽会时定下的计策,如法炮制。但朱靳艮来他们家做什么安宅,那是不在囿于亮和梓桐尹的计划之中。
没有的事,我们不能强加于人,尽管他们俩有错在先......
据说,孙雨晴他们家老宅基地房屋拆了两次,又砌墙两次,但原来地基从来没被人动锹挖过。说都知道,唉孙雨晴他们家老宅基地下面,都是为了放水垫高,从外地运回来几十趟次船队的石头。不是一般性的普通山石,而是经过石匠亲自筛选的精致大青石。
就像李俊芳他们家屋内的地坪一样,都是一块块大青石组合而成。
孙家所有宅基地,统统以石头打基础。据说,是因为芦荡地区地基泥土松软,土质松散。打基础时,地基一定要夯实垫石头和砖块。要不然,砌起来的墙体渗水浸泡,遇到夏天暴雨倾盆的雨季容易坍塌位移,也容易出现裂痕裂缝。
所以,在几次的翻盖综合维修中,没有人动锹动铣破土。
人所共知老孙家地基牢固,在原有基础上砌墙建屋不就得了。省工省料的事,是任何一个时代工匠和手艺人的首选,得省就省。谁不想省点力气,用在其他地方。孙国强曾听说自己家的曾祖父是个大财主,家产在土改时被洗切一空。因此,对孙雨晴家有多少财富,孙国强只是知道被政府收缴。
既然是政府收缴,他一个后生有何能力去赎回属于自己应该继承的东西。
能幸运的活着,不被斗私批修,已经是不幸中之万幸。再说了,他也曾请人来他们家勘察过地基。从美利坚合众国请回一名地质勘查专家,这家伙可是耶鲁大学著名讲师。他带着一大堆人马,在孙国强他们家的宅基地外围打井一个月之久,最后不了了之。
为什么从外围开始呢?那是因为根据孙国强的要求,从宅基地外围向内逐步打井探宝。
结果,才从外围打了第一口井,接下来这位名其曰:穆柯雅茹的犹太后裔勘察专家,连连摇头的对孙国强说:“孙先生,我只能带着遗憾的告诉你,地底下没有你说期待的任何一样东西。可能,是你听到的传说有误导嫌疑。”
孙国强姐姐孙国梅,早年去了耶鲁大学读书。
回来留在美利坚合众国担任耶鲁大学教授,跟穆柯雅茹是同桌好友。他说的话,对孙国强来说,一个字也听不懂。如果不是他姐姐当翻译,孙国强没有办法和穆柯雅茹沟通。在国外,孙国强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他是老小,被父母安排在马家荡为的是继承家业。
既然外边没有发现,那就请穆柯雅茹将工具抱回院子内打口井在勘探一下。
既然来了,也不差这点费用,姐姐孙国梅是这么认为。“穆柯雅茹先生,不如这样,既然来了,我们家也不在乎再打一口井的费用。我弟弟的意思是:继续按照他的既定方案:从外围向内屋有选择性的打井勘察,您看......”
穆柯雅茹和他的属下互相用眼神传递着一个信息,这个信息是孙国强姐姐孙国梅也不知道的,他们也不能告诉孙国梅的,牵涉到国家战略层次的机密。虽然是同事,但在重大决策面前,盎格鲁撒克逊人是绝对不可能对外族人透露机密信息。
可想而知,那穆柯雅茹能答应孙国梅的请求吗?
钱再多,穆柯雅茹就是不答应。他摇摇头满口否定地对孙国梅说:“我亲爱的教授,国梅孙女士,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根据我对贵府地质的了解,地基下除了石头和淤泥之外,什么也没有。没有要未来真是一个谎言和传说,大张旗鼓,那是对资源的浪费。
跟我们回去吧,美利坚合众国始终按照经济利益去勘察开发。对不值得我们为之付出的地方,当然及时制止。您是教授,在经济学这方面,您才是我们的老师。无意义行为,会导致资源的浪费,那是对人类的极大犯罪。
我想,你比我更懂得珍爱地球和大自然富有我们的财富。”穆柯雅茹耸耸肩,他甩甩头,对着在座的每一位工作人员,做了收工完毕的最后动作。
孙国强对来自外边的传说,已经切底丧失意志。“姐,你还是让他们走吧!作为地质勘查专家,穆柯雅茹先生的每一句话具有权威性,可行性。我相信孙家流传社会上的什么财富宝库,纯净是道听途说。不好意思,让姐姐为了我捡来的小道消息兴师动众,弟弟我的不成熟所致。以后,我会向你们哥哥姐姐学习,使得自己拥有一双火眼金星。”
孙国梅拍拍孙国强肩膀:“好了,我你是姐弟客气什么!以后,有什么发现,随时随地给姐姐打电话。他们几个不回来,姐姐我一定回来。”姐弟俩就此一别数年,以后,再也没见面。为此,孙国强始终感觉对不起姐姐。
都是因为自己听了马家荡人的不实之言,浪费姐姐一大笔钱财是小,关键是自己日后在姐姐目前说什么话,都得打折扣。
那么,穆柯雅茹带领勘察队究竟在马家荡勘察到什么秘密呢?
