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计谋
而在朱砂扶着凤卿月走后，老夫人神色凝重的看向苏氏，警告似的低声开口。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如果再有下一次，你这尚书府的姨娘也不用做了。”
“是，老夫人”苏氏惶恐的应道，额间渗出了一层薄汗。
老夫人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母亲”凤千仪试探性的开口“你口中的她到底是谁？”
“不准问”苏氏突然大声怒道。
但转念似乎又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连忙转移话题“仪儿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有”凤千仪乖巧的点头。
垂下的眼睫却闪过太多疑问，母亲与祖母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是连她这个亲生女儿也不能说的。
“仪儿放心，这尚书府嫡女之位早晚都是你的”
苏氏一脸怜爱的抚着凤千仪的秀发，眼中是满满的志在必得。
已经这么多年了，她都快将此事忘了。
眸色一深，可凤卿月又是如何知晓，当真是哪位回来找她索命来了。
不，她绝不相信这世间有鬼神之说。
就算是有，她也必定让其灰飞烟灭。
“母亲为何这般有信心”凤千仪不知道母亲这自信从何而来。
“放心吧，你就等着做尚书府的嫡女，安心的嫁给三皇子，当你的皇子妃”苏氏满脸笑意。
只有凤千仪当上皇子妃，或者皇后，她的娘家才能更上一层楼。
为此她心中对于尚书府的主母之位执念又深了几分。
如若不是到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和老夫人撕破脸皮。
“果然还是母亲最疼女儿”凤千仪有些害羞的在苏氏怀中蹭了蹭。
可想着凤卿月今天的变化她又有些不安“可是那贱丫头……”
“我儿放心”苏氏安慰的拍了拍凤千仪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就算我放过她，你祖母也不会放过她的。”
老夫人那样的性子，定不会让人破坏她的地位。
凤千仪有些疑惑的点头，却还是没再开口。
朱砂才将凤卿月扶回了别院躺着。
老夫人便带着空明大师过来。
朱砂赶紧上前急切开口“大师，你快看看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空明大师走上前将手指搭在凤卿月脉搏上。
良久也未有何动作。
瞧见大师不说话，朱砂在一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静立在一旁。
空明大师收了手。
老夫人忙问“大师，我这孙女如何？”
空明大师摇头“四小姐无大碍，只是有些体虚罢了。”
“可是……”朱砂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夫人以凌厉的眼神打断。
送走空明大师后，老夫人也走了。
临走时只吩咐了朱砂好好照顾凤卿月。
明日一早天一亮便启程回京。
瞧见老夫人走远，朱砂这才关上房门进入内室。
小声唤道“小姐，老夫人离开了，你可以起来了。”
“终于离开了”凤卿月睁眼兴奋开口“总算是走了，这装疯卖傻我还是第一次干，要是时间久了定会露出破绽。”
“小姐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吧”朱砂端了一杯茶水递给凤卿月才赞赏的开口。
“小姐你是谦虚了，你不知道老夫人与苏姨娘当时那个表情是有多精彩。”
不过说到老夫人金氏朱砂有些愤愤不平“老夫人也未免太过于偏心三小姐了，居然这样对小姐，小姐你好歹也是老夫人的亲孙女呀。”
“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夫人怎么这般狠心。”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逾矩了，偷瞄了凤卿月一眼见她神色淡然，这才开口才道歉“奴婢也是一时气不过。”
“无碍”凤卿月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连一个丫鬟都知道，她又何尝不知道祖母偏心三姐姐。
她之所以“中邪”乃是她自导自演。
不过她随便几句话便让苏氏与老夫人吓得面容失措。
思及此，凤卿月神色深了几分。
不知那被老夫人与苏氏害死的人是谁。
若只是普通的打杀定不会露出那般神情。
敛了敛神色这才看向朱砂“这次多亏你了。”
“奴婢惶恐”朱砂拱手“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大半个时辰前，朱砂奉命回来端茶水点心。
路过假山竹林时，不小心听见了桂嬷嬷与长信伯府二夫人的交谈。
二人只不过短短两句话却听得后背一阵发凉。
“府上三小姐可无碍。”
“夫人误会了，受伤的乃是我家四小姐”
朱砂自小便被培养成为杀手，每天只知道拼命练武提升自己。
可才来到这尚书府短短几天，她便见识了比忘忧阁外精彩千百倍的外界。
也知道了，世界上杀人不一定要用刀。
有时候，流言亦可杀人于无形。
这也是她为什么耽搁了这么久的原因，只差一点，若小姐没有逃过，她难辞其咎。
“我交代你的事情可办妥了”凤卿月淡淡出声打断了她。
朱砂拱手恭敬回答“奴婢办事，小姐放心，但是……”
“但是什么？”凤卿月以为出了什么岔子。
朱砂踌躇半响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可小姐这般，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值当。”
凤卿月叹了一口气，才悠悠道“现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她纵使有千般才能，可若没有财力人力无计可施，又算得了什么。
虽然会有一些对她不好的言论，但总好过有辱她名声来得划算。
她虽是不打算这辈子与人成亲，但也不是不可以。
如若有一天，她这清白名声亦可成为她复仇的一大助力。
朱砂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如若小姐真是忘忧阁的主人，她亦可提供忘忧阁的人手。
可现下还不确定，她不能冒那么大风险，将忘忧阁置于风口浪尖上。
瞧了下外面日头，只得轻声唤道“小姐还是赶紧休息吧，明日便要回城了，还有许多事等着小姐处理呢。”
“恩”凤卿月点头便准备小憩一番。
朱砂见她阖眼，这才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