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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鸵鸟一车

车上众人,在四匪徒行凶时,没有一人敢上去帮忙。

哪怕是当初在候车站不停催促售票员开车的壮硕大汉。

他身高体壮,满是肌肉疙瘩,光是看手上力气,应该不比匪徒差多少。

在匪徒动刀子时,他好几次的捏紧了拳头,扶着座椅想要站起来,冲过去救人。

犹豫反复了好几次,直到最后,他也没敢冲过去。

勇气到底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除了他,面对四个穷凶极恶的壮汉和四把锋利匕首,车上有胆量想救人的,就更没有了。

那姑娘经验不足,计划着用斩首行动制伏劫匪老大,夺回乘客被劫财物。

没想到出师不利,反而被对方制住发难。

起初劫匪打人还不算严重,不是很吓人,还有人有心情偷偷围观有颜色的美女遭难现场。

想着自己倒霉的损失一点钱财,能从这边找补些回来就好了,就当花钱买门票欣赏精彩表演了。

事情继续,突然间就一下子变成了惨烈的客车屠宰场。

匪徒围着姑娘的那一块地方,不停的有通红的血液四溅。

他们吓得不敢再看了,把头埋进双膝,充当那把头埋沙子里掩耳盗铃的鸵鸟。

只是他们低下头装死,不时还会有血液从远处飞溅过来,偶尔洒落在他们身上。

也有从脚下的车厢地板流过来的。

离得近乘客只要一睁眼,面前就是一大片刺目鲜红。

一车数倍于匪徒的乘客,就这么眼睁着看着一名漂亮的花季少女被凶手摧残,就快要消逝在他们的眼前。

可他们这会什么都不敢做,缩在自己的座位小心呼吸着,控制不住的打着摆子。

看到那一大片扩散开来的鲜红,他们这时才记起,原来车上的这四名劫匪,还是穷凶极恶之徒。

一不小心惹怒了他们,被打上几巴掌是小事,还可能让自己挨几刀狠的,甚至丢了小命。

车上还有名拥有手机的乘客,尽管手机还没被匪徒抢走,机会难得,他也不敢趁着匪徒没关注他这边,偷偷打个报警电话。

车上所有的人,全被匪徒的凶恶吓破了胆子。

更有甚者,竟然吓得自发的把悄悄塞在座椅缝隙深处的钱财和贵重首饰等给重新取了出来,老老实实的放在身前等着匪徒过来收。

坐在最后一排的秦不易,实在不明白,那位漂亮的姑娘明显在处于劣势状态下,是怎么敢发动偷袭的?

她身手看着不算凶猛,胆子却是长毛了!

偷袭失败就此罢手,可能只会受些不算太过严重的侮辱,毕竟那劫匪头子明显对她很有点好感。

可这姑娘脾性就是倔强,再一次钻进了牛角尖,撞不破南墙也不回头。

秦不易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是残了条腿的残废,更没有上佳口才,没法煽动车上一大堆健壮农民冲上去制伏这伙劫匪。

乘客们手上没有匪徒那种半尺长的行凶利器,车厢里铁棍类建材还是有几件的,可以充当自卫的趁手家伙。

可整个车上就没有一个像样的有号召力的猛人,统率着武力其实不是太差的乘客们揭竿而起。

眼见悲剧已经发生,且极可能无法挽回一条鲜活的生命。

麻木的秦不易,竟然没有多少兔死狐悲的强烈悲伤感觉。

有的只有那么一丝丝同情,更多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变。

此时心灰意冷的他,只有一个念头:人生太苦,不值留恋。

若有来生,对方这辈子行善事遇难,下辈子的福报料来会好上很多,不会再像今生这么倒霉,受这乱刀穿身之罪。

没法帮,没人助。

不敢看,不忍看。

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车的可能也没有屠狗辈,跟他一样的不济事。

秦不易看得难受也有什么好办法,只能继续颓废的缩在坐久发烫的皮椅里装死。

目睹这幕惨剧,遭遇过同样惨事的他,假如他的腿没残,有了以前的教训,再也不会选择挺身而出。

他不敢赌他这次冲上去,最后的结果会否还是和当初一模一样。

不想听,前面屠宰场屠宰场一样的声音不绝于耳的的频繁刺激着他,让他控制不住的总会想起以前在学校里的悲惨回忆。

眼前的情形太过悲惨,刺激的车上所有人非常恐惧难受。

有人已经禁受不住,吓得昏死过去。

有人实在控制不住,低头呕吐不止。

整个大客车里,充斥着浓郁的血液咸腥味和呕吐物的腐臭味。

啪!

