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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江湖恩怨 144章祖师爷出山

小鱼小虾分别是两个孤儿。

兄弟俩一个十岁,一个七岁那一年,爹娘出远门途经崇山峻岭,遭遇狼群偷袭。两口子用尽全身力气,与狼群厮打,怎因狼群数量太多,夫妻俩因体力不支双双落入饿狼之口。待人们成群结队上山寻找,见得一堆白骨,方知小鱼小虾爹娘已经遇难。

苦命的俩娃,从此被叔叔收养。

那年头,来个男劳力家家户户吃香。你说自家人都养不活,突然间增替两张嘴吃饭,可把叔叔婶婶愁煞了!送他们给人家,自己被人指着鼻子骂。自己亲侄子,怎么可能送人呢?留在家里,又愁养不活这两孩子。

幸好,听说暗八门招收徒弟,叔叔如获至宝。

被自己叔叔送到陈永裕府上,拜师学艺。

对外是说给人家孩子练武健身,学得手艺走大街串小巷,吃香的喝辣的为的是具备一种谋生计的本能。可陈永裕只是江湖花门买卖的祖师爷,自己不务正业,大小锻炼些花拳绣腿迷惑人眼球。

哪来的真正功夫,能给孩子一个混饭吃的饭碗,做叔叔的也算是对孤儿的两个侄子有个交代!

他们哪里知道,但凡送到陈永裕这里的孩子们,不但要练习抽老千,耍牌技,流嘴滑舌,坑蒙拐骗那叫个全大套。不听话,拳打脚踢,甚至动用裤带没头没脸地打得孩子们皮开肉绽。

“是,师傅!”

两个孩子揉揉眼,张大嘴打着哈气。夜深人静,孩子们睡得正在梦乡。这一会被人叫起,一百个不情愿。但又出于无奈,因为怕打,才不得不拖着一副懒懒的身躯,打开大门。“谁呀?都什么时间里还来敲门啦!你们,还给不给人家睡觉了啊!”

三疤眼和刀疤脸两个人站在大门口,每个人手里各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在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

见小鱼小虾一个人打开一扇大门,两个人一骨碌挤进来。“哎呀是我们,三疤眼和刀疤脸,小鱼小虾,赶快带我们俩去见师傅,二哥出事了。快,快,迟了大哥怕来不及!”三疤眼边走边说,小鱼小虾哪里挡得住他们俩。

“师傅,师傅,二哥王德明受伤了,大哥让我们俩连夜请师傅去拿主张。”

陈永裕幸亏早有准备。

知道大半夜来他们家敲门的人,要么是素昧平生,不知道他们家底细的土匪恶霸;要么是自己手下徒子乏孙,闯祸遇到麻烦,自己保不住了,才不得不来请师傅出山。除了这两种人,陈永裕也想不出有第三种人会赶在夜深人静之时来他们家捣乱。

乱世之秋,江湖纷争不断。

来找他陈永裕帮忙的人,莫过于自己同门师兄弟。能和他同门的师兄弟无非是江湖暗八门之类的人。其它的陈永裕也没这个能力,也无法介入。谁都知道隔行如隔山,陈永裕这个人外号陈小八,为人还是低调。附近他从不作恶多端。

有本事,拳头往外伸。在本地人面前,陈永裕从不以江湖花门自居。

都是混饭吃的家伙事,有什么脸面在社会上头高八丈,高人一等的。

只可惜,他带的徒弟王德鑫和他为人处世截然相反。陈永裕提倡有本事去外地坑蒙拐骗使手段,因此,他经常带着本门弟子游山玩水,去外地一去就是一两年。所到之处摆摊设点,只要在闹市区,他们便摆开场子以魔术杂技开道,踩点结束,接下来便是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

师傅在外,带了个不争气的徒弟在鱼市口横行霸道。

多少人曾经反应给陈永裕,他也找王德鑫说过话。王德鑫当面还算是给陈永裕面子,百依百顺。可是,等师傅离开小上海的夷陵镇,他就像森林的老虎不在家一样,猴子当了山大王。不争气的弟子,经常以自己兄弟在少林寺学过武术,对附近老百姓管卡压要。

在陈永裕眼里,王德鑫还算是讲信誉的人,师傅师傅,离开半步,便是各自说了算。

王德鑫算是招子亮点,见得师傅回到老家府上,便立刻变得老老实实,鱼市口的大烟馆和赌场,不敢大张旗鼓的开。用王德鑫的话来说,即是师傅在上,自己无任如何不能将彩头超过师傅。

