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苏佑安祖屋修炼
吃晚饭的时候,苏佑安和慕秋都没说话,只是苏佑安时不时就要抬头看一眼,显得有些心虚,胃口也比平日里小了很多,只吃了三十一个馒头,就有些吃不下了。
慕秋每次对上他的眼睛,都有些害羞似的故意躲闪,自从上次把苏佑安赶走之后,每天夜里都是以泪洗面,害怕他和之前一样,一去不回,生气又有些害怕。
慕尘夹在俩人中间,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气场,心中猜想:“这叔叔看娘的眼神很是奇怪,莫非又是一个色批看上了母亲?”
想到这一点,他突然变得警觉,因为自打他记事起,不知有多少人对母亲心怀不轨,那些人看母亲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慕尘,你想修行吗?”苏佑安首先打破了略微有些尴尬的气氛,他从慕尘体内感受到了一丝气感,显然已经能感悟天地灵力,具备了修仙的资格。
“想啊,不过我可不学你说的那个扔牛粪,我想学真正的法术。”说着,慕尘放下手里的碗筷比划起来,显得略微有些激动。
“叔叔,你别看我长的瘦小,秦家那个废物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知道为什么吗?”他有些骄傲的说道,“因为我够狠,打架不要命!他们看到我眼睛里的杀气,就怕了!”
苏佑安被眼前孩子逗笑了,因为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年少时的样子,骨瘦如柴,却永不服输。
“你为什么想要修行,修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一点不比做凡人轻松?”苏佑安长叹了口气,他想到了自己当年,如果不是听了臭老头的诱惑,自己和妻子儿子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只怕会是另一番光景了。
“我要保护娘!”慕尘说完,低下头有些哽咽,“我娘一个人带我长大,受了很多苦,他每天在镇子上打零工,却只能得到很少的报酬,就因为我们家没有男人,他们觉得我们好欺负!”
慕尘心疼的抚摸着慕尘的头,有些自责的说道:“尘儿天赋很好,就是被我耽误了,我没有本事给他提供修炼资源。”
许久,苏佑安长舒了口气,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让有些湿润的眼眸不至于落下泪来,“孩子,你想去伏虎门吗?”
“哐当”一声,将碗筷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慕尘站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佑安:\我说你小子衣服上怎么绣着一只臭猫,原来你真是伏虎门的弟子!\ 慕尘的语气充满了愤怒,“你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伏虎门的人,给我滚蛋!”
说着就将苏佑安手中的碗筷抢了过来,想要将苏佑安赶出门去。
这一幕让苏佑安有些不知所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听到伏虎门三个字就跟吃了雷火弹似的,瞬间炸了。
慕秋也被儿子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拦在儿子与苏佑安之间,生怕儿子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然后低头说道:“要不……要不你今天先走吧。”眼泪不听使唤的落了下来。
“走?”苏佑安木讷的往后退了两步,看着眼前愤怒的慕尘和哭泣的爱人,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一切和自己预想的都不一样,他本以为自己回来,一家人就能和和睦睦的在一起,有说有笑,但往往事与愿违。
“老子不走,我来见儿子和老婆,为什么要让我走!”说着就要坐回座位继续吃饭,他今天就是耍赖,也要留下来。
“你说什么?你再给老子说一遍!”慕尘质问道!
苏佑安哪里受过这等气,宗门里他可是见谁不顺眼就直接硬扛,“我说,我是你爹!”
话刚说完,一张木凳子直接朝着他飞了过来,直接砸在苏佑安的额头上,哐当一声,木凳死无全尸,散落一地。
“老子还是你爹呢!” 慕尘暴跳如雷,他怒气冲冲地吼道。他的眼神凶狠,就像一只发狂的狼狗,嘶吼着盯着他的猎物。
“啪”的一声,慕秋一个耳光打在儿子的脸上,一时间院子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一个女人无力的蹲在地上哭泣。
“慕秋,我知道这些年你和孩子受苦了,但是以后绝不会了!”苏佑安蹲下来,想要安慰早已泣不成声的慕秋。
“你知道个屁,你知道我娘有多少晚上是被噩梦吓醒的吗!你知道我娘有多少晚上是哭着睡着的吗!你知道街坊邻居都说我娘什么吗!你知道他们管我叫什么吗!你不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 慕尘哭着瘫软的坐在地上,似乎说出这些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苏佑安眼眶泛红,哽咽着说道:“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接你们和我一起回伏虎门,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一听伏虎门,秦尘犹如再次被点燃一般,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苏佑安说道:“我这个儿子不是你想认就能认的,我和娘最难的时候你去哪里了?去你的伏虎门吧,要是没有它,我们能有这么苦吗!你给我滚,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娘,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慈悲!”
