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调查
大年初一与初二，别的嫔妃要么在自己的宫里过年，要么去串串门子。
都过得甚是悠闲。
而颖妃和昭阳殿的下人，不分日夜的却都在忙着找黑猫的踪迹。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找了两日两夜，颖妃终于有了眉目，发现有只大黑猫的老巢是在织染局内。
织染局内有各种染料。
精通色染的宫人有很多。
能精通色染之人，若再稍稍用点心，再加上他人有意的指点与协助，去操控一些野猫。
颖妃想，在这复杂与能人众多的皇宫内，应不是多大的难事。
初三夜里，颖妃让珠儿帮她提前弄了一套夜行衣来。
夜深后，她利落地换上，熟悉地避开有巡夜侍卫经过的路径，一个人悄悄潜到了织染局内。
织染局的宫人都就寝了。
她躲到院子里的一个隐蔽处，小心翼翼地学了一声猫叫。
叫了一声，见无反应。
她便又“猫呜”的叫了一声。
随后，一声真猫的“猫呜”声像是在回应她似的，在寂静的夜里响了起来。
颖妃马上侧着耳朵细听，发现这声猫叫似是在西边的那排房子里传出来的，她随即小心翼翼地潜到了西边。
又叫了一声“喵呜”。
那只真猫也又叫了一声。
她循着声音悄悄走过去，凭着练武之人极佳的听力，确定了是哪间屋里有猫在轻轻走动。
然后打量了下这间屋子是第几间后。
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织染局，返回到了昭阳殿。
翌日上午。
颖妃借口来织染局看看新出了什么布匹，确定了养猫之人是织染局的副掌司刘迎雪。
然后，又马上去内务府详细调查了下刘迎雪的档案。
再顺着刘迎雪宫外的家人顺藤摸瓜，颖妃发现，良妃之前的贴身丫鬟素烟，曾与其家人有所往来。
她当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但此次事关重大，良妃与素烟虽嫌疑重大，但证据仍不够充分。
可萧刹那边又早已发了话，她若查不出野猫之事，协理六宫之权也该削了。
为了不让萧刹觉得自己无能，或是未用心来对待此事。
颖妃还是决定先向他汇报下自己的调查进展。
初六。
萧刹从早到晚贴心地陪伴了赵清婉五日。
挂心政事的他，今日便到宣室殿来批折子了。
颖妃用完早膳一会子，便特意过来向他禀告道：“禀皇上，除夕夜野猫之事，臣妾已经调查出了一些进展。”
“哦？颖妃请说。”
“臣妾发现织染局的副掌司刘迎雪偷偷豢养了一只大黑猫，应就是除夕夜冲撞您与皇后娘娘的那只。”
“还有，良妃之前的贴身丫鬟素烟，曾与刘迎雪宫外的家人有所往来。”
“竟是良妃身边的人？”
萧刹眸光幽暗，倒也并不觉得意外。
不过，亲口听到这个答案，他还是感到有些愠怒。
“回皇上，素烟是良妃身边的人。但刘迎雪是不是一定是良妃身边的人，臣妾暂时还没证据，不敢妄下定论。”
“好，颖妃，此次差事你办得很不错。接下来的，你便不用管了，朕会安排人跟进。”
“诺，臣妾遵命。皇上若没有其他吩咐，那臣妾便告退了。”
“等等！”
“颖妃，你的为人和能力，在后宫嫔妃之中，朕最为看好。”
“以后，帮皇后协理六宫之事，还得有劳你长期担着。还望你有这个心理准备，也望你莫辜负了朕对你的一片信任与期望。”
萧刹眸光温和地说道。
颖妃听罢。
按捺住心中喜悦地回道：“诺，多谢皇上对臣妾的信任。臣妾定会帮皇后娘娘好好打理六宫，不负皇上您对臣妾的期望。”
“好。除夕夜朕曾说要与你切磋一场，下午朕忙空了便去昭阳殿，你且准备着。”
“诺，谢谢皇上，臣妾下午定恭候皇上的大驾！”
颖妃喜不自禁。
向萧刹行了个礼后，开心地回了昭阳殿。
颖妃走后，小穆子试探着问道：“皇上，今日还需宣良妃过来伺候笔墨吗？”
“用完午膳后再宣她过来吧。”
“诺。”
午时末，良妃随小穆子来到了宣室殿。
萧刹抬首瞟了殿门口一眼。
瞧见跟良妃一起过来的贴身宫女并不是素烟。
待她进来为他磨墨时，他一边批折子。
一边装作随口问道：“良妃，朕瞧着跟你一起来的宫女有些眼生，之前那个眼熟的呢？如今怎么不跟着你了？”
“回皇上，之前跟臣妾的那个，嗓子出了些毛病，说话的声音变得很粗。臣妾怕惊着各宫姐妹，只好没再让她跟着了。”
“哦，那还怪可惜的，朕记得，那丫鬟的性子看着挺沉稳。”
“是，素烟的性子确实挺沉稳的，臣妾也觉得有些可惜。只怪素烟她，运气不大好吧。”
良妃眸光闪烁了一下，神情略略不自在地说道。
谈起素烟，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内疚。
不过，如今她已经启用了别的心腹，素烟，只能让她继续去干粗活儿了，免得见了她总是忍不住心情烦躁。
萧刹与良妃假装随口聊了几句，便没再与她多聊。
二人像以往一样，配合还算默契地共同处理着案上的一堆折子。
未时末。
萧刹合上一本批完的折子，伸展了下有些酸胀的肩背。
随后微笑着对良妃说道：“陪朕去趟昭阳殿吧，朕今日答应了颖妃，要与她比一场剑，你也顺便去看看。”
“诺。”
良妃心里突然有些忐忑。
萧刹要去昭阳殿和颖妃比剑，带她去干嘛，她可不喜欢去凑他和别的嫔妃的热闹。
不过，萧刹既已如此吩咐，她也只好跟着了。
萧刹随后朝殿门口扬声唤了一下：“小穆子——”
“皇上，奴才在。”
“带上朕的碧月剑，摆驾昭阳殿！”
“诺。”
一行人随后去了昭阳殿。
颖妃见到萧刹身边还跟着良妃，刚刚还流光溢彩的眸子顿时黯淡了一些。
轻扯唇角福身行礼道：“臣妾恭迎皇上，见过良妃妹妹。”
“妹妹见过颖妃姐姐。”
“好了，都不必拘礼了。颖妃，你的剑呢?”
“喏，皇上，在珠儿手上呢，皇上是要现在就跟臣妾比吗？”
“嗯，不过，比之前，朕想给你的剑赐一个名。朕的剑叫碧月剑，你的剑以后便叫……凝星剑，如何？”
“凝星剑？皇上您是月，臣妾是星，臣妾很喜欢皇上为臣妾的剑赐的这个名，多谢皇上！”
颖妃扬起唇角，开心地回道。
良妃见他们在她面前亲亲热热的，端着一脸的微笑，心里却在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