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青海湖 青海湖

左骁卫和虎贲卫在经历了一路的杀戮之后，终于在吐谷浑的青海湖畔得到了临时的休整机会。没有办法，吐谷浑人的逃跑速度是非常的快的。可是，又菜又爱玩的吐谷浑人明明知道他们不是大唐的对手，却又无法安抚他们蠢蠢欲动的心。

原本左骁卫和虎贲卫来到青海湖湖畔的时候，就应该以最快的速度来对青海湖附近的吐谷浑各个牧马部落进行进攻。可是，这一路下来，不管是左骁卫还是虎贲卫，军士们的身心都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

作为军人，他们在战场上需要直面杀戮与死亡。可是，从樊国公段志玄和程砚带领他们离开凉州城后，从第一个接触的吐谷浑部族，到现在来到青海湖湖畔，军士们已经忘记了他们杀了多少的吐谷浑人。

这其中也不乏老人、女人还有孩子，虽然他们只是依照军令行事，可是人性中的善良也在他们一次次举起横刀时，慢慢的被消磨。

看着军士们早已经泛着猩红的眼睛，程砚知道，不能再这么杀戮下去了。否则无论是左骁卫还是虎贲卫，所有的军士都将成为不折不扣的战争疯子，只知道杀戮，而不再有任何一点的人性。

和樊国公段志玄商量了之后，程砚和樊国公将左骁卫和虎贲卫带领到了青海湖的最北端的山林之中。为了不打扰吐谷浑人悠闲的牧马生活，程砚和樊国公段志玄让左骁卫和虎贲卫的军士们隐藏自身的同时，也让一部分可是听、说吐谷浑部落话语的斥候换上了吐谷浑部族的装扮。

长年的安逸生活，青海湖畔的吐谷浑人根本就不会防御来自大唐的方向。因为他们知道，上天给予了他们天然的屏障，没有上天的允许，唐人一般是来不到青海湖这里的。就算唐人来了，他们也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摆脱唐人对他们的追击。

而吐蕃人的存在才是吐谷浑人的最大的敌人，再加上吐蕃的禄东赞总是将吐谷浑作为他们打通西域道路的绊脚石。也因此在吐谷浑人的心中，吐蕃才是他们吐谷浑人真正需要防备的敌人。

面对青海湖北侧的吐谷浑人的悠闲自在，程砚也终于放下心来，给左骁卫和虎贲卫的军士们留下消化心魔的时间。短暂的休整，再加上都是相互可以托付后背的袍泽能够在一起，还有美丽的青海湖就在身侧。

左骁卫和虎贲卫的军士们的眼睛之中的腥红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挣扎之后的淡然。当然，此时的他们还没有将自己的身心给调整到最佳的状态，可是无论是樊国公段志玄还是程砚，都不可能再给他们这个时间了。

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在吐谷浑的土地上每多待一天，他们暴露的可能就会成几何倍数的增加。虽然他们在这一路上所造成的杀戮已经将吐谷浑人能发现他们的可能给降低到了最低，可是谁也无法保证他们不会暴露。

清晨，左骁卫和虎贲卫的军士再一次披上他们坚实的铠甲，整整齐齐的排列成各个方阵。程砚和樊国公段志玄出现在不远处的高坡之上，远远的看着左骁卫和虎贲卫的军士们。

“段伯伯，军士们现在的状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咱们最终的目的地也出现在了咱们的面前，小侄以为，为了能够快速的获得吐谷浑的马匹，左骁卫和虎贲卫应该分开行事，不知段伯伯以为如何？”看着已经恢复过来的左骁卫和虎贲卫的军士，程砚十分轻松的向樊国公段志玄提议道。

“嗯。”樊国公段志玄捋了捋颌下的胡须，满脸赞同的说道：“伯言所言极是。青海湖附近都是世代牧马的吐谷浑部族，他们的马术虽然很好，可是毕竟不是真正的战士。再加上青海湖附近的地形，若是左骁卫和虎贲卫一起行动，难免造成窝兵的状况。”

顿了顿之后，樊国公段志玄接着说道：“你率领虎贲卫从左侧向南奔袭，老夫率领左骁卫从右侧向南奔袭，待到咱们在青海湖的南端会和之时，吐谷浑在青海湖附近的马匹都会成为咱们的战利品。”

“段伯伯所言极是。只是如今咱们不再需要继续隐藏咱们的行踪，只要咱们的速度够快，就能够在吐谷浑反应过来之前，就能够达到咱们的战略目标。因此在青海湖附近，咱们的主要目的使马匹，所以再也不需要多做杀戮。”

“只要吐谷浑的这些牧民不反抗，咱们就给他们留下一命。一方面，这一路上，咱们杀的吐谷浑人已经更多了。另一方面，军士们虽然暂时压制住自己的杀戮之心，可是一旦咱们放纵他们，而不加以控制的话，军士们只会变成朱璨那样的屠夫。”程砚不无担忧地说道。

“哎……咱们这些个武夫虽然在战场上必须要直面杀戮与死亡。可是，毕竟是灭杀同类，心理上所承受的痛苦也只能由咱们自己来承受。出发之前，咱们就将这一条军令清楚明白的告知麾下的军士们，相信他们也能够更好受一些吧。”樊国公段志玄感慨的说道。

“嗯，听段伯伯的。”程砚恭敬的说道。

“伯言，如今咱们的粮草可还充足？是否需要再准备一些？要知道咱们一旦开始，吐谷浑就不会给咱们留下休息的时间了。到时候，再想这么悠闲，那就是不可能的了。”樊国公段志玄询问道。

“段伯伯，这一路上，咱们大多是直接食用咱们路过的吐谷浑部落的粮草，再加上也一路上所缴获的牛羊，咱们原本制作的牦牛肉干都留了下来。咱们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因为咱们夺了太多的马匹，而造成马匹食用的青草和马料有所不足。”

“呵呵……没有想到，咱们会因为这个原因而担忧。好在咱们出发之前，就已经让樊将军在凉州城内外收集马料和青草。就算数量还有所不如，可是这些马匹朝廷也不可能去不给咱们。”

“到时候咱们只要将多余的马匹按照朝廷的要求，分出去，那么咱们的马料和青草应该足够满足左骁卫、虎贲卫还有边军的战马的需求了。”

樊国公段志玄说着说着，突然不由自主的开心大笑起来，一旁的程砚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这一老一少两个大唐的将军，就像是偷到了鸡的狐狸，心满意足的各自去他们各自的队伍，去安排接下来的军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