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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章往事不堪回首

她伸出双手,扶着太姑姑两只胳膊和气地说:“太姑姑,我们来看您用不着您操心。倒茶端水我们自己来,您只需坐着我们来陪您说说话就行。您老是上个世纪的人了,吃的盐,比我们吃的大米还要多没把您老照顾好,老孙家晚辈有愧啊!

今天和李湘怡来,只是想听您讲讲故事。因为啊,她们家买下来曾祖父的房子。有关于孙家老宅基地的传说,众说纷飞,不知道听谁的是好。”说到这里,孙道良深有感触地叹口气:“唉,怪只怪老孙家祖祖辈辈生活在马家荡,鼎盛时期上千人口。

现在倒好,留在马家荡的没几个人了。东奔西跑,国内国外走了得走,去得去。

能对我曾祖父老宅基地了解的人,堪称国宝。

来您老这里啊,也是想听一听发生在曾祖父老宅基地上的故事。

或者,讲讲您姑太太的故事,我们俩也乐意听听。难得来您老家一次,多待点时间,您不会有什么不适吧?”孙道良明知道老人家一个人鳏寡孤独,巴不得有人来陪她说说话,故意害怕自己打搅老人家正常生活,那只是谦虚的话。

“哎呦,看您这孩子说的啥话。有人来陪姑太太聊天,已经感激不尽,哪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法?那你们俩自己拿凳子坐啊!那个,那个茶瓶了有水,你们自己倒。嗯,还有,放在玄关上的茶叶,云南普洱的。用普洱产的茶泡水喝,我看不错。年轻时候没喝过这么好的茶,老了,都快走不动路,喝点好茶值得。只是,价格不菲噢!”

孙道良一听,露出一丝尴尬的笑脸。

因为,他几乎每年都给李湘怡爸爸妈妈送茶叶。而包装华贵的云南普洱茶,正是李俊芳夫妻俩的最爱。孙道良爱屋及乌,几乎将李湘怡他爸爸妈妈喝的普洱茶全部包了。听说太姑姑也喜欢和普洱茶,被李湘怡听到会这么看孙道良。

她肯定会想:我去,看孙道良表面光鲜,一表人才。

确原来,是个不尽孝道,自鸣得意的花花公子。自己姑太太喜欢喝普洱茶他不送,却都送给我爸爸妈妈。看来,他的人品并非像他的外表一样,给人的感觉干净利索,落落大方。对长辈不好的人,正常情况下,人品不会好到哪去。

孙道良总算有自知之明。李湘怡此时此地内心想法正如孙道良心里担心的那样。

她用一种令孙道良认识他之后,从来都没见过的眼神,带着轻视地瞟他一眼。

“切!”

从嘴里发出一个字的声音,便转过身,依靠着太姑姑。虽然这位名叫孙彩菊的老太太与自己没半点血缘关系,或许,是李湘怡出于对老太太的怜悯,亦或,是因为他跟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常。

见到老人有种与众不同的亲和力,是她与生俱来的一种生活习惯。

为了挽回李湘怡对自己的好感,孙道良急忙谁姑太太说:“啊哦,普洱茶我家里有的是,您老以后要喝的普洱茶我给包了。对我来说,花不几个钱,从网上订购省心省事。只要小心一点,不愁买不到原汁原味的普洱茶。”

尽管老人家想不起来他是谁家的后人,那都不重要。

听他父亲孙德富说过,孙雨晴应该是他的嫡系祖爷爷。比起孙德强,孙道良他们家要远一层亲戚之间关系。只能说没出五福,但嫡系的最亲近孙雨晴的人家,非孙德强不可。现如今,孙德强也搬走上海,马家荡和孙雨晴最嫡系的人家,无非是孙彩菊作为孙雨晴的嫡系外孙孙女。

而他孙道良,只不过相当于孙雨晴家的堂兄弟的后人的后人。

所以,孙彩菊要比孙道良更接近孙雨晴他们家族关系。

看着孙道良,孙彩菊老人打量一番。小眼睛只剩一条缝隙,也难怪他认不出孙道良是谁家的后生。尽管孙道良报出自己父亲的名字。还不是因为孙彩菊和孙道良的爷爷属于同辈人,忘得一干二净。

