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天才与庸人

穿汉服的女子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不善地看着陈暮曦，一介外行就这么自作主张，还敢擅自称他人为“人才”，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这种人，鹰门司可不欢迎。

陈暮曦带着季研卓来到了那二人跟前，凑近看才发现，穿汉服女子和陈子慕身前有一颗飘浮的石头，散发着幽幽荧光，神奇的是，在这昏暗的荒野，这石头的光亮并不显眼，不过足以照明。

有点意思啊，鹰门司确实有东西啊。陈暮曦心中赞叹道，虽然她的五感被灵通力强化过，在黑夜中的视野与白昼无异，但这种便携的物具对于其他人来说肯定十分好用。

“两位好。”陈暮曦笑着对二人点头示意。

“叶知事，这位就是我前面提到的陈暮曦，也是先天灵力者。”陈子慕向汉服女子介绍道，随后又转向陈暮曦，问道，“这个小朋友是？”

季研卓向两人鞠了一躬，恭恭敬敬道:“两位好，在下是师傅的开门弟子，名叫季研卓。”之所以季研卓会如此“郑重其事”，是因为他也发现了那颗神奇的石头，虽然远不如自己师傅神通广大，但也应该有点道行。

“奉安季家？”穿汉服的女子向季研卓问道，季研卓点了点头。得到答复后，那穿汉服的女子自我介绍道:“两位好，我叫叶谦，担任司内的知事，这次负责两位的入司面试。”

尽管叶谦对陈暮曦有些意见，该有的场面功夫还是会做好的，不能丢了司内的颜面——而且她竟然能把季家的公子忽悠过来，叶谦还真想看看这陈暮曦有什么把戏。

“本次面试由一名司内知事——也就是我，一名推荐人，以及面试者，共三方组成。关于面试者的资料司内先前已经审核完毕，除了这位意料之外的候选者。面试方式很简单，只需面试者触碰身前的这块浑石，将意念专注于这块浑石上，等候结果便可。”叶谦将面试规则大致地介绍了一番。

“就在这儿？”季研卓试探地问了句，他看这地方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气氛到是到了，可也未必太草率了吧？

叶谦看了眼季研卓，微微点了点头。

陈暮曦指着那块被称为“浑石”的荧光石头问道：“放在上面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会对你们先天具有的灵力进行一个评估，司内也会根据这个信息授予你们最开始的身份。”叶谦答道，“准备好了的话，就可以直接开始了。”

陈暮曦点了点头，她倒也确实对自己算是个什么天赋颇为好奇，说不定也能测出个小说里那样的“天灵根”？怀着一丝小小的期待，陈暮曦握住了那块散发着绿色荧光的石头，这石头触感温热，散发着一股沁润灵魂的暖意。

只见那浑石的光泽在被陈暮曦握住的那一瞬间变得晦暗，过了约五秒，灰色黯淡的光泽从内里流转而出。

叶谦看着浑石散发出的颜色，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可以了，放开吧。”

陈暮曦将手轻轻松开，语气带着点小期待地询问道：“我这个算是什么样的水平？”

叶谦低头写着资料，语气没什么起伏地答道：“最低那一档。”

“啊？这石头行不行啊，我师傅会是最低那一档？”季研卓抢先开口道，质疑起了这个东西的水准。

叶谦眼神不善地看了季研卓一眼，吓得他直接缩到了陈暮曦身后。陈暮曦虽然也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心中也做出了猜测：自己实际上并不是先天具有灵力的人，这块浑石是对一个人的先天灵力水平进行评定，那出现目前的这种情况也是意料之中。

“现在的话，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当鹰门司内部的文职人员，不从事对外调查的工作；还有一个是从c级调查员开始做起，也就是最基层的位置，成为我司的有生战力，相对来说会危险一点，但是报酬也会更高。”叶谦语气平淡地给了陈暮曦选项。

陈暮曦略作思忖，做出了选择：“我想当调查员。”文职人员听上去更安全些，但自己显然也不是需要担心这种问题的人。而且她能感觉到，在这种组织里文职人员是最外围的工作，无法接触到那些隐秘的事物，而调查员听上去更有上升空间——最重要的是，实力在这种组织才是硬通货。

叶谦深深地看了陈暮曦一眼，点了点头。

季研卓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那，那个，我要来吗？”

叶谦看向陈暮曦，确认道：“他也是先天灵力者，对吧？”

陈暮曦说道：“是的，他也能看见那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且他情况有点特殊，我可能需要你们提供一些帮助。”

“提供帮助？”叶谦眉头一皱，如果说这个男孩已经是司内正式成员了，那提供帮助确实是情分之内的事，但现如今给她的感觉更像是陈暮曦丢了个麻烦给他们，这让她心里有些不快。

“这都是后面的事了，季家的公子，你如果握住这块浑石，就代表你和鹰门司脱不开关系了。你的少爷日子也就到此为止了，你想清楚了吗？”叶谦冷声问道。

面对叶谦有些凌厉的叩问，季研卓却在此时显得十分坚定，说道：“我想清楚了，来吧。”

季研卓将手放在那块浑石上，仅仅只是触碰上去那一刻，这浑石微微一颤，紧接着，七彩色的耀斑从这块荧光石头的表面迸发而出，整块浑石变得如宝石一般璀璨！

叶谦瞳孔微缩，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难以置信地自语道：“怎么会……怎么可能出现第二个玄天龙胚？”

“我去，师傅，我这个是不是很牛叉的意思！”季研卓看到这个不一般的阵势，哪还想不到这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天赋异禀，意味着他料想的未来真是近在咫尺啊！

叶谦有些举棋不定，她思索再三，说道：“这个情况比较特殊，我暂时不能一个人做主。需要和司内的最高领导人请示一下。”

叶谦抬头复杂地看了陈暮曦一眼，她手凭空一指，右手的玉镯上有神秘的文字浮现，一道灰色的门出现于眼前，说道：“你们随我来。”

她自小就将谨小慎微奉为自己的生存之道，身为鹰门司的三大知事，她见过了很多形形色色的先天灵力者，但是眼前这个叫陈暮曦的人，却让她觉得有些难以捉摸，将一个“玄天龙胚”带到她面前，她不相信这是纯粹的巧合……

以防万一，她要将这一个“天才”与一个“庸人”带去见她的直系上司，也是目前鹰门司真正的首脑——唐岚面前，由他来作最后的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