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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肮脏的清和大人

大司命听到云旗的动静之后,早早就准备好了乾坤口袋等待着。

等到云旗快速跑进天权苑里,大司命猛地接过手,将那川赤子往口袋里一送,丢进方才做好的结界里,这事情便算是成了。

不料!还未等这云旗喘一口气,忽然见到那结界之中燃起了碗口大的火苗!

顷刻间那四角的兰花、红莲被熏得乌黑。

大司命也被吓了一跳,急忙将画着符咒的桌布抽下来,将这火源扔在了地上。

如此这天权苑的千百张帷幔、神幡才得以幸免于难。

一阵妖风袭来,幡铃叮当作响,很是诡异。

那乾坤口袋跳动着,里面不断地传出来尖锐的哭喊声,眼瞧着那川赤子几乎要将乾坤口袋冲破。

大司命大惊!

心想着,这家伙恐怕早就不是魅了,真要发作起来,怕是没谁能降得住它!

赶紧下了一道安息符咒,将那川赤子连同乾坤口袋一并镇压在天权苑的正殿里。

在正殿里小心地从川赤子身上取下一缕头发来,又命一红衣小厮去钟乐那边要了琉璃灯送去天璇苑候着。

加固好结界,再三强调着让那俩白衣小厮看守好,大司命便让云旗随着自己回到天璇苑中。

摈退了那些服侍的小厮们,关上门来点燃那一缕头发。

两人准备借着那烟气升腾出来的咒文符号,细细算出这家伙的来头。

可谁知,这云旗刚点燃那缕头发,两人心头便猛地一惊!

“怎么会……是白烟!”云旗惊呼道。

尚在惊讶的大司命着急地走到灯前面来,再三确认!

白烟,便是神族的人。

当得知这川赤子身上流淌的是半神的血时,两人不由地慌了神。

再根据那烟里符文去推算时,却又发现,不同之处很多,根本就无法继续下去。

这家伙的命格,好像是被改动过了!

“难不成是魔!”云旗脱口而出。

“还未至此,但,怕是蓄谋已久。”

“大司命的意思是……这川赤子是被操纵的?要玩一出借刀杀人?”

云旗一向口无遮拦,嗓门又大!大司命神色慌张着朝门外看去,见四下无人才放心下来。

虽没回应,不过看大司命那表情,八成是被云旗给言重了。

“川赤子这事,你莫要再插手,保命要紧。”

虽然说这云旗还一心惦记着自己的法器,可见大司命这神情,料想这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了的,只得答应下来。

辞了大司命,云旗心事重重地回房。

一时想得入神,完全没有注意坐在楼梯拐角的九牧。

“云旗。”

突如其来的声响,把云旗吓了一跳。

“要死了!”云旗骂道,“大半夜不睡觉,你来找我做什么?”

“感谢你救了杜衡。”九牧起身,扔过去一个果子。

云旗侧脸端详,不禁奚落道,“也对,你那小畜生也就值个果子。”说罢咬了一口,正推门进屋。

“你与大司命的对话,我全听到了。”九牧的话叫云旗怔在原地。

平息了好久才佯装无事的笑道,“什么对话,再胡说老娘削你!”

“我有一法子,能解这天虞山的灾殃。”九牧说着,挤进云旗的房里。

云旗跟着进去,关门冷笑道,“不防直说。”

“魔是积怨而生,一般神力招数奈何不了这家伙。”

“用你在这废话!”云旗盘腿坐到椅子上,不屑道。

“可这万事万物都有其母。”九牧平静地说道,脸凑到云旗面前来,贴近着,叫她好不紧张!

“说得轻巧,谁知道这家伙是何年何月生在谁家的!说不定是几万年前的魅,去哪找他的母亲。”

“这倒不像是你了。”九牧听罢这话冷笑道,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做好,“你不是最擅飞花入梦。”

见云旗仍有顾虑,九牧再说道,“找准了羁绊,一切才好说。”

云旗听罢觉得九牧的话在理,在这小子离开之后,赶紧写了一道连心桃花符,用一张进了那川赤子的梦里。

只要这川赤子的母亲还在天虞山,这小家伙入梦时,这另一张桃花符便会有感应,飞入其母亲的梦中。

是夜子时,压在圆桌上的桃花符忽然躁动起来,散着淡淡地粉光。

哗啦一计破碎之声,这符咒散进空气里,再也找不见了。

看来,这川赤子的母亲,尚在天虞山上!