对师傅陈永裕的尊重,王德鑫是唯命是从,绝没有和师傅对着干的念想。

当面,是这样。今天和倪氏大糕坊发生这样的事情,纯属旗人挑拨离间。倘若不是因为旗人奸狡巨滑,得手之后,连夜出逃。他王德鑫派出去的探子来报,说是旗人住在倪氏大糕坊的小旅馆里。他以为,只要住在益林镇,管他哪一家小旅馆,都不可能走出他王德鑫的范围之内。

谁也没料想,人家旗人早有打算。

以一张纸条解开和王德鑫赌场恩恩怨怨的迷,白纸黑字正腔圆,明明白白。目的,即给倪氏大糕坊解扣。可是,王德鑫输了钱,狗急跳墙。不惜放弃邻里之间的和谐相处,也要想借机从倪氏大糕坊捞点油水。

他太高估自己兄弟两在鱼市口的实力了,别小看鱼市口老百姓在平时见他兄弟两如见瘟疫一般。

躲得躲,让得让。

兄弟两认为人们害怕他们已经到了极致,便更加肆无忌惮。王德鑫至少是这么认为。过年过节,连左邻右舍的孩子都哄到自己赌场聚赌。然后,逼迫人家签字画押,以签下赌债归还契约为由,大年三十上门收缴高利贷。搞得附近乡邻苦不堪言,人人口诛笔伐。

地方政府官员中,不凡其有兄弟两的狐朋狗友。

但凡赌债问题和左邻右舍发生打架斗殴事件,都以官府出面私了为基础,王氏兄弟从来未受到过严惩。有理没理先给官府大老爷升堂击鼓的人,一顿打板子,然后再问其中要害和缘由,王德鑫越发气焰嚣张。

既然官府罚点钱就可以摆平,为何不可自己多赚钱,再分给官府,不就冠名大雅地在鱼市口横冲直撞了吗?

逐渐地,王德鑫背后有了官府撑腰,对师傅陈永裕曾经的谆谆告诫不放在心上。

加之姐姐王德芳的大妓院,经常有官府之人光顾,赌场,大烟馆一度生意兴隆。

包括这一次和旗人的争斗,原本,人家是外地人,来倪氏大糕坊采购年货。本不应该设局带拖,将其涉世未深的旗人哄骗至自己赌场,输得精光。先是以美女酒色财气相加,待旗人喝得烂醉如泥,再将其拖进赌场,给他们洗劫一空。

酒醒之后,旗人要求归还部分进货银两。

王德鑫哪里肯吐出来,肉入虎口,再想使他吐出来哪有那么容易。王德鑫得到旗人一大笔款项,请吃请喝,和官府打成一片。结果,旗人告状无门,喊冤无路。连回老家的路费都没有,包括马车马匹都被王德鑫据为己有,走投无路,寄人篱下,做了王德鑫他们家伙计。

旗人哀求他收留,只要给口饭吃,便会肝脑涂地。

四个旗人,两个人沿路乞讨回老家汇报情况。两个人拜倒在王氏兄弟门下,甘为门下弟子。这不,两个沿路乞讨的人,走了三年,才走到鄂伦春的大兴安岭地区。族人得知是遭汉人王德鑫陷害,便整装待发。来之前,将所有的,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旗人家族逐一进行演练。

他们来了十多人,各有独门绝技。

且,每个人从北方老毛子那里弄来双管连发猎枪散弹。一枪下去,扇形子弹足够打到一大片。对付人多的场合,散弹枪绝对威力无比。如法炮制之后,他们得到坐等在王氏兄弟两门下的两位旗人的指点。

王德鑫兄弟俩成为瓮中捉鳖,以为旗人好欺负,路途遥远,不能那他们怎么样,大意失荆州。

见得旗人留给他们俩一张纸,白纸黑字写着雨倪氏大糕坊无妨。

按理说,当倪诛仙拿出旗人写的纸条给王德鑫兄弟俩,走到这一步,王氏兄弟应该自认倒霉才是。谁料想,兄弟俩斗胆包天。居然敢动起讹诈倪诛仙的主意,老鼠摸老虎屁股,斗胆包天。一场混战,倪氏大糕坊完胜王氏兄弟。

陈永裕听完,眉头紧皱。可怜你小和尚被他哥哥拖下水,白白挨了枪子。

混账东西,倪氏大糕坊他也敢去讹诈人家,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如一家人。

心里想着,嘴里没有说出口。王氏兄弟了迟早要出事,陈永裕早就有了预感。他在准备将兄弟俩逐出自己的花门买卖,不算是清理门户,也算是和王氏兄弟断绝来往,从此于花门买卖一刀两断。但这件事迟迟没有得到落实,因为,陈永裕也做不了主。

他们的祖师爷江小鱼,才有权利将不服调教的花门买卖的主逐出师门。

因为是自己带出来的徒弟,陈永裕难以启齿将这件事告诉祖师爷江小鱼。一拖再拖,这不,直至王氏兄弟闹出惊天大案,缺胳膊少腿的不算,光人命就是四条。他穿上翻毛狗皮大衣,戴上四片瓦大头帽,一行人,跟在三疤眼和刀疤脸后面。

沿街,打着灯笼被风吹灭,伸手不见五指,陈永裕差点被摔在马下。

幸亏三疤眼和刀疤脸眼疾手快,两个人一个人一边搀扶在陈永裕左右。“我问你们俩,必须实话实说啊!那倪氏大糕坊的倪诛仙,果真只打死你们四个兄弟吗?他那两把盒子炮使用起来,百步穿杨。小上海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两浑蛋难道他们不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么?”

