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和白河的约会
早上十点的明媚晨光穿透了窗帘，有点刺眼地照在陈暮曦脸上。
陈暮曦挣扎着睁开了眼，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在床上蠕动了一会儿，缓缓爬了起来。
今天的客厅没有传来熟悉的烤面包香气，陈暮曦摸了摸正在咕咕叫的小肚子，鼓起腮帮子，对着卧室外喊道：“白河！姐姐的饭呢？”
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门前，白河倚在门框上，温润地笑道：“今天休息一下。我们出去吃？”
陈暮曦惺忪着眼，还没反应过来白河的意思，说道：“行，那就出去吃。吃完正好去找那些嫌疑人谈谈话，我去跟林清平讲一声。”
白河莞尔一笑，眼前这个女孩子最近真是满脑子想着“工作”啊。他补充说道：“今天给你放个假，我们出去玩一天。”
陈暮曦一愣，有些呆呆地问道：“为什么突然要放假？”
“今天都礼拜天了，你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吧？一个人这样连轴转，身体状态会出问题的！”白河振振有词地嘱咐道，“这是作为一个医生的建议，别忘了我跟你出来是为了治你的病的，医嘱你可不能不听哦。洗漱收拾一下，过会儿就准备出门了。”
看着白河从门口消失的身影，陈暮曦才勉强开机的大脑艰难地处理了下刚刚的信息，也就是说她今天要和白河出门约会了？约会！
陈暮曦赶忙从床上爬起来，三步并两步，两步并一步地快步走到卫生间，上厕所刷牙洗脸一气呵成，再回到卧室，站在衣橱前很快地抽了一条杏色连衣裙和一件牛油果绿的西服外套出来，今天气温还算温和，穿这套应该也不会冷。
陈暮曦站在衣冠镜前看了看自己的搭配，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想起了白河的话，她观察起镜中自己的面容——黑眼圈确实深了一点，皮肤状态也看上去有些暗黄，虽然稍微用粉底遮一遮就能解决问题，但也让陈暮曦思考起来：
我已经多久没有关注过自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了没日没夜地学习、备考、做兼职，也不会有人来关注关心我，日子也就这么过过来了……
陈暮曦想着想着，一股暖流就如春水浸润了她的心田，这一刻，她确实庆幸自己有了那个系统，并且因此遇见了白河。
“收拾好了吗？准备出门了。”白河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来了！”
……
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头顶，陈暮曦的肚子已经一刻都无法忍受，她顺着自己的潜意识像一个饿鬼在街道上疾走着，在门口服务生惊异的目光中走进了那个餐厅——普雷斯顿花园。
陈暮曦很快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拿着菜单飞快地浏览着，心中已经对自己的午饭搭配有了清晰的认识。她合上菜单，推给对面的白河，说道：“我选好了，你看看你要吃什么？”
白河古怪地看了陈暮曦一眼：“我是鬼，吃不了。”
陈暮曦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还夹带着一丝狂喜，她很快举手，振臂高呼道：“服务员，点单！”
琳琅满目的菜品很快摆满了桌子，陈暮曦狼吞虎咽地进食着，白河单手撑头看着她，幽幽提醒道：“慢点吃，细嚼慢咽有利于肠胃消化，别噎着了。”
陈暮曦摆了摆手，喊着牛肉的嘴模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大意是：“窝鑫里有素！”
白河无奈地笑了笑，反正眼前这女子异于常人，连恶鬼都奈何不了她，要是真能被噎死也确实有点荒谬了。
“我看上周上了部电影，是一个着名作家改变的，叫《河边的错误》，我看评价挺好的，要一起去看吗？”白河提议道。
陈暮曦手指摇了摇，把嘴巴里的汉堡肉吞咽下肚，说道：“你说得那部太严肃了。今天咱就搞轻松的，你死了这么久了，应该看些更震撼的爆米花片，感受下技术进步的震撼！”
说完，就见陈暮曦拿出手机，手指再屏幕上飞快地舞动起来，随后把屏幕亮给白河看，他定睛一瞧，赫然是订了一部叫《惊奇队长2》的电影门票，虽然这部才刚上映不久，不过位置还挺富余的，订到了两个还算中间的位置。
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啊……白河有些担心地看了陈暮曦一眼，她自信满满地对白河竖了个大拇指，意思是：交给姐，你放心！
然后……
然后一人一鬼生无可恋地走出了电影院。
白河倒是调整得很快，笑着说道：“确实现在的特效逼真了好多啊，看上去完全和真的一样。而且天花乱坠的，实在是视觉盛宴。”
陈暮曦还是那副没缓过来的表情，她哭丧着脸说：“我没想到漫威这部拍得这么烂，对不起！”她把脸悟了起来，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怎么能把剧情和人设写成这样啊，你在干什么啊！漫威！”
“确实在这方面来说，有点可惜啦。”白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过很快由衷地笑道，“但作为和你第一次一起看电影的体验，我还是很开心的。”
