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线索
苏轻音听完事件的来龙去脉，对沈沐欢依旧没有好脸色。
在沈沐欢之前，自己才是乐团最出名的天才小提琴手。
她一来，自己的地位该往哪儿搁？
周楚燕笑着打圆场：“误会已经说开，你也不要揪着这点小事说‘沈’了。”
“我今天带她来，也不是为了顶替你的位置，只是看看场子，在下一次表演中获得名气加持。”
话虽如此，但苏轻音还不放心。
她不相信沈会如此好心，来都来了，不觊觎她的位置。
见苏轻音对沈沐欢一脸警惕，周楚燕叹了口气，决定自己带她四处逛逛。
路上，沈沐欢问道：“这位就是乐团现任小提琴手？我似乎听说过她的名头。”
“的确是天才，可她锐气太盛，因天才名头自恃清高，已经演砸了好几场。”
周楚燕眉头紧蹙，余光瞥到沈沐欢微垂的手臂，叹了口气。
“你的手腕没有伤该多好，这样就可以向乐团申请更换小提琴手了。”
沈沐欢早已从最初的失望中走出，现在的她，已经不急于追求音乐。
残缺是不能弹奏小提琴，但她并非只有弹小提琴一条道路。
哪怕留在乐团当个参谋，也比在顾妄琛手下讨生活强。
她向周楚燕说明自己的想法，对方支持她追求梦想，表示会向乐团领导申请。
可第二日，苏轻音便因为沈沐欢的到来大闹乐团。
“向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国内的朋友，知名小提琴手‘沈’。”
此话一出，所有国内乐手热情鼓掌。
大家都是音乐圈的翘楚，清楚沈的含金量。
唯有苏轻音冷着脸一言不发，对沈沐欢的到来表示不欢迎。
周楚燕见状，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拉住沈沐欢的衣袖，让她先坐在嘉宾席。
“今天是乐团的训练演出，你先在嘉宾席坐着，看我们表演。”
沈沐欢笑着点头。
正当周楚燕以为一切都安排妥当时，苏轻音突然起身，摔了手中的小提琴。
造价昂贵精致的小提琴在苏轻音脚下四分五裂，她却没有肉疼的意思，直勾勾盯着沈沐欢，大放阙词。
“我不管你是不是在国内混不下去，想来乐团圈钱，还是为了顶替我的位置，让所有人知道你比我更优秀。”
“总之，有你在的地方没有我，有我在的地方没有你！”
苏轻音一口气说完，踩着红色小皮鞋扬长而去。
她的行事作风，的确很符合周楚燕的描述。
沈沐欢看向周楚燕，希望她能出面缓和局势。
周楚燕有些尴尬，但还是补充道：“大家不用担心，我和音音的沟通工作没有做好。”
“她对‘沈’有些误会，但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在场所有乐手都没有说话。
他们和苏轻音朝夕相处了三年，她为人嚣张跋扈，但大家共事多年，天平自然都向着她。
这位消失三年突然复出，事先还侮辱乐团的沈沐欢，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
周楚燕更尴尬了，瞥了眼神色淡漠的沈沐欢。
沈沐欢知道，她强行融入乐团，势必会遭到众人的排挤。
她大大方方弯腰鞠躬，解释道。
“聊天记录中的发言周小姐已经帮我做过澄清，我这次来到乐团，并不打算顶替苏小姐小提琴手的位置。”
说着，沈沐欢举起右手手腕，上面裹了一圈小小的纱布：“并且，我的手腕已经废了，没法弹小提琴。”
听她这么说，大家才稍稍放心。
周楚燕见情况缓和，笑道：“先介绍到这里吧，大家可以开始排练了。”
在周楚燕的引导下，大家坐在自己的位置，郑重的准备排练。
一道悠扬乐声响起，伴随着周楚燕循序渐进的拍声，沈沐欢瞬间进入节奏。
第一首曲子是沈沐欢弹小提琴时熟悉至极的曲谱，她低声哼着节奏，指尖来回打转，仿佛面前有一架小提琴。
即便自己没办法上台演出，能再次听到优美动人的音乐，也足以令她心满意足。
一曲终了，周楚燕笑着问道：“感想如何？乐团氛围很好吧！”
之后，她又带着沈沐欢去了奥利地不少地标建筑，度过充实的一晚。
国内，顾妄琛彻底疯了。
沈沐欢如同凭空消失，在国内各地都找不到踪迹。
不止如此，方如婳也一口咬定她的确拜托沈沐欢帮忙买卫生巾，只是等了很久都没有来。
“我蹲得太累了，就打电话叫朋友帮忙带卫生巾。”
“蹲久了腿太麻，我感觉自己走不了路，就急匆匆回去了，不清楚沈沐欢的下落。”
顾妄琛不信方如婳的说辞，冷声驳斥：“你和沈沐欢聊得这么欢，肯定知道她的下落！”
方如婳早就想好了应对说辞，连忙撇清关系：“这可不关我的事。”
“沈沐欢是顾夫人，你的妻子，我看在她的身份上，和她多聊几句，难道也算认识吗？”
“你也看到了，我在她出去买卫生巾后一直没有离开厕所，上哪儿知道她的下落？”
顾妄琛沉默了。
他不确定方如婳是否真的不认识沈沐欢，但在她这里问不出有用的信息。
沈沐欢的离开，让顾妄琛觉得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明明待在他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
除了残余的监控录像，再没有沈沐欢出没的任何证据。
顾妄琛心底烦闷，来回查看监控录像，忽然注意到一辆车。
这辆车的车牌号格外显眼，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他皱眉思索了很久，才想起来，这是楚淮的车牌号。
这场晚会的主办方没有透露身份信息，但现在顾妄琛怀疑，很可能是楚淮设的局。
沈沐欢消失在街道不久，楚淮又开车出现在监控画面中，很难不让人起疑。
顾妄琛凝神观察他的车子，发现车窗是防窥膜，很难从外面观察里面的情况。
说不定，沈沐欢此刻就坐在楚淮的车上……
顾妄琛果断下令：“全城搜索这辆车子的行踪，务必把去过的地点全都汇报给我！”
秘书领命，立刻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