“哦,你提起普洱茶你们家应有尽有,我想起来了,你小子是孙元福的儿子孙德富的......”孙彩菊摇摇头,她佝偻着身躯,拄着拐杖,笑呵呵的望着孙道良问道。吓得手抖了急忙接着孙彩菊的话说:“哦,对,孙德富的儿子,孙道良,也就是你熟悉的孙元福的孙子。嘿嘿,要不然,我怎么会称呼您是姑太太呢!”

“哦,这么说就对了!我说呢,你爷爷在世,比我年纪还要大。不过,你父亲小时候被我打得不少。谁让他总是犯嫌不听话呢?刚才听你们俩说啥来着?是想听我讲一讲孙雨晴他们家老宅基地的事我没听错吧?”

孙彩菊自己后退几步,一只手扶着龙头拐杖,一只手扶住藤椅把子,慢慢的坐下。

“唉,你们俩原来也是借看我之名,干探听孙雨晴他们家老宅基地传说之实啊!为了对得起你们俩送来的礼物,那就问吧,你们俩想听到什么?是想听孙雨晴他们家落败的原因,还是想听说孙雨晴他们家值钱的东西都被运走诸如此类,刚解放那一会,就有人拿着小刀架在我脖子上,威逼我说出......”

没等老人家把话说完,孙道良担心的一颗心跳到嗓子眼。

他急不可待打断孙彩菊的话问道:“姑太太,那您说了没有?您不会迫于压力,害怕那伙人要了您的命,所以就告诉他们啦?”面对孙道良的追问,孙彩菊有些恍惚。心里想,我说这小子咋就这么担心我说出去呢?

她微微地摇摇头,语气中带点惋惜地自语道:“我,告诉他们什么呀?外祖父家的家产,我一个外甥女怎么可能知道?孙雨晴不把我打着摇钱树就得了。为了他们家业,把我几岁时候就送到戏班子,直到他临时都没算总账。

唉,人家说差根头发丝,往后推三代,我总算看透了孙雨晴这张老脸。

从小,我爸妈以为把我送到他们家做个童养媳,一步登天过上好日子。还特么的什么童养媳呢,把我卖给戏班子学徒,十三四岁就成了人家老婆,我这心里都恨死他了。就凭我和他们家这层关系,他孙雨晴能将自己家的秘密告诉我吗?

所以,我啥也不知道,他们又拿刀逼我,只好敷衍一下了事呗!”

孙道良听到这里,慢慢地点点头。

心里想:啊哦,怪不得厕所消息说孙雨晴他们家好多宝藏下落不明。

确原来是孙财菊为了活门,唉歹人的威逼之下,胡诌一通。说话轻过话重,数十年流传,姑太太当年对歹人说的谎话,被社会上的人流传得沸沸扬扬。“啊!姑太太您是将歹人忽悠走了啊?”

“那是当然,我不诌出话来说,她们能放过我吗?像我男人临死前交代我的那样,见人问起就说啥也不知道,这能行吗!于孙雨晴他们家关系走得最近的人非我莫属。即使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有人相信么?说真话没人性,舍不得还会因此丢到性命,我为什么不能胡乱地编个故事,能骗走这伙人便是赢家。”

孙道良点点头,感觉眼面前的这位老者,似曾一阵风能刮到她。

至少,外边给人的感觉是这样。其实,孙彩菊内心强大着呢。94岁,内心如此强大,孙道良从内心里佩服孙彩菊老人家。等着老人继续说话,见得老人家目光呆滞,有可能是因为老人家想起什么了。

的确,与孙道良的对话,触及老人家灵魂深处的悲喜交加。

文革期间,有人不怀好意地找过她,希望从她嘴里得出曾经的孙家过去,然后以此相要挟,对其实施敲诈勒索,她曾经不止一次的对这些人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尽管,这伙人方法用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孙彩菊,你个小娘们可是地富反坏右的老婆。哥儿几个不抓你去报官,就是对你最大的尊重,知道为什么不拉你去开批斗会会吗?”孙彩菊摇摇头,她的意思是:我孙彩菊和孙雨晴大地主家没有任何关系,卖到他们家做童养媳我也是一个受害者。