咒骂声里,夹杂着压抑的吸气声中,突然传来清脆的金属折断音。

铛!

有人抬头看时,只见一柄匕首的刀柄断成两截砸在车厢地板上,又弹起碰在车窗上,最后撞在一名老头的肚子上。

“啊……嗷嗷嗷……”

几经弹跳后,这枚断折的刀柄砸中老头的力度仍然不小,痛得他站起来又蹦又跳的,狼哭鬼嚎个不停。

“闭嘴!再叫老子再给你补上一刀!”

身上被溅上了很多血的匪老大听得烦了,这时变得格外烦躁。

看着还挂在自己身上血糊糊的姑娘,惋惜她到底是毁在自己手上了。

“老四,去把断刀收好。还有其他工具,都别遗漏在车上。”

先前在车上浪费了不少时间,到现在整整过去十多分钟,要不是他提前记司机把车拐进偏僻岔路上,这会肯定会碰到其他的过往车辆。

眼前的收尾还得继续。

自己四人蒙着头罩没暴露面相,可突然间和这死脑筋的姑娘打了这么一架,在车上留下自己被咬伤的血迹。

他这么小心的谋划准备着这次行动,最后还是出现了意外,把自己的老底泄了。

他想得头疼发胀,心气不顺,脾气变得格外暴躁。

不爽的瞪着刚刚用匕首刀柄撬小姑娘牙关的小弟:“你这笨蛋还真是个白痴!

那么薄一点的刀柄,能撬开什么?

我看你们俩这木鱼脑袋是长包了!

过来,你们两直接过来和我一起动手,帮忙把这鬼丫头的牙给掰开。”

匪首愤怒之余,到底是有点怜香惜玉,一拳打昏了咬他手的女青年。

在车上耗了这么久,这条路线上的乘客大半是穷鬼农民,他们抢到的钱财也不多。

偏偏还遇上这种死犟死犟的退伍兵,钱没抢到多少,马上要添条人命。

抢完这辆车上的钱,这边是没法呆了。

三人三双六只大手,抓着小姑的头发,胡乱捏着她的头颅不方便发力。

几次下手,除了把小姑娘还能看的小脸捏得血肉模糊,慢慢的变成了难看的猪头。

不好用力,姑娘那牙关像用坚硬的钢铁焊死了一样,根本就掰不动。

大热天的,几人挤一起,瞬间汗湿了全身,粘糊糊的非常难受。

“算了,你们两个起开!笨手笨脚的,弄得我自己都没法用力了。”

劫匪老大咬了咬牙,牛眼瞪着挂在自己胳膊上的血肉架子发狠:“再弄不掉,老子就直接割肉了!

老子好好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能让尿给憋死?”

他一只大手捏住姑娘下巴的牙关处,推着她的脸往后移。

也不知道小姑娘力气耗尽了,还是碰巧按中了哪个关节,劫匪老大只是这么一推,轻微的骨骼响声中,诡异的竟捏开了这姑娘咬死的牙关。

他手再一推,把人推开,已经昏死过去的姑娘软软靠着座椅,慢慢歪倒在地。

总算将自己快被咬下一大块肉的胳膊给解救出来,匪徒老大不由长吐一口气。

他试着伸展着胳膊晃动着,用了用力。

发现自己这条右胳膊可能是被这姑娘咬伤了筋,以后好像有点麻烦。

往后自己的武力,肯定又要弱上几分,自己还想继续混社会是更不大好混了。

有了短发姑娘惨烈教训眼前,匪徒再去收缴车上乘客的财物时,速度快了好几倍。

他们只要一过来,所有的乘客已经早早捧着一堆钱物送了过来,都不用他们催。

不怎么值钱的财物堆在一起,把匪徒四个不小的黑布袋装的满满的。

匪老大烦躁的看了眼混有自己血迹的那一大滩血污,这会暴露自己身份的麻烦东西,皱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不是没有办法快速清理留下的一些痕迹。

