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剑与犁 敌血沃疆土（四）

酉时，月明星稀。在吐谷浑天柱王的安排之下，吐谷浑后营和中军中的人在前营人开始对唐军的凉州城进攻之后，就悄然的离开了他们吐谷浑的大营。

就这样原本打算夜袭吐谷浑大营的大唐左骁卫和边军就在凉州城外和吐谷浑的前军来了一个遭遇战。双方都有着有心算无心的打算，因此在遭遇之初，虽然都有些慌乱，可是也在片刻之后将各自的慌乱压了下来。

左骁卫和边军本来就是大唐的精锐部队，而吐谷浑也不过是一些部落武士。双方无论是训练、装备还是人员的素质都不是可以同日而语的。只是在左骁卫将前来夜袭的吐谷浑军队全部消灭的时候，吐谷浑的天柱王早已经带着剩下的吐谷浑军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左骁卫大将军樊国公段志玄当即安排边军将军樊兴率领边军打扫战场，看守俘虏，留守凉州，而他自己则是率领着左骁卫的大军采用急行军的速度向着程砚和虎贲卫所在的地方全力奔去。

辰时，当左骁卫大将军樊国公段志玄带领着左骁卫的军士来到程砚的位置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吐谷浑人进攻虎贲卫的防御阵地。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程砚赶紧在程泉的帮助下，穿戴好他的麒麟明光铠，向着虎贲卫的防御阵地而去。一来迎接远道而来的左骁卫，二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原本好好的瓮中之鳖竟变成了漏网之鱼。

程砚走出营帐，一边将虎贲卫中的斥候全部撒了出去，一定要知道吐谷浑军队的行踪，同时也下令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来到阵地之前，和樊国公段志玄寒暄了两句，就将樊国公段志玄邀请进了自己的营帐，等待着斥候带回来的消息。

午时刚过，虎贲卫撒出去的斥候就已经回到了营地。原来，吐谷浑的天柱王知道虎贲军已经将他们的后路阻断之后，并没有想着集中兵力突破虎贲卫的防御阵地，而是在人的掩护之下，丢掉了所有的物资，全力的沿着距离虎贲卫的防御阵地侧向逃离。

不得不说，吐谷浑的天柱王的这一手，完完全全没有了作为一军主将的风骨。用部族武士的性命来换取他逃离的时间。更是不战而逃的选择侧向迂回的方式回到吐谷浑的大本营。

“段伯伯，如今吐谷浑的主力已经逃离了一夜又半天的时间，若是咱们此时衔尾追击，有可能会被他们所埋伏。小侄认为，咱们可以派遣小股部队跟在他们的身后，护送他们回到吐谷浑的土地，同时将他们所抛弃的物资全部运送回凉州城。不知伯伯以为如何？”程砚提议道。

“他娘的，没有想到天柱王这个贼子竟然如此的滑溜。咱们本来就赶不上他们的速度，如今他们已经提前跑了一夜，咱们更是追不上他们！他娘的，这仗打的，真是憋屈！”樊国公段志玄一脸懊悔的拍着案几，大声的骂着。

“伯伯，不必如此。寇可来，吾亦可往。如今只要咱们知道吐谷浑的大部已经全部的撤离唐境，那么咱们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既然吐谷浑可以进攻咱们的凉州，咱们作为凉州的守军，也是可以进攻吐谷浑的嘛。他可以来，咱们自然就可以去。”

程砚顿了顿接着说道：“真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吐谷浑给了咱们这么大的惊喜，咱们要是不给吐谷浑带点东西过去，那吐谷浑是不是就会说咱们读懂礼数了。”

看着程砚笑眯眯的样子，樊国公段志玄踢了一下程砚的屁股，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小猴崽子有话赶紧说，再废话，小心你的皮。老子现在正在气头上，别逼着老子揍你。”

“额……伯伯稍歇雷霆之怒。小侄前一阵子已经断了吐谷浑的一个军马场，在加上前前后后虏获的吐谷浑马匹，再加上在凉州城外，伯伯和樊将军俘获的吐谷浑马匹，咱们完全可以将左骁卫和虎贲卫的战马进行更换，甚至边军那里也可以进行一部分的更换。”

“如今咱们可以算的上是兵强马壮，再加上昨夜俘虏的吐谷浑兵士，咱们完全可以让麾下的将士换上吐谷浑士卒的装扮，骑着吐谷浑的战马，去吐谷浑的领地之内潇洒一番，不知伯伯以为如何？”程砚笑着说道。

樊国公段志玄捋了捋颌下的胡须，思索了一会才说道：“伯言，你有没有具体的计划？说来听听。”

“段伯伯，如今咱们虽然可以基本完成更换吐谷浑的战马，可是吐谷浑在青海湖的附近，有着大量的优质战马。咱们其中的一部分人更换成吐谷浑步卒的装扮，所过之处，由换装的人员先将沿途的吐谷浑部落给控制住，然后咱们的大部队将他们包围之后，他们所有的东西就都是咱们的了。”

“前一段时间我在这虎贲卫抢了吐谷浑一些牦牛，咱们现将这些牦牛做成牛肉干，这样咱们前期的食物就解决了。之后在再吐谷浑的各个部落里面，以战养战。直接接手吐谷浑在青海湖附近的所有马匹。”

“吐谷浑屡屡犯边，以陛下的风格，一定不会让吐谷浑如此在面前蹦跶。等到陛下下令征讨吐谷浑的时候，无论是伯伯的左骁卫和我的虎贲卫，都将成为征讨吐谷浑的先锋。”

程砚就像一个引诱孩子偷糖果的坏蛋，满脸的阴笑。引得樊国公段志玄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两脚，然后就哈哈大笑着说道：“老子就知道程妖精的侄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程妖精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做这些个打家劫舍的买卖，如今他家的侄子也同样是打家劫舍的好手。”

程砚拍了拍自己身后的裙甲，一脸无语的看着樊国公段志玄，郁闷的说道：“段伯伯，我家伯父可没教我打家劫舍，只教会我以战养战，取食于敌。你刚刚的话，等咱们回到长安后，我一定告诉我家伯伯。”

樊国公段志玄不以为意的哼哼道：“哼哼……说去吧！只要老子这次能够得到吐谷浑在青海湖的战马，老子就能够让他程妖精羡慕的流口水！还敢跟老子扎刺？敢扎刺我一匹青海龙种都不给他！”

“额……”本来程砚还想将自己得到的20匹青海龙种分给樊国公段志玄几匹的，可是听到他的话，程砚当即放下了他的这个打算，有好东西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就算不行，也是只分给宿国公程咬金、冀国公秦叔宝还有老师代国公李靖。至于樊国公段志玄，那就等他在青海湖自己去缴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