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宁远舟,那你人还挺好的呀
“那你和我说一说,你要怎么帮我查清娘娘的死因?具体些,我不要听虚的。”任如意看着宁远舟,马上就要进入安国了,娘娘的仇,也该报了。
宁远舟手中捏着的那把匕首,差点没捏紧掉了下来。是呀,就快要到安国了,她也即将会离开使团了,和她一起相处的日子,仅剩无几。
“那边有个茶馆,我们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说吧。”宁远舟看着不远处有个茶馆,忽然间提议道。
“嗯。”任如意点了点头,“也行,正好我口渴了。”
“两位客官,你们的茶来了,小心烫。”小二哥将那茶水端过来,放在了桌面上。
“好,多谢。”宁远舟谢过了店小二,然后将一杯茶放在了任如意的面前。说来,他和任如意两人好像还没有如此单独一起,静静的坐下来喝茶。
“所以,你打算如何做?”任如意喝了一口茶,看向了宁远舟。
宁远舟回过头,看着自己身边无人,便悄声说道:“我们六道堂有一个森罗殿,就是负责分析各种密报。但需要最原始的卷宗。森罗殿分部在各国,所以虽然之前赵季毁了梧都的森罗殿,但是其他国家的分部,损失比较小。”
看着任如意的神情有些着急,宁远舟继续说道:“五年前昭节皇后去世,安国分部的森罗殿应该还有秘档。所谓秘档,就是文武百官之间的书信往来。”
“嘘。”任如意看见店小二端着吃得过来,连忙提醒宁远舟。宁远舟见状,便连忙住嘴。
“客官,你们的东西上齐了。”店小二将两盘点心糕点放在了桌面上,“你们慢用。”
“多谢。”宁远舟看着店小二走了,便回过头来打算继续说,却发现任如意已经将凳子挪到他面前,靠他十分之近。
宁远舟看着任如意双手托腮,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看着他,他也只顾着看着任如意。
“别停下来呀,接着说。”
“好。”宁远舟不自在的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喝了口茶,如意这般看着他,他还是很开心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衣服发饰可曾乱了半分。对了,早知如此,他今日就该换身衣裳出门的。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以后,宁远舟继续说道:“还有那些史官的记载。等到了安国以后,我便带你去我们森罗殿,找出百官之间的书信往来,和史官的记载反复做对比,可能能找到蛛丝马迹,然后再顺藤摸瓜,查出这背后获利之人。如此,便真相大白。”
听完宁远舟说的话,任如意将托着腮帮的手放下,端起了茶壶给宁远舟倒了一杯茶,然后端给他。
“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吧?”
宁远舟看着任如意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接过茶杯之时,无意间碰到了任如意的手指,温柔细腻的手感传来,让他瞬间红了耳垂。
宁远舟将茶杯端起,掩盖住自己的不自在。他不能让如意发现他如此没出息,仅是碰了一下人家的手,便不争气的红了耳尖。
宁远舟和任如意谈完事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两人被困在了茶馆里。任如意走了出去,宁远舟在找掌柜的买伞。
“客官,您需要一把油纸伞?还是两把油纸伞?”
“一把足矣。”宁远舟从怀里掏出钱,放在柜台面上。
“好嘞,客官你拿好。”掌柜的连忙将手中的油纸伞恭敬的递给宁远舟。
任如意站在茶馆的屋檐下,伸出手,摊开手掌心去接住从屋檐上掉下来的雨滴。
宁远舟出来的时候,看着任如意孤寂的身影背对着他,伸手接着屋檐上的雨滴。宁远舟走到任如意身后,将油纸伞撑在了任如意的上方。
任如意看到没有雨滴滴落在手上了,抬头,看见了一把油纸伞撑在了自己的头顶上,然后顺着那只握着油纸伞的手看去,宁远舟修长的身姿立于她身后,一把油纸伞,将两个人的身子笼罩在伞下。
“雨凉,当心感冒。”宁远舟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从怀里掏出手帕,细细的擦着任如意伸出去接雨滴的那只手。
“不会。”任如意笑道:“我淋过比这更漂泼的大雨。”
任如意回想起被这具身体生父卖给朱衣卫的那天,是严冬,那场大雨,将她从头到尾淋了个透心凉。被朱衣卫领走的第二天,她就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要不是带她回去的那人看她性子不错,找来了大夫医治,她早就死了。
“以后你不会再淋到雨了,我会在你身后为你撑起一把油纸伞。”宁远舟深情款款的说道。
任如意回头:“宁远舟,那你人还挺好的呀。”
“其实,我也不是对谁都那么好的。”只是对你如此这般。
任如意和宁远舟两人并肩走在了雨中,街上的灯火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对了,据说你之前有到过安国。”
“对呀。”宁远舟一边说话,一边看着任如意:“六年前当地狱道道主的时候,在安国待过那么几个月。”
“六年前呀。”任如意回忆着,“那个时候我已经是左使了,正在宿过刺杀内枢密使方道袭呢。”
任如意看了一眼宁远舟,笑道:“幸亏那时候我不在,不然,肯定会被派去刺杀你。”
宁远舟也陪着笑道:“那,感谢左使的不杀之恩?”
任如意看了一下宁远舟:“不,你应该感谢你自己的腿够长,跑得够快。”
“哈哈哈……”任如意和宁远舟两人相视一笑。
“说来,缘分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任如意停下脚步,转过来面对着宁远舟:“你说我们一个左使,一个道主,两个本是宿敌的位高权重之人,以前居然一直没有碰过面,现在居然还互相合作。”
宁远舟也停下了脚步,看着任如意:“以前见面,估计我们就得刀剑相加。还不如像如今这般,大家一起,其乐融融。”
“不。”任如意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或许我们以前也见过面,只是像这来往的行人一般,行色匆匆,只是彼此的过路之人,相遇,却毫无交集,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过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