“哦,你不知道是吧?那我今儿个就告诉你,留着你,是因为想从你这里得出孙雨晴他们家财产到底转移去什么地方了?这是其一,其二,是慈念你长得眉清目秀,几分姿势。将一个四五十岁的人抓到大庭广众之下批斗,戴着高帽,脖颈上挂着木板牌子,当众被人羞辱,生不如死啊!”

孙彩菊听得瑟瑟发抖,她知道,对这伙人说实话是没有用的。

必须想办法让他们听自己的话,也不为难自己。关键是,日后也令这伙人明知道被忽悠了,也不敢来找自己麻烦。她灵机一动,反过来问为首的那个人:“我,如果说出他们家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你们几个就不会来为难我啦?”

“那是当然,我是红卫兵连连长,在马家荡的造反派,除了我,没有人说一不二。你放心,只要将你知道的秘密告诉我们,就是立大功一次。甭管最后发展如何,都不会记在你头上。”红卫兵连连长满以为从孙彩菊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收获。

既然有把握那就不能将功劳和其他人等平分,所以,他下意识地对孙彩菊下保证。

正中孙彩菊下怀,既然你口头保证对错都不记在我头上,那好,口说无凭,请你写下字据。“我不相信你们嘴上说的话,空口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们。要不然,你们还是给我写下字据,我才能告诉你们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孙彩菊的话,果然验证了红卫兵连连长事前的估计。

听得孙彩菊如此这般不相信自己,并不气馁。反倒开怀大笑:“哈哈哈,孙彩菊,我今儿个告诉你,在马家荡的红卫兵组织中,我蒯大幅一声喊到底。不露一手给你瞧瞧,你不当我蒯大幅是关二爷。来人,给我那笔墨纸砚来。”有人顺手从箉着的帆布包里取出笔和纸。

上红头字是马家荡人民公社红卫兵连,接下来,蒯大幅“咔咔咔”。

龙飞凤舞,笔下生风。保证书,哈哈哈,一个红卫兵连连长居然给坏分子写下保证书。

大概意思就是:甭管孙彩菊提供的线索对错,以后都不得对她加以迫害。不仅仅是红卫兵组织,包括马家荡人民公社政府部门。乖乖弄得咚,一个小小的毛头孩子,当上红卫兵连连长之后,居然能代替人民公社的政府部门写保证书,令人敢怒而不敢言。

孙彩菊说话算数,红卫兵连连长在给她写保证书,她头脑正好在酝酿自己怎么支走这伙人,且,杜绝后患。

有了,他对红卫兵连连长招招手,套在他耳朵上说:“我不知道孙雨晴他们家有没有什么宝物,但我知道他们家孙子屋里有枪。老长老长的枪,有好几杆呐!”不得了,能从大地主的孙子家里超出几杆枪,绝对是大功一件。

掴大幅离开带人离开,他生怕孙彩菊将这件事再告诉别人,连夜都孙雨晴的孙子家收查。

室内没收到就在室外收,室外收不到就去房顶上收。

房顶收不到就挖地三尺......哪里有枪,是孙彩菊为了摆脱红卫兵连连长带人的无休止纠缠,胡乱编出来的故事。奶奶的,这帮脑残还真的相信了。孙雨晴的孙子不但房子被拆,人也抓起来去审问。

无中生有的事,他能承认吗?但最后无法忍受皮鞭的毒打,还是屈打成招了。

那一会,老人家被大会小会批斗。

为了不被打得皮开肉绽,她再也不坚守她男人临死前的嘱咐。她编出故事令那伙人信以为真,上当受骗。刚才她说的男人对她交代的那句话,即自己的第二任丈夫被人暗算时,临死之前留给她临终遗言。

她为之后悔过,肠子都悔青了,是因为自己和自己最要好的闺蜜,说出他男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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