陈永裕感觉倪诛仙只要被激怒,远不止就打死四个小喽啰。

谁还不知道那倪老爷子得理不饶人,失礼叩头拜谢。这个人赏罚分明,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老益林官府之人,谁不给倪老爷子三分薄面子?谁要和倪氏大糕坊作对,倪老爷子一句话就能将他赶出小上海夷陵镇,这是古往今来的老夷陵镇人都知道的事。

他手下的四大美头七大彪,哪一个不是老夷陵镇有头有脸的人物啦!

“师傅,应该是倪老爷子私自收藏旗人,有和旗人合谋算计我鱼市口赌场的可能。要不然,老大和老二是不可能对倪诛仙痛下杀手。再说了,不是输得分文不剩了吗?旗人下注,一赌注以五十根金条起点,没有,就掺和。

吓得在场的人没有人敢应付。老大也是逼上梁山,在自己赌场居然找不出一位以五十根金条做筹码的主顾,那多有丢人。明知道一柱下压,倾家荡产,王德鑫硬着头皮应付,逼上梁山,逼上梁山的呀!”三疤眼和刀疤脸一个人一句,在边上给王德鑫解脱责任。

好像他们做的这一切,都是情有可原。

反倒倪诛仙不应该不答应王氏兄弟的条件,如此这般叙说,陈永裕听起来有些乏味。你说他什么没见过,刀疤脸和三疤眼居然敢在他师傅面前偷奸耍滑,就轻避重。雕虫小技,陈永裕心里想着,王氏兄弟看样子真的不能在益林镇混下去了。

这样带徒弟,手下门生没一个收敛说实话的,怎么能走得出去。

王氏的鱼市口老家,也是四合大院。

亏得老祖宗给他们兄弟姐妹俩留下一大笔房产,怎奈一把大火烧得草木不剩。如今四周青砖小瓦屋脊古色古香,东西南北各占六间,里面有仓库,磨房,客厅,主卧和次卧各二十四间。如果不是被开成赌场和大烟馆的话,这里开一家小油坊,正行正业有多好。

王德芳的大妓院,占据一般场地。

只可惜,兄弟俩走偏了门。拜师学艺,学得飘叶子的扑克牌玩意。

一个姐姐王德芬沦为妓院风尘女子,现在是老鸨了。见兄弟两王德鑫游手好闲,王德明从小出嫁当了和尚。不争气,和自己一样走上不归路,也就认命。凭她一己之力无法将王德鑫和王德明兄弟两从泥潭揪出来,树以成形,长得歪斜蹩足,难以郁直。

桑树条子从小育,现在,王德鑫和王德明兄弟俩已经定型,她也力不从心。

再说了,己不正,岂能正人?王德明是个出家人,他的行为举止,三句话不到就是阿弥陀佛,看得令人唏嘘。王德鑫整天泡在大烟馆和妓院,她是姐姐不假,乃因是个风尘女子,在王德鑫面前讲话没有说服力。既然对王德鑫没有压迫感,不如顺其自然,令其自生自灭。

“师傅到,老大,老大,师傅到了,师傅到了!”

随着三疤眼一声大喊,围坐在王家大院的人,一呼啦起身。所有人单腿跪地求拜。

“诶师傅请安!”

王德鑫也顾不得王德明连声喊疼,听到师父驾到,他急忙双腿跪地,双手举过头顶。

连声哭诉着说:“弟子王德鑫叩拜恩师,恩师在上,请受小的门一拜。这么晚打搅师傅实属不该。弟子首先为打搅师傅安歇,负荆请罪。请师傅容弟子解释,不到万不得已,弟子绝不可能深夜劳驾您老人家。

因为二弟被倪诛仙盒子炮打断大腿骨,弟子没有见识过这种事情的处理,无计可施,无奈之下只有劳请师傅前来,罪过,罪过!”王德鑫和三疤眼在路上说的一样,将自己的责任推给倪诛仙。

听得王德鑫如丧考妣的哭诉,陈永裕心里早就想到这小子当面锣背面鼓,口是心非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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