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蝗虫炼狱
监狱的冰封之室内,墙壁上凝结着薄薄的冰层,寒气逼人。
约翰躺在一张简陋的铁床上,身上盖着几床破旧的棉被,这些棉被虽然破旧,却是他抵御严寒的唯一依靠。
他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变得微弱颤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阵刺骨的寒意。
在这个阴冷的牢房里,约翰度过了数个漫长的夜晚。每当夜幕降临,他会被允许盖上这些棉被,最低限度的抵御严寒的侵袭。可一旦黎明的曙光透过牢房的小窗洒进来,那些棉被便会被狱警无情地夺走,让他再次暴露在冰冷之中。
约翰现在心里全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楚轩。如果当初他选择安心潜伏在华国,或许现在,他应该已经获得了更高的地位,享受着权力和荣耀的滋润。
现实是残酷的,他如今只能身陷囹圄,每天都在与严寒和绝望作斗争。
感冒正在渐渐侵蚀着他的身体,虽然有人按时喂他吃药,但那种冷漠的态度让他感到心寒。他们似乎并不关心他的生死,只要他能活着就足够了。
这种被轻视的感觉才是让曾经骄傲的他,最难以忍受的。可惜楚轩并不知道,不然应该会给他换一个,‘更有趣’的惩罚。
他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牢房的天花板。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就像这冰封的牢房一样,只余下无尽的寒冷与黑暗。
当然了,这还是他不够了解华国,华国哪怕是死刑犯,也会有基本的人权。他以为自己就像西方,连监狱都是私人的,上位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而且他还是一个被教廷所抛弃之人,更不会去奢望有律师能帮他争取权益,如今能苟活,也不过是他求生的本能罢了。
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断在牢门外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坚硬的牢门上不停的摩擦。
约翰缩在被窝里,尽管那声音已经持续了快十分钟,他却懒得转头去看一眼。在这见鬼的牢房里,他早已习惯了孤独,除了他自己,再无其他活物能打破这死寂。
但今天的牢房似乎有些不同,平时总是按时巡逻的狱警们不见了踪影。就连那水龙头也被‘严寒冻住’,任凭他如何拍打,也没有一滴水流出来。
曾在空调房醒来的人都知道,在干燥的环境下,一夜要是用嘴呼吸,又长时间不曾饮水,起来喉咙会有多难受。约翰此刻就是如此,喉咙像被砂纸磨砺过,干涸得几乎无法发出声音……而且最重要的是,没人理他。
这种无助的滋味让他更加焦躁不安。
突然,他感到脸上传来一阵痒痒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脸颊上爬行。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抓,却惊讶地发现手中竟然是一只蝗虫!
这只蝗虫在他手中挣扎着,翅膀发出微弱的沙沙声。
约翰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冰封的牢房里,怎么会有蝗虫出现?他抬头望去,只见牢房的墙壁上、天花板上,甚至自己盖着的被子上,都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蝗虫。
约翰的心被恐惧攫住,他试图尖叫,但喉咙里只能挤出微弱的嘶哑声音。他疯狂地挥舞棉被,试图驱散逼近的蝗虫群,然而这些虫群似乎无穷无尽,无论他怎么拍打,都始终围绕着他。
只是挪动几步,他就踩死了一片蝗虫,滑腻的虫液令他失去平衡,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身体压倒了一片蝗虫,那令人作呕的触感让他几乎要吐出来。
就在这时,一个令他意外的情况发生了。牢门在他摔倒的震动下,竟然缓缓向外倒塌。
约翰惊愕地瞪大眼睛,只见原本牢门的位置,边缘已经被蝗虫覆盖,它们密密麻麻地爬满墙壁,不断啃食着,仿佛要将整个牢房吞噬。
约翰挣扎着站起身来,被恐惧驱使着,不顾一切地向外跑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片由蝗虫组成的牢笼。
他踩着滑腻的虫液,跌跌撞撞地朝着牢门倒塌的方向向外奔去,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切有多么离谱。坚硬的牢门如何会被蝗虫啃食打开?这个问题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恐惧所淹没。
他不停地奔跑着,地上的蝗虫似乎在自动为他让出一条干净的通道。每当他的脚步落下时,那些蝗虫就会迅速地让开道路,让他畅通无阻地通过。
跑了几分钟后,约翰才渐渐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发现不仅蝗虫在为他让路,而且每当他跑错方向时,还会有蝗虫群组成一面“墙壁”对他进行阻拦。
那些蝗虫就像有意识一般,紧密地排列在一起,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而且在正确的方向上,让出了一条干净的道路容他通过,那些蝗虫在故意引导他前往某个特定的地方。