眼看着儿子越说越激动,慕秋连忙将苏佑安往外面推,“求你了,你先走吧,求你了。”
苏佑安犹如木头一般任凭慕秋母子将自己推出院子,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次回来遇到的最大阻力竟然是来自慕尘。
在他的设想里,慕秋一定会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儿子一定会高兴的大喊:我有父亲啦!
苏佑安失落的走在龙华镇的石板路上,路边铺子都已经关了张,孩子们也都回了家,夜里的街道显得越加的冷清,但是屋子里一盏盏黄色的灯光下,总是会时不时传来一家人的欢笑声。
而他却有些怅然若失,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自己家的老房子,门口的右上角,刻着模糊的两个字,依稀可以看出,写的是“宁宅”二字。
苏佑安小时候就奇怪,别人家孩子都是随父亲姓,为何他要和母亲同姓。
父亲只是说为了改命。祖上都姓宁,但是每一代要么就是独苗,要么体弱多病,而且世代都没有出过修仙者,到了苏佑安这一代又是如此。后来遇到一个算命的老神仙,说跟随母亲姓苏,可以逆天改命,父亲毫不犹豫的就听了。
他凝望着这座老房子,心中涌起一种深深的哀伤和孤独。他仿佛可以看到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闻到了她做的菜香味,有红烧肉、糖醋鱼和韭菜牛肉馅的饺子。
他站在门外,没有走进去,这是他不敢轻易去触碰的东西,如果说对于慕秋的愧疚,他还有机会去弥补,但是对于父母的早逝,却一直是他多年来的结。
苏佑安叹了口气,盘膝而坐,每每心情烦躁的时候,怀念爹娘的时候,牵挂慕秋的时候,无数个这样的夜晚,他都是靠修炼度过的。
他盘膝坐在屋外的石板上,双目紧闭,手中掐动着法诀,仿佛在召唤着什么。四周的空气开始颤动,犹如水面泛起涟漪,一道道灵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这些灵力在他的身边凝聚,如同被磁铁吸引的铁屑,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球形。苏佑安像一头巨象吸水一般,将这个球形灵力一口吸收入体内。
然而,这些灵力并没有进入他的丹田,而是游走在他的皮肤下,流淌在血液中,深入到骨骼内,甚至探入内脏中。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这些灵力仔细地洗刷了一遍,由内而外,被这些灵力轻轻地淬炼。
然后,这些灵力开始沿着他的经络游走,从任脉二十四腧穴的会阴开始,然后是曲骨、中极……一直到承浆穴结束,每经过一个穴位,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变强了一分。
夜色渐深,月光照亮了他的身影。苏佑安依然静坐不动,口中默念法诀,引导着这些灵力继续游走。
“任脉二十四腧穴已经全部打通。”他心中暗自数着,“接下来应该是督脉二十八穴。”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坚定地决定了从长强穴开始。
海量的灵气如同溪流般进入他的体内,一次次冲击着长强穴。每一次冲击,灵气都会像水波一样散开,然后再重新聚集,继续冲击。
这样的修炼方式需要极大的毅力和耐心,但苏佑安却坚韧不拔地坚持了十五年。
他如同一位苦行者,静坐在这黑暗中,默默地修炼着。他的心中只有那一股不断涌动的灵力,只有那一次次冲击穴位的声响。
直到天色微亮,他才缓缓收功。一夜的修炼不但不觉得累,反而感到精神饱满,体内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