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对单
沈沐欢和周楚燕合力把舆论平息下去，但网友就是喜欢捕风捉影。
尤其在国外这种政治敏感的地方，沈沐欢和苏轻音之间奇怪的氛围成了他们茶余饭后的闲话。
一时间，不少乐手向周楚燕提出质疑，希望沈沐欢能离开乐团。
会议室里，一位奥地利乐手操着磕磕绊绊的普通话，提议道。
“周小姐，我认为‘沈’应该离开乐团。”
此话一出，许多乐手都紧跟着点头，附和他的意思。
沈沐欢坐在周楚燕旁边，静静看着碗里漂浮的茶叶。
乐手们的态度，她早就猜到了。
苏轻音在乐团待了三年，和乐手们早已培养出深厚的情谊。
单凭共事的关系，这些乐手都不会选择一个可能瞧不起他们的沈沐欢。
周楚燕试图让沈沐欢继续留在乐团。
“大家放心，‘沈’不会上场演出，我把她留在乐团，只是当做嘉宾看待。”
“既然是嘉宾，为何手腕有伤？”乐手们不乐意了。
按照惯例，每位嘉宾都需上台演出，才能获得待在乐团的机会。
沈沐欢莫名其妙加入乐团，身为嘉宾，一直没有上台演出，实在不合常理。
苏轻音没有出席，大家说话便放肆起来。
“是啊，‘沈’已经无法弹小提琴了，留她当嘉宾不合适吧？”
众口难调，周楚燕为难的瞥了沈沐欢一眼：“抱歉。”
沈沐欢接受结果，毕竟她占用了公共资源，还和乐团闹得不愉快。
一番商议，周楚燕决定取消她的嘉宾身份，以个人朋友名义，收留她在家里。
她待在周楚燕家里，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乐团不愿意接纳她，她又无法进行演奏，只能想办法找别的出路。
她打开很久没有使用的旧手机，刚插上卡，就收到了不少消息。
顾妄琛：沈沐欢，你到底在哪里？
顾妄琛：再不回来，你朋友和宋奇命就别想要了。
顾妄琛：你找死。
后面，顾妄琛又发了不少消息，无一例外，都在命令她回家。
到后面，他的语气明显慌张起来，但没有失态。
沈沐欢往后翻了几页，直到最后一条，她的手指微顿。
“我知道你在哪里了，是楚淮把你带走的。”
“沈沐欢，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沈沐欢有些惊恐，她知道，顾妄琛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说要整一个人，那人必定生不如死。
思及此，她拨打楚淮电话，想提醒他注意安全。
铃声响了许久，楚淮也没有接。
直觉告诉沈沐欢，他很可能遇到了危险。
她不敢用自己的身份报警，便联系方如婳。
方如婳接通电话，有些疑惑：“沈小姐，你现在不应该在奥地利吗？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沈沐欢言简意赅讲明情况，希望她能时刻关注楚淮的人身安全。
听闻顾妄琛可能会找楚淮麻烦，方如婳的语气严肃起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国内有我在，就算楚淮出事，我也会第一时间处理好。”
“如果顾妄琛以此胁迫你回国，千万不要妥协。”
沈沐欢完全没有主意，乐团不能收留她，她留在奥地利也无事可做。
好在楚淮本人并没有出事，收到方如婳的提醒后，再三保证会注意安全。
晚上，周楚燕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出租屋，告诉沈沐欢一个好消息。
“我找到了一份合适的工作，你明天可以去看看。”
“另一支正在培养的乐团需要一位老师指导小提琴，工资尚可。”
“你现在没法弹小提琴，但基础知识还在，可以试试。”
沈沐欢问道：“另一支乐团？也在奥地利巡演吗？”
周楚燕点头：“是的，那支乐团巡演的地点和我们一样，他们的小提琴手是正在培养的新人，需要乐手教导。”
沈沐欢打定主意，明天就去应聘。
次日一早，沈沐欢在周楚燕的陪同下进入面试场地。
这支乐团名叫Sakura，团内一半乐手都是新人，属于资本培养的乐团。
周楚燕和负责人关系不错，她看到沈沐欢，对她评价很高。
“‘沈’老师，您在国外很有名，久仰大名。”
进入办公室，沈沐欢看到苏轻音也在，瞳孔微缩。
苏轻音也一脸震惊，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鄙夷。
“沈沐欢，你在乐团抢我位置也就算了，连小提琴导师的工作也要和我抢？”
沈沐欢和周楚燕对视一眼，周楚燕有些尴尬，低声道。
“我不知道苏轻音也要应聘小提琴导师，我们两个乐团的巡演路线一样……”
沈沐欢上前一步，目光灼灼：“苏小姐，既然你觉得你最适合当小提琴导师，不妨跟我比一比。”
苏轻音仿佛听到了笑话，上下打量着沈沐欢，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腕，轻笑一声。
“连小提琴都弹不了，凭什么和我抢？”
沈沐欢挡在周楚燕面前：“我只要一句话，接不接？”
她虽然无法弹奏小提琴，但她是三年前国内最顶尖的一批小提琴家之一。
她出名时，苏轻音还不知道在哪所音乐学院籍籍无名，说不定连小提琴都没学过。
苏轻音高昂着头，不相信她会输给沈沐欢：“好啊，你说，要怎么比？”
沈沐欢略一沉吟：“很简单，叫那位乐手过来，我们各自指导十五分钟，教她弹奏一首新的曲子。”
苏轻音嗤笑道：“就这？我还以为你会亲自上手，没想到就这点本事。”
沈沐欢提出的对比方式，对苏轻音其实更有利。
音乐讲究的便是听觉，沈沐欢无法弹奏小提琴，便很难给出更专业的示范。
苏轻音则不一样了，她是天之骄子，是国外新一代小提琴手，她不信自己还比不过一个无法弹奏小提琴的废物。
不多时，乐团小提琴手来到二人面前，除了她们，还有几位应聘的乐手。
但他们的实力都不足以胜任这个职位，所以真正的对手只有她们两个。
苏轻音意气风发站在沈沐欢对面，冷哼一声：“等着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实力碾压！”