比如直接把车上的柴油弄出来,一把火连人带车烧个干净。

这几名劫匪看着凶恶,却不是那种毫无人性的大恶暴徒。

要不然他现场留下了能证明他们身份的血液,他们还没处理,这么马虎的就要离开。

他们离开前,连车上的乘客都没捆绑限制一下。

“我们下车后,十分钟内,敢跑出车的,没被我们发现就算了,发现一个捅死一个!”

匪徒老大临下车前,冲车内的乘客简单的警告了句,不慌不忙的带着小弟一起背着黑色的布袋子下了车。

很快钻进路旁的树丛中消失不见。

等四名劫匪背着一大包的财货逃走,不见了人影,大客车上处在中间的所有乘客还是不敢现在就下车。

大部分人就死死的盯着车上的时钟,守着时间读秒计时。

有胆子稍大的悄悄从车窗往外偷看着。

时间没到,到底不敢离开自己的座位。

匪徒离开后刚好十分钟刚一过去,他们变跟针扎了一样从自己位置弹跳起来,疯了一样跑下车去。

这里有部分已经离家近的乘客,下了车就直接继续跑,不敢继续乘坐这辆出了祸事的车。

在他们后面,好像有野狗啃身,厉鬼抓魂似的,蒙头仓惶跑远。

经历了车上的惨事,他们害怕到极点,连放在车上的行李,还有放在车底箱里的大物件,都忘记了拿。

有人带头,盲从者不少,闹得几个家不在这附近的乘客也跟着往大路上跑。

大热天的顶着大太阳拼命狂奔,不顾跑得满头满身的汗水,跑得跟疯子一样。

有几人跑出去一段路,被风一吹,脑子有点清醒后,才反应过来,又面色怪异的跑了回来拿遗落的行李。

运气不好,司机和售票员辛苦一天的钱财也被匪徒抢走。

匪徒抢钱时,连带着把花衫售票员那个装钱的破旧小腰包也顺走了。

只在包里找出一小扎换不了钱的车票,丢在了车厢地板上。

他们这一大包的钱,才是劫匪会在这种穷地方拦路抢钱的原因。

司机他们在外面跑惯了,这种场面见得不多,定力和承受力到底比一般人要强得多。

在车上没跑的众人咒骂痛哭时,两人匆匆商量了会,带着还停留在车上的一堆乘客,一路朝着前面继续猛开。

这时大客车就在罗尊镇和建埠镇之间的地段,他们往哪边赶距离都差不多。

这辆车的终点是螺塔乡,司机和售票员全是那的人,他们当然更想往家开。

哪怕他们知道,车上重伤的那个小姑娘,在他们这医术极差的地方,就算他们回头往县一医院开,恐怕也救不回来。

既然如此,他们还不如赶往下一个镇巡监所报案,趁着这车还能继续往家多开段路。

自劫匪下车后,车上除被吓破胆的乘客,没人敢靠近还没死透的小姑娘,怕惹上麻烦。

包括可能是车老板亲戚的司机和售票员。

大客车开得飞快,路上有不知情的乘客远远的拦车,拦不住车还气得在后面大喊大叫,破口大骂。

司机也不管他们,直接开着车一冲而过。

就算他敢停,等这群乘客看到车上那么大一滩还没干透的血,还有那快要断气的血葫芦姑娘,还有谁敢上这车?