温柔的笑意有种神奇的魔力，很快就带走了陈暮曦的坏情绪，她也调侃地自嘲道：“开心就是最好。你是没看到我旁边那人眼神，他看我旁边座位一直空着，估计是觉着我被放鸽子了，那眼神，四分怜悯五分嘲笑一分不以为然，呵，我笑世人看不穿。”
一人一鬼有说有笑地走出了电影院，到了秋冬，白昼变短，夜晚变长，夜色已经弥漫了整片天空。
种满梧桐树的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小吃摊正热火朝天地营业着，各式各样的香味在道路上飘扬着。
陈暮曦手上拿着一个草莓可丽饼，一边啃着一边对身旁的白河说道：“也快到圣诞节了，现在有很多西方小吃也开始出摊了。这可丽饼真的好吃，等会儿再去前边买杯热红酒喝喝！”
说到这儿，她有些嘚瑟地看了白河一眼，仿佛在说：可惜啊，某些“鬼”吃不到。不过白河倒是完全不在意，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了暖阳般的和煦笑容：“你吃得开心就好。我听说，热红酒的寓意是美好和温暖，或许也可以为你讨个好彩头。”
陈暮曦暗中吃了一瘪，这男人还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说得那么真诚搞得自己都有些小内疚了。她大啃了一口可丽饼，快步走到买红酒的摊位上，这个摊位是一个房车改装出来的，摊主是一个穿着衬衫和西服马甲、蓄着精致络腮胡的大叔，见陈暮曦走到摊前，他爽朗地问候道：“美女，需要什么？”
“您好，要一……两杯热红酒！”陈暮曦说道。
“好嘞！怎么支付？”
“微信！”
一会儿，老板拿着两个精致玻璃杯递给陈暮曦，笑着说道：“喝完了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就好了。”
陈暮曦接过热红酒，在摊位旁的小木桌边坐了下来，白河坐到了她对面的座位上。
陈暮曦双手握着玻璃杯，杯壁上传出了温热的温度，她微微抿了一口，一股酸甜的味道浸润她的味蕾，水果和香料的香味在唇齿间弥漫开，细细回味一股淡淡的苦涩会轻轻略过舌尖，真是十分丰富的层次感。
温热一口下肚，暖得陈暮曦脸颊上红扑扑的，也驱走了夜晚的丝丝寒意。
“好喝吗？”白河眼神温柔地看着陈暮曦，轻声问道。
“好喝。你喝不到有点……可惜了。”陈暮曦有点醉意的眼中闪过一抹悲伤。
白河轻轻一笑，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另一杯热红酒的杯壁上，幽兰的微光在指尖泛起，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热红酒的蒸汽飘得更浓更快了，飘向了白河那边。
陈暮曦看到白河露出了一副精心品尝的表情，满意地说道：“现在喝到了。”
陈暮曦又是一大口下肚，不胜酒力的她显然已经进入了一种微醺的状态，看着白河的表情，甜甜地笑道：“是吗？那就好，连这都能做到，你很神奇嘛。”
白河笑了笑，算接下这句古怪的夸赞了。陈暮曦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白河，两手撑着脑袋，询问道：“他们都看不见你，你不会觉得寂寞吗？”
闻言，白河的目光黯淡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如初，轻柔地说道：“偶尔会有点吧，但我也不是一个很怕寂寞的人，额，鬼？所以也没关系。”
陈暮曦的眸光凝视着白河，非常认真地对他说道：“我会一直看着你的，会一直看到你的。所以，你不要寂寞。”
白河呆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醉眼熏熏的家伙的告白，不禁轻笑出声：“哈哈，好好好，谢谢你。”随机，他站了起来，说道：“走吧，我们回家吧。”
陈暮曦傻笑着点了点头，晃晃悠悠站起了身，白河轻轻用手搀住她，两人默默地离开了人声鼎沸的街道，留下了木桌上的两个徒留下热红酒香气的空玻璃杯。
……
与此同时，一家私人健身房内。
穿着灰色卫裤的林清平正赤裸着上半身，在高位下拉的器械前认真地锤炼着自己的肉体。
没有衣物遮蔽的他，充血的背部无比宽厚，背阔肌在运动的过程中持续地收缩着，豆大的汗珠沿着他清晰的肌肉线条滑下。
做完最后一个动作，喘着粗气的林清平缓缓从器械上站了起来，整个上半身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着，整个人就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
这时，手机传来提示音，林清平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珠，将衬衫穿起，拿起手机说道：“喂？”
手机内传来恭敬的声音：“林少，排查结束了，范围缩小到了这三个人身上，资料给您发过去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林清平将电话挂断，打开微信，发了一条语音过去，“陈暮曦，明天定个时间，我们安排一次和那几个嫌疑人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