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医院止血
秦家父子俩走路快,匪徒又是他们出去后大约一个小时才过来的,牛大恒想追上去报信,一路追到了村民们背木料常常歇脚的那棵大梅树下,也没见到人。
接下来好几个岔路口,他不知道该往哪边追了。
喊了几句,没听到秦家父子的回应。
这五、六里的山路,他一路小跑过来,累得额头冒汗,气喘吁吁。
到了这才发现自己是白跑一趟,找不到人。
村里发生的事情比较严重,他不找到人不行。
歇了歇,他重新找到条路,继续跑上去找人。
出来时,他身上穿的是干净的休闲衣服,再进里面走,山路是越来越窄。
嘶啦……
突然一根树枝挂着他的衣服表面。
若不是他穿的是皮质光滑的面料,是件西装,可能直接就被树枝挂开了线。
吓出一身冷汗的牛大恒,慌乱的察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破。
再没了激动的想找到人的迫切心情。
待发现衣服只是挂出了条白色的淡痕,擦一下就没了,长长的吐了口气,在这狭窄的山路上,没敢像刚刚那样继续猛跑。
停在那,有些犹豫不决。
报信走这条路,能不能找到人还是未知。
弄坏了衣服却是自己的损失。
以秦家穷困的模样,娶了个媳妇都还没办酒,让他们给自己破损的衣服报销,不太可能会做。
何况这还有趁火打劫的嫌疑,说出去不太好听。
被树枝挂衣服惊得停下的牛大恒,想了想,原路走了回去。
跑到村民经常歇脚的那棵大梅树下,在路中间用根树枝歪歪扭扭的画了几个大字:红叶出事,你们快回来!
牛大恒没什么文化,划出的字大的大,小的小,七扭八歪跟鸡爪子一样难看。
写完字,他伸手放在自己嘴边,朝着四周大声喊秦家父子的名字。
然后停下听了听,还是没有听到他们的回应。
他没办法了,留在守着也不是事,转头又快步走了回去。
等他一路快走加小跑的赶回去,那五个匪徒已经把秦家翻的乱七八糟。
堂屋里倒在血泊中的连红叶还是昏迷着。
几个匪徒人已经不见了,村民们现在没敢进屋帮昏迷的连红叶。
匪徒刚刚走,他们也没人出去报信。
牛大恒回来看到这情况,冲旁边的村民喊:“你们还是不是人?
没看到人家流了血,不知道送人去医院?”
“出了那么多血,送医院去救得花多少钱?
这钱你来出啊?”
“你钱多,你去送啊,平常你跟松伢仔玩得挺好的,正好还有车。”
……
牛母听了气得跳脚,叉腰拦着牛大恒:“你还没娶老婆,不许去抱那晦气的妹仔!
要是到时讨不到老婆,你就有得头疼了。”
牛大恒看到他妈,不敢再胡乱骂人了,不甘的轻声嘀咕:“要是让人看到我们村里都是这种没卵子的胆小鬼,估计更难找媳妇了。”
……
他嗓门大,嘀咕的声音不小。
四周听到的年轻小伙,还没结婚的脸色全都变得不太好看。
村里的村长出去吃酒了,村里只剩下个长得圆润的会计。
他这时抱怨的瞪了媳妇一眼:“我早说让人先送人去医院,你非拦着。
到时坏了我们村的名声,大家都不好过。
男的不好动手,你们几个婆娘,还不赶紧把人抱着,把人送医院去?”
会计老婆不甘示弱的白了老公一眼:“反正不是我家的事,我才不去抱那一身血的人。
到时……”
“不抱你就闭嘴!
还不停的叨叨什么?
显得你聪明?”
会计脸色难看的阻止他老婆,免得她继续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
“诸国华,让你家亲戚开车送人过去吧,四个轮子的好送一点。”
“这么多血,脏得要死……”
旁边也在围观的亲戚还没说什么,诸国华就撇着嘴想拒绝。
他家亲戚,车主李金柱到底见过些世面,被人点名,不表示一下说不过去。
他站出来,拉着脸勉强同意:“送可以,不过你们得把人身上的血弄干净。
要不然沾到车上,洗都难洗。
大过年的,也嫌晦气。”
“人命关天!你们还在这磨蹭什么?
你们几个女的,就赶紧帮下忙,帮人擦下身上的血。
免得我们大男人上去帮忙,又说什么不好听的话。”
会计老婆才不听他的,站那双手抱胸,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他老公。
就看他有没有这胆量去帮忙。
怕扯上麻烦,几个村民谁也没先动手。
急得牛大恒想上去帮忙了。
牛母无奈,扯过儿子,自己上去。
在秦家澡房里找来条毛巾,擦掉连红叶腿上还没完全干透的大块血迹。
另外找来条去山上做事的衣服,包住带血的腿。
和另外一个上来帮忙的妇人一起,抱上刚刚开到秦家门口的车上。
李金柱见他们就这样把人抱上去,吓得尖叫阻止:“喂喂喂,你们这样搞有什么用,那血一下就要流到座椅上!”
周会计接着喊:“拿块塑料布垫着,旁边放几块吸水的烂衣衫。
秦家饭桌上那不是有块餐布,先拿过去垫下。”
牛母接过儿子快步拿过来的餐布,垫在车椅上,再用旧衣服包着连红叶,无奈的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她不上去,看儿子那着急的模样,可能会傻傻的跟着上车护送。
儿子还没结婚就跟一个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纠缠不清,传出去名声毁了,更不好找老婆。
送到医院,医生先问他们要押金。
周会计无奈说先挂村里账上。
栗村小,村中公账上没多少钱。
可让他自己掏钱,有也不敢掏出来,要不然回去她老婆绝对会把他挠成血丝面。
把人送到医院,看着把人送进了手术室治疗。
他们等在外面不是事,周会计又让李金柱开车去巡监所报下案。
听到是入门抢劫伤人的大案,巡监所里几个悠闲打牌的监员坐不住了,急忙拿着公务包出去。
钟监员钟学新骂骂咧咧的拿起一个相机,小心的装进公务包里:
“秦家这是出了鬼,不是儿子被人打断腿,就是家里被人偷钱,现在儿媳又被人打流产,啧啧……”
听到监员说出这嫌弃的话,周会计脸色不太好。
有心喷不太作为的监员,事不关己,不太好得罪人。
他可是记得,上次秦家报案被偷,到现在巡监所也没帮他家抓到人。
他们的不作为,让一些匪徒行事特别的嚣张。
今天看到连红叶被打成这样,家里还被翻得乱七八糟,他同在一个村的人,也没多少安全感。
谁知道,哪天倒霉事会不会落到他家头上。
几人赶得算快了,到了医院,那边已经替连红叶换下了染血的衣服和裤子。
没法拍到受伤时的人,他们只好先拍换下的带血衣物。
等那边给连红叶止了血,上了药,两监员过来询问连红叶案发过程。
可惜气疯了的连红叶,这会神经不太正常,只是一个劲的呢喃:“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对于他们的询问,听而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