一路不停不留,大客车极速狂飚,这么破的一段路,司机奇迹的只花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冲到了最近的建埠镇。

“等下家就在建埠这边的,来几个人跟我们一起去巡监所报下案。”

车到镇上的候车位置,打开车门前,颠得快要吐的乘客们听到了司机的请求。

花衫售票员则黑着张瘦脸,蔫巴巴没什么力气的开口:“要回螺塔的人,在这有朋友的,赶紧去找人借点钱搭车回去,时间不早了。

再晚一点,没了车,你们就回不去了。”

遇上这种祸事,有几个人快速的跑下车,等着一起去报下案。

损失不大的人拿了东西直接就往家跑。

损失有点多的人,无奈之下,只能放弃回家,壮着胆子选择和司机他们一起,去这镇上的巡监所报下案子。

顺便把这重伤快要死的姑娘扔给他们负责。

以司机和售票员他们的小身板,实在扛不住这种大的麻烦。

一天往返省城的赚的钱,全给劫匪给抢走了。

真要让他们赔,他们也赔不起。

何况这种事一般情况下,也赖不到他们司机和售票员身上。

在他们车上出的事,出于友情赞助,他们本来会支援个几百块。

奈何现在他们全身上下,也被劫匪搜了个精光,当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下车时,各地方的人问了下,要回螺塔那边的,司机和售票员不算,这车上总共还有七个人。

数量有点多,几人一嘀咕,突然紧跑几步,围上了准备开车走的售票员和司机:“现在我们身上没一分钱,这里又没有亲戚,回不去了。

我们是买了你们这趟车的票,是在你们车上出的事,你们就得负责送我们回去。

这车又没坏,又不是回不去。”

……

花衫售票员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们碰到是抢钱的大事,事情太恶劣,今晚这个车很可能开不走的。

你以为我们不想回去,这车最近恐怕没法开走。”

微胖微秃的司机刚刚坐下,跟着撇了撇嘴:“我倒是想把车开回家去,万事不管,一路到家。

就怕真的开回去,到时我们的车老板不知道要罚多少钱。

这么乱搞,可能我的驾驶证也会被吊销的。”

“那我们不管,我们现在是回不了家,就得你们负责!”

“说得我们刚刚没被抢似的!

我们两千多块钱也全被抢了,亏得比你们还要惨,油钱都贴进去了!

我们这车可能开不回去,回去估计要跟你们一样另外找车,也得去找人借钱买票。”

损失惨重的售票员跟着叫屈卖惨,不肯同意再另外包车送他们回去的要求。

两伙人起了争执,他们就挤在街旁吵了起来。

弄得车子都没法开走。

人少略显荒凉的镇上,听到这边有人争吵,在这旁边的人慢慢的往这边赶来看热闹。

司机见了,连忙大喊:“别吵了!

现在都赶紧上车,车上还有个重伤的人。

你们在这闹事,害死了人,不怕犯法吗?

要不赶紧把东西拿上车,一起先去巡监所。”

所有人听了,也有点害怕,扛着一大堆行李货物,重新塞回还没关闭的车底厢,跟着上了车。

也有两人嫌麻烦,晦气,想了想,没准备再跟着他们回去,自行离开了。

车子再次缓缓移动,让要往这边靠过来的人没能看到热闹,就去问还停留在这乘客。

可这两人在车上吓得惨了,不管他们怎么问,闭紧了嘴不发一言。

大顿无趣的人只能走回去,不过却对车上发生的事更感兴趣了。

重新上了车的人,全部挤在大客车的前端,谁也不想也不敢靠近那一摊血污的姑娘处。

“谁信你们啊,你们过往的乡镇多,认识的人更多,肯定有办法找到车的。”

“就是啊,老板赶紧找车,我们还要急着赶回去呢?”

“遇上这种事,你们找我们也没办法处理,到时你们还是去找这边的领导帮忙,这种事归他们管。”

……

几人吵吵囔囔的,争得脸红脖子粗,吵成了菜市场一样。

呜哇呜哇……

大客车离巡监所还有段路,镇里的街道上,已经有辆警车朝着他们这车快速赶来。

不知道谁报警通知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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