第二天一大早,云旗便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大司命。

不论是神还是半神,哪怕是这天虞山的一只小虫,其生死夭寿皆由那住在杻阳街、白鹿巷4号虚宿府中的孟家所记录存档。

这虚宿府跟天枢府一样,都是一应的女人管事。

现下主事的半神,正是只有17岁的孟瑶姬。

因为招魂鬼属于虚宿府统管,只天枢府要了杜衡这一个例外出来,虚宿府的人很是不满。

若再派尚在修行的云旗过去,恐会吃了闭门羹,且昨晚就已经明令禁止云旗再干涉此事。

她如今擅作主张,不罚她已是格外开恩。

既如此,大司命急忙叫苏钟乐带着几个红一小厮去那白鹿巷的孟家调档,寻出那些夭折的半神来。

主事的孟瑶姬虽年纪小,处事却颇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见是天枢府的大管家过来,便好脸迎上来,不敢怠慢。

虚宿府建得很像是一座寺庙,进门皆由凶相毕露的神像嵌在穿堂两侧。

外观上看着这虚宿府虽不大气,但进了正门,才知虚宿府的宅院亭台全都是建在了地下。

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书卷墙,深有百米,直径得有五十米,看得人脚软心慌。

顺着楼梯一路向下,一个又一个的环廊甚是精美,雕梁画栋,飞天彩绘,比之那天枢府不知道繁花了多少!

两侧神龛之中皆有酥油灯供着,在这修行的全是长着翅膀的小飞象。

长长的鼻子卷着各类往生册,在那巨大的书卷墙面前忙忙碌碌。

孟瑶姬晃了晃手中的铃铛,忽有地动山摇之感。

不一会,一头硕大的飞象升上来,扬起长长的鼻子,架出一座桥来。

孟瑶姬带着钟乐和那三个红一小厮踏着象鼻,坐到大象身上去,缓慢降至虚宿府的最底层。

根据钟乐的描述,孟瑶姬头发伸出两个触手来,忽而变成百米长,拿出最上面的往生册来,忽然又缩至一半,再取一本。

陪着钟乐一干在往生架上找了一整天,终于找出那家伙的出身来。

只是,这川赤子的来历可是非同一般。

待到大司命从钟乐那边知晓了,一时之间竟也找不出对策来。

苏家虽是半神,其在天虞山的可谓与萧家分庭抗礼,且这川赤子的母亲,正是苏家上两任的大管事苏清和。

照理说,苏家的半神夭折都是有法子去天权苑争得个好结果的。

可大司命却从未听过有清和大人这么一事。

想必这件事情背后一定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事情很棘手!

如果请了那清和过来,将这事情摊开了说,必定会在苏家族人中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眼瞅着这清和大人过完中元节就百年圆满了,如若不管这事,整个天虞山都将陷入这魔的威胁之中!

当天下午,大司命便留了钟乐在花厅里侍奉晚膳。

钟乐很是恭敬地传递着膳食和茶水,一行一动之间,不敢稍有松懈。

钟乐一向是做事谨慎的人,在天枢府任职多年,从未有过半点疏漏,一时要跟她开口调查清和大人的事,事关她的家族荣辱,大司命竟有些为难。

大司命这心事,被钟乐全看在眼里。

待到晚膳撤了下去,钟乐命那一众青衣小厮皆退出屋去。

自己跪在地上,亲自请求着调查清和大人这件事情。

大司命并未明确表态,只当是默许了。

为了防止在这期间,那川赤子生变,大司命每日早晚都会去天权苑,亲自加固封印。

虽然是自家族人,但钟乐也并没有直接进府,当面找清和大人对质。

先是私下里偷偷调查,找出了几个清和大人的旧有小厮。

拿着这家伙们的神籍要挟逼问,一副谁不说实话,谁都别想活着离开的架势逼问,终有人肯说出实情来。

原来当时这清和大人当初为了登上东曦府的大管事,偷偷学习了几年的禁术。

受了邪气入侵,清和大人第一胎就生了个四眼球的怪物。

为了保住自己的神籍和大管事的身份,清和大人竟瞒着所有人,亲手将自己的儿子丢弃进了弱水河里,然后从牛头林中抢来一贱民婴孩,充当自己的儿子。

钟乐再问了那几个小厮此事的真假,对于偷梁换柱这件事,大家皆供认不讳。

听了这许多,直听得钟乐火冒三丈,为家族里出了这样无耻的人愤慨和羞耻!

欲去那清和大人的府中,除之而后快!

可眼下这川赤子的事情迫在眉睫,钟乐只得先忍着。

表面上虽然不吭声,但是苏钟乐心中早就暗暗布好了局,等这中元节一过,就有把握先除了那川赤子,再除去这欺天瞒世、恨得人抓心挠肝的清和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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