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器

“今天你们从我家拿走的那些东西，还有我娘、大姐、小弟他们三个做了一上午的工，每人10文钱，合计30文，你说要搜我身，咱们就拿一两银子做赌注，如果真从我身上搜到暗器，今天拿走的东西，我娘他们的工钱，另外，再赔你一两银子，反之，如果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东西我拿走，30文工钱，还有你再赔我一两银子。”李小小仔细想过，如果赌注太大，即使立了字据，以李家人的脾性，银子估计拿不到，不如赌注小点，比较稳妥。

李老四一听要立字据有些迟疑，可随即一想，刚才确实是因为李小小身上的暗器，他才倒地不起，提出想要立字据，肯定是想吓唬他。

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李老四去找李老太，嘀嘀咕咕一阵子，最后说道“就和你立字据，你准备好银子，等着输吧。”

里正见二人商量好了，也不再说什么，差了李华文去喊李老秀才过来执笔。

不大一会儿两人便来了，路上李华文就给李老秀才说了事情的经过，李老秀才目光询问李小小，李小小默默点了点头。

李老秀才放下心来，很快字据按照他们二人所说的写好，各自按了手印。

苏氏、蒋氏还有另外两个村里的妇人，一块去正房查看李小小身上有没有暗器，不一会儿几人便出来了。

蒋氏面色不好，李老四看她们出来了，急切的问蒋氏“搜出来的暗器呢，快拿出来给我看看是什么。”

蒋氏低着头，声音低沉“她身上什么都没有。”

李老四不可置信的又看了看苏氏和另外两个妇人，她们也是手上空空，不可能，他明明感觉到有东西碰到他手臂，手臂现在还隐隐作痛，怎么会没有呢。

“李小小，你把那东西藏哪去了。”李老四气急败坏的问道。

李小小没理他，拿起桌子上的字据，声音清脆“四叔银子你准备好了吧。”

“我，我没银子。”李老四内心慌乱，他可是和李老太打了包票的，一定会搜出东西，到底是在哪里出错，那可是一两银子啊。

“吆，这李老四是想赖账啊。”

“可不咋的，看小小一家老实，可劲的欺负小小。”

“就是，什么暗器，小小连咱们县都没出过，去哪里弄那玩意，我看李老四就是装的，才多大会，说没事就没事了。”

“还搜小姑娘身，想要坏人清白，真是个下作的东西，我呸。”村里一老太太对李老四的做法很是鄙夷，说着还不解气，又吐了一口。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议论开了，没一个向着老李家，为了骗小小家银钱，什么坏招都使得出来，回去了可得给自家人好好叮嘱一下，以后远离李家人。

里正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

“李大湖，去把从小小家拿的东西，都拿出来，还有三十文工钱和一两银子。”

里正刚还说要休了李老太，这会李老太不敢乱蹦跶了，只得瞪着李老四，气得大喘着粗气，懊恼的要死。

事情到了这份上，李老四就是不想给也得给了，那些东西放哪了他知道，不情不愿的，又从他房里拿了三十文钱，全部放在大树下的桌子上。

“我没钱，一两银子先欠着，以后有了马上还。”李老四一副无赖样。

“你没钱，你们李家也没钱吗，这字据上面虽只有你一人的手印，但是你代表的是你全家。”想欠着，不可能，如果今天钱要不过来，以后更不可能要回来。

“你个贱丫头，敢跟我要钱，早知道这么忤逆我老婆子，生下来就该摁尿罐子里淹死你。”要她的钱还不如要她的命。

“四婶，这一两银子真没有吗。”李小小突然看向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蒋氏。

蒋氏内心一阵慌乱，她藏银子的事，李小小是知道的，如果她抖啰出来，那她辛苦藏的银子会全部被李老太要回去，而且还有可能失了她对四房的偏爱。

“老四，都说家和万事兴，银子就给她吧。”蒋氏语气带着急切，死命的拉着他衣服，给他暗示。

李老四有些不解，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细问，只得听他媳妇的，勉勉强强开口“娘，要不咱就给她一两银子。”

“你个没良心的婆娘，拿你银子给她。”蒋氏的话李老太全听到了，又见他儿子这么听话，气的张嘴就骂。

蒋氏一听让她拿银子，本就心虚，这会吓得魂都要出来了。

里正看着这一家子，你推我，我推你，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李春生，这银子你出。”

一下子李老头成了全场焦点：“里正，你知道，我大儿在县城读书，每个月都要用不少的银子，家里实在是没有，你看这样行不，地里收上来的粮食，过几天我拿县城换了银子，再给小小。”

“爷，这银子我今天是必须要拿到手的，家里有没有银子，你知道，我也知道，这字据是当着全村人面立下的，实在不行，我就拿着去县衙，让县令大人给我做主。”李家人全部一个德性，想赖着不给，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还有啊，如果我真告到县衙，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大伯科考。”

此话一出，李老头、李老太脸都黑了，大儿的科考事关全家人的命运，他们以后还要做官太爷，官老夫人的，岂能让她给毁了名声。

李老头脸色阴沉，思索片刻，才开口“老婆子，去拿银子。”

李老太恨不能生吃了李小小，李老头的吩咐她又不敢不听，磨磨唧唧的到房里，好一会儿，拿出一两银子，重重的扔桌子上。

李小小拿起银子掂了掂，确定是真的，收了起来，像是没看到李老太要吃人的目光，扬了扬手中的银子，又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奶，谢谢了。”

随即，当众把字据给撕了个粉碎。

“辛苦里正爷爷，大热的天又跑一趟，来主持公道。”李小小真诚的道谢，如果没有里正，要从李家人手里拿银子会难上许多。

“有什么辛苦，身为一村之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倒是你，小小年纪就要撑起一个家。”里正有些感慨。

李小小和李若兰各抱了一个陶罐，李华文背着粮食袋子，脸上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