石油,马家荡地底下石油层较浅,很容易开发。穆柯雅茹知道,消息一旦公布与众,得益的是马家荡人,说大一点的是华夏民族。两国战略层面在竞争,马家荡地底下有石油的发现,无疑给这个国家填补了石油每年都要从国外大量进口额度。
所以,他选择撤退。地底下发现石油,总比孙国梅他们家发现藏宝库轰动全国,甚至全世界。穆柯雅茹以继续勘察没有价值作为借口,将他的发现带回到盎格鲁萨克逊民族。消息一直被他们封锁,同时也打消了孙国强怀疑自己老祖宗地下有宝藏的传说。
他相信马家荡人以讹传讹,夸大其词,代代相传。
将他们家老祖宗孙雨晴不但升华,且神话得绘声绘色。
所以,自从他迁移上海定居,马家荡的老宅基地早就在他心目中没什么地位。上海是个国际大都市,在那里拥有一栋房产,对孙国强来说比起马家荡的几十栋房子要贵重得多。两地无可比之处,尽管现在它划入省级风景旅游区。
正月十六开工,是朱靳艮为他们家定下的黄道吉日。
室内装潢,有两层意思。一是给人一种旧貌换新颜的视觉享受;而是消除以往的晦气荫霉。至于来自老孙家的那些冤死鬼魂,管他是真是假,反正自己安宅也安宅了,地租也交了,应该好好的装潢一下。家里有李湘怡和孙道良来照应,应该不成问题。
放着现成的人不用白不用,你不叫孙道良来帮忙,他也肯定过来,不如提前邀请孙道良一下,让他来他们家有个合适的理由。要不然每一次来了都带点海鲜蔬菜什么的,他们家也不缺这些。免得左邻右舍见得孙道良拎东西来他们家说他们家摊人家小便宜。
另外,重新请木匠制作几扇门。
都说卖房不卖门,孙德强将老宅子上的大门小门都给拆走。
来几个瓦工里外粉刷一下,大小是个建筑,装潢之日必须买挂鞭炮放一放。孙道良受到邀请,特地从街上买来糕粽满头,预示着高中状元,步步登高之意。所以,正月十六这一天,他一大早提着两篮子食材,带着几分欣喜,徐徐而来。
李湘怡见孙道良来了,急忙上前迎合。
帮助他拎着手里食材:“啊哟,你带什么的东西过来呀!人来帮忙就感谢不尽了!”看得出,李湘怡见得孙道良还是有几分难以抑制的快乐。唉,一个人困在鱼塘蟹池,实在是难为李湘怡了。和她一样大的少男少女,是猫是狗都选择去大城市打工。
马家荡数以千计人口,流落在外的人多如牛毛。
唯独,像李湘怡这么年轻的姑娘,一个人闷在家里和爸妈打成一片。幸亏有个孙道良能和她搭上话,要不然除了爸妈她连个说话的人找不到。“哦,应该的。我也不懂,还是听我们家姑太太提醒,什么旧房改造应该属于乔迁之喜,亲朋好友必须得有说法。这不,姑太太吩咐我买这些说是图个吉庆。”
李湘怡点点头:“也罢!既然买来了,那只能算你是孝敬啰!但是,不用说拿这几样食材就可以行贿我李湘怡。帮忙说请你来只是干些力所能及的事,可惜,你今天碰到的是我。力所能及只能是女孩子所为,你得拿起铁锹,将室内原来的碎砖块全部敲掉,统一铺上地板砖。”
孙道良付之一笑:“呵呵,那倒感情好。我正好需要锻炼锻炼身体,要不然闲得骨头疼。”尽管知道接下来将预示着繁重的体力劳动,在李湘怡的面前,他只好拿一把铁锹。李湘怡甭管孙道良愿意不愿意,手里那一把铁锹,哪怕不干活,装装样子也好看不是。
两个人躲在西厢房的门后,有说有笑。
孙道良从地面上翘起的砖头,被李湘怡一块块搬到室外。
请来的粉刷工在调和批墙的大白粉腻子,突然间,梓桐尹大声叫着李湘怡:“李湘怡,李湘怡,给妈妈去街市买点羊肉回来。你爸爸上街买菜,偏偏将羊肉忘记买了。这老头子,得了健忘症了吧!烟不忘、酒也没忘,偏偏忘记买羊肉了。”
李湘怡,被妈妈叫声惊吓将抱在手里的砖头散落一地。
碎砖头扎在孙道良的脚背上,痛得孙道良“啊哟”一声,正要丢掉手上的铁锹。李湘怡眼疾手快,他迅速蹲下身,一双手急忙去抚摸孙道良的那只被砸到的右脚:“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妈妈冒里冒失的声音那么大,都快吓死个人了!”
