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吐谷浑现状

经过一个冬天的发酵，吐谷浑现在的情况已经陷入到了几近崩溃的边缘。因为两次入侵凉州的失败，再加上大唐的虎贲卫和左骁卫在大唐樊国公段志玄和兰陵郡公程砚的率领下，不仅将吐谷浑在青海湖畔的马匹全部掳走，还将吐谷浑人准备的过冬的牧草全部带走，使得整个吐谷浑因为没有充足的食物，而变得生活更加困难。

吐谷浑国主慕容伏允原本集结全国之兵，不仅能够将被大唐掳走的马匹全部抢回来，更能够洗劫大唐的凉州，使得吐谷浑能够安全的度过这个漫长的冬天。

只是没有想到，唐皇李世民因为吐谷浑国主慕容伏允的反复，终于下定决心，出兵讨伐吐谷浑。就这样在凉州城外，吐谷浑国主集结起来的30万吐谷浑大军，在大唐代国公李靖的指挥之下，吐谷浑不仅将准备的出征所需的粮草拱手送给了大唐，30万吐谷浑大军更是仅仅回去了2万余人。

战争的失败，再加上食物的匮乏，已经使得吐谷浑国内各个阶级的矛盾都明显的凸显出来。吐谷浑贵族想要维持他们奢靡的生活，而普通的吐谷浑民众则想着如何才能安全的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在面临生存和死亡的选择的时候，不管你是贵族还是普通的民众，大家的选择都会出奇的一致。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能够让别人的死亡来带给自己生存的可能，对于吐谷浑各个部落而言，相互的攻伐也就在众望所归中，被彻底的实施了起来。

当然，因为吐谷浑国主慕容伏允的征缴，吐谷浑各个部落所剩余的生活物资已经所剩不多。吐谷浑人虽然都知道大唐将他们的生存物资从吐谷浑国主慕容伏允的手中给缴获的丁点不剩。

可是面对强盛的大唐，还有一改往昔因体力不胜，而不能在追击中看到他们吐谷浑人战马后腿的大唐军士，如今的大唐军士已经可以自由畅快的在吐谷浑的土地上和吐谷浑人一样策马奔驰。这样，就算个别吐谷浑部落想要再一次从大唐的手中获得他们所需要的生存物资，也不得不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不得不低下他们高贵的头颅。

吐谷浑各个部落不得不承认的是，如今的大唐已经和吐谷浑完成了战争的攻守易位，只要大唐的军士们想，他们随时都可以进攻吐谷浑。而吐谷浑的各个部落，只能够在大唐的进攻之中，如水中漂浮的落叶一般，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命运给予他们最后的惩罚。

好在因为凛冬的原因，大唐在消灭了吐谷浑国主进攻凉州的大部分吐谷浑军队之后，并没有立即向着吐谷浑进军，也使得吐谷浑的灭国向后推迟了一段时间。

可是整个吐谷浑，上至国主慕容伏允，下至普普通通的牧民，都知道，春暖花开时，就是大唐对吐谷浑用兵的时节。因此，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之下，各个吐谷浑部落一改往日和谐的气氛，打草谷的对象也从原来的大唐变成了现在他们相邻的吐谷浑部落。

吐谷浑国主慕容伏允虽然也居中调停，可是面对急剧恶化的吐谷浑国内的矛盾，吐谷浑国主慕容伏允也是无能为力。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往日里让各个吐谷浑部落敬畏的军队。虽然他现在还是吐谷浑的国主，可是已经没有了能够控制吐谷浑各个部落的能力了。

再加上因为出征凉州时，惊怒之下，吐谷浑国主慕容伏允的身体已经每况愈下。加上现在越来越乱的吐谷浑，作为国主的慕容伏允已经感觉到了先祖对他的召唤。

可以说如今的吐谷浑就算没有大唐的征伐，等待他的也将是灭亡，只是这最后的挣扎，所带给吐谷浑普通民众的，都将是血与泪而已。

当关于吐谷浑现状的情报出现在代国公李靖的帅案之上的时候，代国公李靖看完情报久久无语。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弟子，几次想说，却又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作为一员老将，一生之中见过的生生死死，已经无法让他冷硬的心肠产生一点点的涟漪。

可是因为当初在凉州城外击败了吐谷浑的国主慕容伏允之后，听从了程砚的建议，放缓了对吐谷浑的进攻，而使得原本还和大唐有着一战之力的吐谷浑，在自己的相互攻伐之中，已经变成了一个迟暮的老人，随时都可能在各个部落相互的攻伐之中，消亡。

代国公李靖将手中的情报递给了身边的任城王李道宗，紧接着，任城王李道宗看完后又交给了潞国公侯君集，再然后，樊国公段志玄和边军将军樊兴也相继看完了这一份情报。

看着众人看完情报之后的凝重表情，程砚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边军将军樊兴看完之后，自己也上前接过情报，仔细的浏览起来。看到关于吐谷浑现状的描写，程砚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只是程砚的笑声，在寂静的白虎堂中，显得是那样的突兀。

看到众人将视线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程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对着代国公李靖说的吗：“老师，我以为您应该奏请陛下，讨要更多的粮草了。”

“哦？为何？”代国公李靖看着程砚的眼睛问道。

“吐谷浑乃是我大唐的藩属国，如今的吐谷浑民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大唐作为他们的宗主国，应该保证自己藩属国民众的切身利益。既然吐谷浑国主慕容伏允无法给他的子民带来幸福安康的生活，我大唐作为宗主国，应该承担起宗主国的责任，将这些受苦受难的吐谷浑百姓接收到我大唐的羽翼之下，保护起来。”程砚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说着。

听到程砚的话，代国公李靖、任城王李道宗、潞国公侯君集、樊国公段志玄、边军将军樊兴以及白虎堂中其他的一些将校，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程砚。他们仿佛想要知道，这个浓眉大眼的兰陵郡公究竟是如何的厚脸皮，才能够说出如此不要面皮的话的。

吐谷浑能够有今天的混乱，虽不能说百分百的原因是因为他兰陵郡公程砚，可是七、八成总还是有的吧？

从吐谷浑的天柱王进攻凉州城，到程砚和樊国公段志玄一起突袭吐谷浑的青海湖畔，将吐谷浑所有的马匹和过冬的牧场全部掳掠。再到吐谷浑国主慕容伏允为了报复倾全国之兵进攻凉州城，再到程砚奇袭吐谷浑大营，缴获了吐谷浑大营中所有的后勤补给，造成了吐谷浑30万大军最后仅仅只回去的2万余人。

至于之后吐谷浑国内的种种表现，不客气的说，在程砚出声建议大唐暂缓进攻吐谷浑的时候，程砚就应该已经猜想到了吐谷浑整个冬天所要面临的种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