约翰的心中充满了困惑,他不知道这些蝗虫为什么会这样做,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一条出路,逃离这个充满诡异的牢房。
约翰又奔跑了十分钟,沿途的牢房在他眼前模糊成一片残影。他的肺部像是要炸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的痛感。但恐惧还在驱使他不断加速,直到他来到c区重刑犯监室的铁栏前。
当他路过c区重刑犯监室时,他不经意间的一瞥,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僵住。
c区的监室和活动室仿佛变成了地狱的入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红的、绿的不明液体在墙壁上、地板上流淌,与各种虫尸和人类的残骸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触目惊心的恐怖画面。
他甚至看到一个巨大的蝗虫群在空中盘旋,它们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像一片乌云般笼罩着整个监室。而在那片乌云中,一个大汉被无数蝗虫紧紧包裹着,他的惨叫声和挣扎的动作在虫群中显得那么无力。
约翰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蝗虫群解体,一块块残肢和脏器,从空中哗啦啦落下,迅速被其他虫群分食。
约翰的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他紧紧地咬住下唇,生怕自己会吐出来。他不敢再看那恐怖的场景,低头继续狂奔。
在拐角处,他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猝不及防之下,那股冲击力让约翰重重地摔倒在地,地面坚硬的触感传来,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
他龇牙咧嘴的抬头一看。
眼前的人影让他震惊不已——竟然是光着膀子,包裹了一层银白色斗气的内瑟斯!
他浑身散发出的斗气光芒,在昏暗的走廊中显得格外耀眼,像是一盏明灯,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几只不知死活的蝗虫试图冲向内瑟斯,它们扇动着翅膀,发出刺耳的嗡嗡声。然而,当它们接触到内瑟斯身上散发的斗气时,仿佛触碰到了灼热的火焰。身体在瞬间就被烧焦,发出噼啪的声响,然后无力地掉落在地上,挣扎着蹬了几下腿后,便彻底失去了生机。
约翰小心翼翼地越过内瑟斯,从拐角处往他的来路看了一眼。只见内瑟斯的身后,是一条由虫子焦黑尸体铺成的道路。他竟然是纯粹依靠自身的斗气,一路厮杀出来的!
…
监狱外,天空已被黑压压的蝗虫群所遮盖。它们漫天飞舞,如同一片厚重的乌云,将阳光完全遮挡,这片区域宛若陷入了末日般的黑暗。
数辆装载着特殊设备的装甲车缓缓驶来,它们的车身厚重且坚固,像是一座座移动的堡垒。
在监狱门口,装甲车停了下来,顶部的火焰喷射装置缓缓打开,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随着一声令下,火焰喷射装置瞬间喷发出熊熊烈火。霎时间,空中燃成了一道汹涌的火浪,火舌长达十数米,无情地吞噬着一切可燃之物。无数的蝗虫被火焰卷入其中,它们的身体在瞬间被烧成焦炭,然后纷纷扬扬地落下,成片成片地堆积在地上。
尽管火焰如此凶猛,但蝗虫群的数量实在太多。它们犹如无穷无尽一般,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突破火焰的防线。一时间,火焰与蝗虫群形成了均势,双方在激烈地对抗着。
“同志,这火能喷多久?”
装甲车内,副驾上的柴辰风紧盯着被蝗虫再一次遮盖的外部监控屏幕,表情少有的凝重。
驾驶员紧张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的目光在仪表盘上快速扫过,然后回答道:
“柴上尉,燃料能够坚持半小时,但喷口只能持续十分钟,就必须停止进行冷却。”
后排的楚轩眉头紧锁,他看了一眼一脸跃跃欲试的柴辰风,心中迅速做出了决定:
“同志,让右边的车辆清空我们的右侧空间,让阿柴下去。”
驾驶员听到这个命令后愣了一下,他不敢置信地回头望向楚轩,似乎想说些什么。
柴辰风却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目光坚定地说:“执行命令吧,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些蝗虫。”
他想到出发前,指导员的指示。不管多离谱的要求,都必须无条件听从楚轩的指挥。
驾驶员无奈的叹了口气,但还是拿起了对讲机,与旁边的车辆进行了沟通。虽然对面的语气中也透露出些许疑惑,但他们还是很快地执行了命令。
右边的车辆将喷火口对准了楚轩他们的装甲车,火焰就像燎猪毛一样,将车皮燎了一遍。
高温的火焰让装甲车周围的蝗虫瞬间退散,清出了一片短暂的安全空间。柴辰风趁机打开车门,毫不犹豫地跳了出去,并顺手关上了车门。
饥渴的蝗虫群就像苍蝇闻到了腐肉一样,疯狂地涌向柴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