孙道良扬起脸假装痛不欲生,一双手扶住铁锹,嘴里“哎呦哎呦”的不敢低头。
李湘怡将孙道良的一只脚担在自己的膝盖上,脱掉孙道良的脚上一只袜子,皱起眉头。被砍孙道良是个医生出生,我去,脚上的汗臭熏得李湘怡不敢呼吸。除了有些红艳艳颜色泛起之外,没看到破皮。
听得孙道良哎呦哎呦地乱叫,李湘怡心里有底了:“我说孙道良,至于吗,你装得像死去活来似的。莫非,莫非想占我便宜?”一语道破,孙道良的一只脚被李湘怡纤细的一双手摸得连心里都痒痒的。他一边享受,一边恨不得再来一块砖头砸自己一下。
将他砸晕,好像李湘怡或抱着他呢!
所以,才嘴里极度夸张地表演着,没想到几分钟的功夫就被李湘怡戳穿。
为了给自己找台阶,他只好说:“哦,冤枉,冤枉,真的好痛。不过,经过你一双手摸一下,好像,好像好多了哎!”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李湘怡见此情景,算是看清孙道良的真面目了。她一撅屁股。一骨碌从蹲着的姿势站起身。
妈妈吩咐去街市买羊肉,对孙道良第一眼:“你这坏家伙,以后,以后,我再也不惹你了。哼......”孙道良急忙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哎,哎......”想说什么已经迟了,李湘怡飞快地窜出去。嘴上说狠话,脸上却荡漾着笑意。
孙道良见了煞是得到几分暗示。
“你别走,等我回来吆!”
李湘怡回过头,一只手指着孙道良,肯定地对孙道良嘱咐道。
孙道良也乐于和这个小姑娘在一起,据说也是考大学落榜。等房子装潢好,她就从老家兴化外公外婆的房子里搬到马家荡,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没考上大学,也不想外出打工。算是李湘怡与众不同的继承家业的性格、想法、思路或者说是理想吧!
关键是爸爸妈妈和外公外婆都不放心,认为,一个女孩子没家里人在边上照看,出远门容易上当受骗。城市套路深,农村也有坑。不用说女孩子外出风险太大,现在的小男孩外出,都没人舍得的。连孙道良老大岁数的主治医师,相当于工程师的级别,不明不白的被人陷害。
倘若不是因为他聪明过人,有张相当于工程师的主治医师资格,唯恐来到地方上被视为犯罪分子又不是没有可能。尽管如此,还不是被从专业军人的待遇,跌落到普通人的位置上。光有主治医师的头衔有什么用,人家不当你是回事,你是金子也被当着废物处理掉。
何况,李湘怡这样的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所以,外公外婆、爸爸妈妈不让她走出去,是必须要做的第一件事。甭说他们家不缺钱,哪怕揭不开锅也不能让李湘怡出远门。当然,我们说李湘怡是投胎在李俊芳和梓桐尹这样的家庭。如果,将她投胎在种田的人家,唯恐不出去打工也无法养活自己。
农村孩子无非两条出路,考大学算是一条;其次,即外出打工赚钱了。
因此,我们说李湘怡在家李俊芳和梓桐尹的呵护下干不干活,赚钱不赚钱无所谓。前世有缘,投胎在一个富有的家庭,我们说,李湘怡比起同龄人应该满足,感到庆幸。现在的李俊芳和梓桐尹,多的不敢说,百儿八十万,走到银行就可以取出来。
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切不能让女儿跟着自己吃苦受罪,天下父母同一个想法。
李湘怡刚一走,孙道良一个人躲在房里,闲着偷懒不是孙道良的风格。
琢磨着如何做事才是事半功倍,孙道良这个人不愧为是个当过兵的人。喜欢动脑筋,是他的一种生活习惯。每做一件事,别人急着动手去做。他这个人注重观察,然后从中找出抄近路的途径。
他蹲下身,观察一下墙体,主要的任务就是铲掉墙上浮灰以及地面上的碎砖头。
因为,上面要重新铺一层水泥砂浆,在水泥砂浆上铺上地板砖。墙体是重新刮上大白分腻子之后,在上面贴上墙布或者墙纸。他试着用铁锹在墙体铲一铲,看看是否用铁锹省事,还是用油漆工用的铲刀省事。
“当啷”,铁锹从孙道良手里突然间滑落。铁锹口朝下的一刹那,孙道良一只脚急忙移开。我滴个乖乖弄地咚,幸亏他眼躲得快。要不然那被他举过头顶的大铁锹,突然间从他手中滑落,锹口刚好直奔他脚面,还是那只被李湘怡砸过的那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