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我希望他好好的
赶到医院时,大家都聚在产房外面焦急的等候。我微微喘息着,于树见状,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给我坐。
我坐下后问着身旁挂着眼泪的丁麦:“进去多久了?”
“半小时!”他说。
我伸手搂着他的肩膀拍了拍安慰:“没事的,马上就要做爸爸了,开心点”。
丁麦用手背抹了下眼泪,点点头。
等了两个多小时后,护士终于抱着孩子出来了。“央秀白玛家属在吗?”
“在!在!”大家一拥而上。
护士看到一群人围过来,后退一步说道:“不用这么多人,父亲呢!过来抱下孩子”。
丁麦手足无措的走过去,开口便问道:“我老婆呢?她怎么没出来?她没事吧!”
“产妇没事,你过来看下孩子”。护士有些不耐烦。
丁麦又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护士立马拉下脸瞪着他:“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呢!”
丁麦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是我老婆有要求,女宝我姐抱,男宝我哥抱”。
护士应该是听说过这种事,便向着大家说道:“女宝,七斤六两”。
“哎呦!女宝,我大孙女”。我妈妈高兴的拽着丁叔的胳膊跳了起来。
白玛妈妈也对着白玛爸爸用着藏语说:“我就说是女儿,你还不信,你打赌输了”。
“是女儿!太好了,太好了”。丁麦激动的推搡着我说:“姐,你快抱抱!快抱抱!”
我被推到护士面前,紧张的看着那个皱巴巴的孩子。
我表情认真且严肃,在所有人专注的目光下,缓缓的抬起双手,就像是乞讨的模样,伸向护士。
“你······!”护士直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是想要这孩子自己跑到你手上坐着?”
“哎呦!你这傻孩子,要饭呢?”妈妈直接给我一个脑瓜崩。
护士顿时不耐烦的喊着:“你们到底好了没,来个会抱孩子”。
丁麦赶紧把站在身后的于树拽了过来:“哥,你和我姐谁抱都一样,你去”。
于树只好走过去,动作温柔的接过护士手里的孩子。
“好了,产妇一会就出来了,孩子直接抱回病房吧!”护士说道。
于树抱着孩子走到我面前,温柔的笑着:“是挺像姑姑的!”
我假装嫌弃的撇撇嘴:“丑死了!”
白玛回到病房,身体虚弱的躺着休息,孩子放在婴儿床上乖乖睡觉,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围着婴儿床满心欢喜的看着孩子。
丁麦则握着白玛的手又哭了起来。
我靠着门口看着里面温馨的画面,心里却莫名的难受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赶紧转身小跑到楼梯口,靠着墙壁忍不住啜泣。
“秋天!”江辞从医护专用梯走出来,看到我哭的满脸泪水时,吓了一跳。
我转身擦去眼泪,摇摇头。“没事!”
江辞走过来揽过我的肩膀,细心地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就是感动的”。我撒着谎,又对她笑了笑。
她立马就察觉不对劲,追问:“不对,你不是因为白玛生孩子难过!你是因为你自己!”
被她察觉,我深吸一口气说:“江医生,陪我说说话好吗?”
她立马点点头。
我和她坐在天台上,指间的香烟被微风吹拂,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我和阿树其实有过一个孩子!”我语气平淡。
她没有说话,只是愣住,一时间无法言语。
我深吸一口烟,将那些沉淀在心底的记忆慢慢道来。
“那个时候因为很多事情,和他提了分手,只是没想到自己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我那段时间吃了避孕药和胃药,再加上喝酒,所以我没敢留下”。
“你的做法是对的,谁都不敢去赌”。江辞拉着我的手紧紧握着。
“可是······”我突然顿住,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声音颤抖的说:“我今天看到他抱那个孩子,我心里很难受,如果那个孩子留下,阿树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的”。
江辞伸手搂住我,轻声安慰:“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想阿树一定是理解你的,其实你明明很爱他,却总是把一些压力强压在你自己身上,最后心疼的也只有阿树”。
“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他,但是······我······我真的不忍心让他去徽州,我很害怕他会有事”。我哽咽着说。
“那难道你们俩就这样一辈子,不在一起,只念着对方,一辈子不结婚?”
我沉默良久,缓缓回道:“我希望他好好的,也希望他可以遇到一个坚定选择他的人”。
楼梯口处,于树听着全程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这一刻其实很想上前去抱住她,告诉她,自己只想和她在一起。
······
丁叔和妈妈留在拉萨照顾白玛坐月子,丁麦也在忙活着在拉萨开的分公司,每天忙的焦头烂额,最后实在没办法,又把我喊去拉萨,帮他一块处理。
白玛和小小麦被丁叔和妈妈照顾的很好,二老每天都乐呵的,就连白玛自己的父母都不停地说自己家的白玛遇到了一位好公婆。
和丁麦忙好回到在市区买的房子,丁叔已经做好了饭菜,妈妈抱着宝宝坐在客厅里哄着。
我脱去外套,洗了手后,从妈妈怀里接过小小麦,如今自己已经很熟练的抱孩子了。
“笑啥!想姑姑了吗?”我逗着小小麦。
“我和你丁叔明天要回徽州一趟,他老同事的女儿要结婚”。妈妈说。
“行啊!你们去呗!我这两天就不出去了,在家里陪着白玛!”
“你丁叔炖的汤,都用盒子装好了,吃的时候,直接倒进锅里,小火热一热就行了”。妈妈走到冰箱旁,打开冰箱,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几盒装好的汤。
“嗯嗯嗯!”我连连点头。
“白玛还有两天就出月子了,你看住她,别让她往外面跑,一定要做足了,以后才不会有月子病”。
“知道啦!”
房间里,丁麦和白玛趴在门缝听着外面的对话。
“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太狗了!”白玛看着外面抱着孩子的人。
“那你不去看央珍唱歌了?”丁麦故意道。
白玛一咬牙:“那狗就狗,明早爸妈走了以后,咱俩偷偷跑,到时候她不带也得带”。
“阿啾!”我忍不住打个喷嚏。
“哎呦喂!你没感冒吧!”妈妈慌张地跑过来把小小麦接过去。
我指了下正在炒菜的丁叔说道:“我没感冒,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