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恩怨(32)
洛颐仰起头,盯着他:“离我远点。”
季菱心跳漏一拍。
洛颐说:“我现在心情不好。”
她怕我误会,还特意给我解释了。季菱不动声色地放松下来。
等等——
季菱悄悄的关注着洛颐的神情,很可惜的是她低着头,并没有看清。
他是知道洛颐对岳梁有意思的,这和以前的那种玩具是不一样,但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季菱心头冷笑,心情不好?恐怕是因为刚才那一幕吧。
真是贱。
“你能不要吵吗?”洛颐面无表情的盯着季菱看。
季菱莫名其妙,“我没有说话啊。”
洛颐理直气壮,“你的呼吸声吵到我了。”
季菱:“……”就知道找我撒气是吧?
·
许静被送到了医院。
她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并没有察觉。
男人低着头,看着手机。
屏幕的光亮打在他的脸上,俊美白皙,除了平静之外,还有一种浓浓的……侵略感。
这里空无一人,无人窥探。
他仿佛终于可以不用隐藏,肆无忌惮的将对手机里的某种事物或者人的占有欲和侵略感渗透在乌黑的眼眸里。
——是谷欠望。
毛骨悚然的谷欠望。
这是许静从来都没有在岳梁的眼中看到过的。
说来实在是可笑,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很多人都认为她是岳梁心目中的白月光,而她自己认为是在岳梁心中独一无二。
可是岳梁从来都没有对她产生过任何的谷欠望。
他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是平静的,没有任何的热度。
这会是喜欢一个人的眼神吗?
……真正的恋人难道不应该是拥有炽热的独占欲,而不是像看一具廉价的猪肉。
现在,岳梁又在看谁。
她的男朋友,在看谁。
捏着被单的手攥得死紧,许静的心跳急促,又近乎茫然。
她沙哑着声音喊,“阿梁,我好渴。”
岳梁好像是才察觉得她已经醒了,放下手机,起身去倒水。
手机的屏幕并没有关,许静稍微抬起头就可以看清。
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洛颐有一双魅惑人心的眼睛,她可以摄魂。
心头翻涌起不适,浑身鸡皮疙瘩凸起的难受感几乎吞噬她,几乎有点想吐。
就在她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蓦然撞上了一双深黑色的眼眸,暗不见底。
一种冷如刀锋的压迫感直直的弥漫开来,
许静几乎是慌忙的收回了视线,脸色无声中又白了几分。
空气中好像变得更加的安静和僵硬。
岳梁把水放在了床头柜上,拿起来手机。
他并没有什么解释,只是关掉了手机,冷白的眼尾生生泛起一抹猩红。
“……阿梁,你昨天怎么突然来了呀,还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我就应该好好的听你的话,不来这种地方,可是我实在是担心你,给你发信息又不回,打电话又不接,我就知道你会在酒吧。”许静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僵硬的转移话题。
岳梁黑沉沉的眼瞳望着她,近乎的毫无机制的冷漠。
许静的手指微微蜷缩,小动物般的本能让她瑟缩了一下,她喃喃说:“以后可以不去那种地方吗?”
岳梁沉默着,看她半晌,许静感觉他眼神如刀如剑,割在她身上,仿佛一种冰冷的审视,最后微微抬起下巴,漠然说,“你是故意的。”
许静听到这句话这个人都傻了,一种浓浓的寒意滚上心头,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血色退的一干二净。
故意?
什么故意?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仿佛被无形的棉花给堵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下一秒,岳梁那张冰冷的脸颊上流露出了些许歉意,“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吓到你了吧。”
男人微微垂首,一副有些脆弱的样子,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
眼前的人又恢复了以往正常的样子,仿佛刚才的只不过是假象,前后态度转化太快,许静甚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许静松了一口气,这才是她熟悉的岳梁。
“阿梁,你真的吓到我了。”许静忍不住小声的埋怨。
男人面容俊美,笑起来的时候如冰雪消融,有一股风流的劲儿,那种压迫感一下融化了很多。
“Sorry。”
许静看着他的笑容,看痴了。
也并没有发现平静下的疯狂。
一定是洛颐勾引岳梁!洛颐一向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人。
许静想到岳梁刚才看那张照片,心里暗恨。
·
来到洗手间的岳梁不受控制的洗了一遍又一遍被许静抓住的那只手。
他把这归咎于——他有洁癖。
却忘记了之前在天台上是怎么的任由洛颐牵着他的手。
·
医院病房消毒水的气息格外刺鼻,季远盯着手里的平安符,眼眸冷凉。
病房里面空无一人,安静到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外面夜深,蝉鸣不停。
自从那一次过后,洛颐就再也没来过医院了。
他有萌生过一次去寻找的念头,被他压下了。
没有必要,洛颐是个双腿健全的人,她可以去任何的地方,玩累了终究还是会回来的。
季远垂眸,睫毛遮住了他冰冷的眼眸。
疼痛感又在此时袭来,烧焦的的味道如影随行,让季远的神色变得有些可怖。
他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平安符,这让他想起来某个没有良心的女人。
口口声声的说担心他,说什么如果他死了,也不会独活,说的比唱的好听,医院倒是一次都没有来。
季远强忍着抽痛,变得极为不痛快起来。
手里的平安符被他捏的变形,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极其平淡的,但心里的情绪翻江倒海。
外面的世界就有这么精彩吗?精彩到忘乎所以,也许又在外面勾搭男人吧,她总是这么耐不住寂寞。
就这么缺男人吗。
季远掀了掀眼皮,他的眼底早已被丑恶的真实占据,捆着它的铁链发出挣响,随时都会冲出来。
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季远顺着望去,一下就撞进一双眼尾上翘的眼睛里,那眼神似醉非醉,比窗外天边那抹光晕还要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