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7）

“这么短的时间内我只能粗略地了解一下他驯服鬼的方法，还没有开始实验，这些鬼都是十分狂暴并且都是无法驯服的，毕竟鬼天性嗜血，都是不可控的，让你的人都小心点.....”霍顿博士说着，“但是它们身体内有定位器，我会给你一个控制器，可以控制他们颅内的炸药，随时都可以被销毁，毕竟不能让它们跑出去被公众发现。”

“嗯，博士你倒是想得蛮周到的，这些鬼任何一只被外界捕捉到对我们来说都是极大的灾难，媒体那些扛着长枪大炮的饿狼一定会把这块肉渲染得香浓诱人然后把争抢分食到连渣滓都不剩下的，至于我们则会被万人唾弃......”小玲认真地说道，“一切都将会失去。”

“啊现在我不管这些有的没的，越狂暴越好，只有这个人必须死！全部扔到南坡山那片鸟不拉屎的森林里去，Cleaner和生化部队也去！”艾尔还不知道诺亚入侵集团数据库的时候到底掌握了多少事情，绝对不止删除了自己个人信息这么简单，会不会还把关于这次奈良底比斯实验的机密文件拷贝了一份？艾尔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因为这件事失败暴露后的结果是他所不能承受的，绝不是身败名裂这么简单，背后对他虎视眈眈的人不止一人，后果他简直不敢想。

“Cleaner小队全部过去，带上这些鬼，生化部队只需要留一半镇守南城区，检查关卡全部关闭，这次‘灾难’不需要更多的幸存者了，拒收，让他们都回去都被感染吧，六天后全部化成灰吧！”艾尔吩咐道，揉了揉太阳穴，“对外就可以说有感染者混入了南城区幸存者，暂停接收感染者，幸存者几乎全部被感染了，我们很痛心，但是无能为力......”

“就这样吧，我有点累了......”艾尔伸了个懒腰，“过来帮我按摩一下......”

“好的。“小玲挂断了和霍顿博士的通讯。

......

“哎，你说你，从小就喜欢欺负，挤兑我，长大了还总喜欢贪小便宜，就是喜欢蹭饭蹭酒，喜欢热热闹闹的，可是后半辈子却只剩下自己独身一人，算不算你前半辈子欺负我带来的报应啊哈哈哈......”诺亚开着车说笑着，时不时望着副驾驶上还闭着双眼的伊森，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哈哈，他们的麻醉可真是蛮强劲的，我现在骂你你还不了嘴了吧，哈哈哈扫把星！”

“哎，我其实知道你只是想被大家注意到，你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冷清，那种一个人的孤独，哈哈你从小就是个闷骚的寂寞男人！”诺亚笑得更加开心了，“所以你才会傻乎乎地不管什么场合都笑得特别大声，显得特别热闹，来吸引注意力，跟每个人都笑嘻嘻的，像个活生生的二百五，脑子里都是各式各样的红黄蓝颜色的段子，简直让人无语......”

“结了婚也还是这个吊样子，天天跟孩子疯来疯去，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孩子王，连你老婆都嫌弃说‘我家里都是小孩子，一个六岁，一个六岁零三百六十个月’......”诺亚的表情开始变得微妙起来，“还经常偷偷溜到我家把小罗琳也一起带拐偏了，本来好聪明的一个神童被你沾染上了一丝一缕的傻气！”

伊森好像在抗议一般，哼哼了两声，鼻子抽了一下，脑袋随着车子的震动在晃动着。

“哼哼，真的跟猪一样，睡着了还想抗议我吗？哈哈哈，这才是你猪的本性啊，终于在睡着放松的时候暴露出来了吧！”但是诺亚的脸色开始变了，语气也开始沉重了起来，“说实话，我很讨厌你，但是我更讨厌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是那群畜生，那群杂种干的好事！”

“他们和它们让你变成了无情的Cleaner，那副冰山一样的嘴脸真是让我恶心透了，不要以为我是在怕你，我是怂，我那是懒得跟你烦，胃里直泛着恶心，让我第一次觉得你那副吵吵闹闹的样子还蛮可爱的。”诺亚越说越快，“他们和它们让你孤身一人，你忍受不了寂寞就屈服了？就顺着他们的意思被他们拿着当枪使，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了？”

诺亚依旧清晰地记得，小时候伊森对着他说过的一句话，“我就使看不惯你高高在上的这副高冷的样子，对每个人的态度都冰冷，装什么呀，累不累啊，想笑就笑出来想哭就哭出来啊！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

“成长终究会让人变成自己小时候讨厌的模样？我才不信呢！这是什么狗屁谬论！”诺亚愤愤地说，“我才应该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啊，我才应该是Cleaner，我才应该是他们的清算人，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来清算，他们对我们所做的一切，从我们这里拿走的一切，我都要他们加倍偿还！”

“至于你，伊森，老家伙......谢谢你和卡洛带我走出过这种阴影，谢谢你这个朋友让我享受了很多美好的笑容......”诺亚的声音低了下来，“卡洛已经不在了，现在我要走回以前这片阴影了，你也要像以前那样一直傻傻地笑哦！”

“我会带你出去的，到新的城市，过新的生活！记得帮我照顾好小罗琳，带她一起疯，现在我唯一对不起的只有她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好父亲，你帮我代替成为这个角色吧，老朋友！”诺亚说着说着眼角有泪水流淌，透过后视镜最后看了一样被麻醉后睡得很沉很沉的小罗琳，他腾出手来狠狠地擦干了眼泪，表情变得十分坚毅，再次戴上了那副恶鬼的面容，因为他听到了大毛在车顶有节奏地敲击车顶的声音，那是来自它的警告，追击者临近了。

“看吧，这面具很合适，戴着很舒服，感觉就是我的脸本来应该的模样！”诺亚把车子停了下来，前方就是茂密的丛林了，他已经把车开到了南坡山山区丛林深处，现在在半山腰停下了，因为这树林开始茂密起来了，有很多野生动物细细簌簌的声响，黑暗的森林危机四伏，行路艰难。

但是诺亚下了车，把所有灯光都熄灭了，现在唯一照明的只有漫天的星光，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轰鸣的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