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校场考教 汉家引导术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清晨，对于老爹程誉，程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现在的程誉也就是27.8岁，跟他前世的儿子倒是同一个岁数。人生的阅历不能说是比程誉多了多少，最起码尔虞我诈的工程商战要比程誉正面直刚的沙场更加的风云诡谲。程砚照例穿戴负重，带着二弟围着小村慢跑两圈，然后依旧是慢走回家，只是今天并不需要兄弟两个再做早饭。程誉已经抱着程镇在做面片。父子四人不紧不慢的吃完朝食，程砚出门请求邻家小弟为自己在夫子那里请假，理由是父亲归家要考教自己武艺。

随后程砚便带着自己的一双铁锏跟随程誉来到校场。在校场上，程砚先是举起三十斤的石锁十下，然后有演练了记忆中程誉以前教给原身的一些拳脚功夫，最后拿着自己的一双铁锏，一招一式的演练着自己前世修习了几十年的一套锏法，看的场外的程誉频频点头。

“看得出来，为父离家这段时日，你并未松懈，这很好。须知道，曲不离口，拳不离手。作为府兵，你的将来必定属于沙场。只有勤加苦练，在沙场上才能多一分保命的本事。”看着程砚并没有因顽皮耽误武艺，程誉老怀大慰。在这个超过三十岁就能自称老夫的年代，程誉虽是还没到年纪，但看着自己少年老成的长子，也不禁升起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来。

“接下来你在试一试步弓，让为父看一看。”

“诺。”

程砚应诺后，从二弟手中拿回自己的4斗软弓，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一壶箭羽。将箭壶附在背上，调整好位置，已达到能够最快取出箭矢的位置。然后走到距靶子三十步外站定，不紧不忙的一支支箭射向靶子，十中八且中箭的部位距离靶心并不远，之所以会有两箭会落空，是因为程砚自举石锁开始就一直没有休息，对于一个好的弓箭手来说，能够满弓连射十箭也会手臂无力，更不要说是现在的程砚了。

对于程砚步射的成绩，程誉还是比较满意的，起码可以看得出来在步射上，程砚也是下过一番苦功的。在军队中，弓箭兵在战阵上最多也就发射三次，之后就得准备与敌军肉搏了。（当然这种方式并不包括后面蒙元帝国的“曼古歹”轻骑兵轮番骑射。）

“砚儿，可以了，为父对你最近的进益十分满意。”程誉撸了撸自己刚开始需要的胡须，满意的说道：“现在咱们就回吧，到家我还有事情要交代你。”

程砚闻言应诺一声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装备，将步弓弓弦拆下与弓身一起放进分别放进弓囊之中，又把射出去的箭矢一一收回，放入胡禄内，才带着二弟跟在程誉的身后往家的方向走去。

待回到家中，程誉便安排程墨带着程镇出去玩耍，而他却带着程砚来到里屋，在一个角落里挖呀挖的挖出一个油纸包裹的木盒，顺手交给程砚并示意他打开。

程砚不明所以的接过木盒：“阿耶，这里面是什么？”

“这个是当初我跟随将军从王世充的军中出走时，将军要我在后营放火，我在王世充的宝库中找到的，后来将军说我当时的年纪已经大了，没办法练，就让我带回来给你们兄弟留着的。前几天我出营归家之前，将军特意交代我说如果你的筑基情况良好的话，就让我把它交给你，说是你现在这个年龄开始修炼刚刚好。”程誉随便坐在一把胡凳上，漫不经心的说道。但是程砚看得出来，程誉对他手上的这个东西还是特别看重的。因为刚刚的话里他说了好几遍将军，最后又特别嘱咐说是将军特意交代，而程誉口中的将军也就只有程家现任家主程咬金了。

程誉又对着程砚交代了一番，就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去寻他的另外两个儿子了。程砚看着手中略微泛黄的帛绢，随后就认真仔细的读了起来。这部引导术单独的文字程砚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程砚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对此，程砚没有过多的纠结，默默的背诵着这部引导术的文字。

通读了十几遍之后，程砚将帛绢重新放在了木盒之中，然后自己盘腿坐在榻上，摆出前世自电视剧中看来的武林高手修炼内功的五体朝天式，在心中默念着引导术中的文字。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程砚发现除了他的双腿发麻外，他唯一的收获就是他可以流畅的背诵着这部汉家引导术，还有就是内心越来越烦躁，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火。

“看来电视剧都是骗人的，这个引导术的修炼方法究竟是什么样的呢？”程砚在发现五体朝天式没有作用之后就果断的放弃了这个自己可笑的想法。仔细想来，自己也是真够幼稚的，怎么能够相信电视剧呢？如果那些电视剧的编剧还有导演知道怎么修炼内功，他们还会就这么广而告之么？这个五体朝天式肯定就是他们杜撰的。一念及此，程砚为了祛除心中的烦躁在房间中就打起了太极小架。待程砚打了三遍太极小架的套路后，程砚发现自己的心就真的再次平静了下来。从第四遍开始，内心平静的程砚在心里又重新默念起了引导术中的文字，渐渐地，随着程砚动作的演练，程砚的丹田位置隐隐有股热流在不断的聚集。这一发现顿时让程砚欣喜若狂，不由得更加专心的演练起太极小架来。

想想也是，太极拳本身就是一套内家拳法，拳法本身就是以儒道哲学中的太极、阴阳辩证理念为核心思想，又结合了易学中阴阳五行的变化，是一种内外兼修、柔和、缓慢、轻灵、刚柔相济的传统拳法。把汉家引导术跟太极拳相互结合起来，能够产生的效果必然会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程砚一念及此不由得暗自庆幸起来，幸好前世磨着师傅学到了这套偏向于实战的太极小架，不然自己真的有很大的可能会错失现在这个修习内功的方法，只能说世间万物各自都有各自的缘法，不可强求已不可不求。换句话说就是：机会总是更加青睐于有准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